“我也不清楚,那孩子实诚,没有心机的。”
“先救人,手链要是能找到最好,这样也能还小奇一个清白。”
我只能安慰道。
众人退了出去。
大厅里只余下我、丁寒冰和梅爱玲。
梅爱玲眼角冲我扫一眼,慢慢的又走下两步。
站在楼梯上的她嘴角抽动着,低声问丁寒冰:“你是不是看到我的手链了?”
我惊讶的看向丁寒冰,怎么回事的?
为什么梅爱玲一边叫着说手链不见了,拿着小奇去问,搞出事来,又一边低声下气来问丁寒冰。
丁寒冰起初一切正常,就在丁管家一再说到手链时,他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异样。
现在当梅爱玲问起他,他的眼里极为不爽的打量着梅爱玲,厌恶的说:“你的手链再重要,也不能拿小奇的命来做掩护,你丢了就丢了,用得着诬陷小奇吗?还是你根本就怕我哥问起来,你没法跟他交待?”
梅爱玲也不顾我在场,她焦虑的说:“那是我跟你哥结婚的信物,那链子如果不是我亲手解,是解不下来的。而且……你哥今天早上发现链子不见了,他一直在追问我。如果我不把事情弄大,他一定会要搜查全家的,要是真的落在你那里,他必定怀疑我跟你还有来往。”
我呸。
想起来了,早上梅爱玲从沁园别墅走得急,估计是留在了我和丁寒冰住的别墅里。
我暗骂道,梅爱玲,你丫有病吧,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把小奇给弄得半死不活的,今天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早知道梅爱玲一直对丁寒冰不死心,可是没有想到害怕撞破奸情的她,居然这么的无良。
为了给她自己的手链丢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直接把丁府里最老实的小奇扔出来作挡箭牌,真是最毒妇人心。
我和丁寒冰吃火锅过生日的快乐,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享受完,还琢磨是不是要准备别的节目,以增进感情,现在她将小奇伤成这样,我再也没有那份心情了。
正当我准备打电话给丁寒冬时,大门从外面打开来。
我见到门口站着丁老爷和丁夫人,后面跟着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气派的中年男人和贵气的中年妇女。
目测过去七八个人是有的。
不会是来给丁寒冰过生日的吧。
也对,做为父母对于孩子的生日应该是极为重视的,很多爸妈,可以把孩子的生日过得热闹又温馨,同时把自己的生日过得平实而简单。
至少,我在读小学前,记忆里的妈妈就是对我极好的,特别是生日,随便我提要求,总会满足我。
我要一个芭比娃娃,妈妈也真的给我在专卖店买过一个。
那是一生最贵的礼物,直到如今我还记忆犹新。
丁老爷看到我们三人站在一起,威仪的扫着我们,像极了等着请安的大老爷。
而梅爱玲比我会来事。
她一扫之前的焦急之色,仪态万方的走向了他们,很有修养和礼貌的跟他们一个个的打起招呼来。
“贾叔好、薛太太好、王伯伯好……”
我站在一边,插不上嘴,就干看着她挨个的跟对方寒喧不停。
丁寒冰迎上去,他迈了一步后,见我没有跟上,还停下来侧身看向我,等着我。
我犹豫的想应该怎么样介绍自己,那边的中年男人冲我开口:“这位是?”
丁夫人不等丁寒冰开口,抢先说:“是曲老的学生,在我家借住的。”
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可脸上还保持着某种无奈的微笑。
她不是丁寒冰的生母,可我还是得做做表面文章的,于是我道:“伯母好。”
丁夫人有些意外的眼神一闪而过,好像我这样选择不揭穿我跟丁寒冰已结婚的事实,是他们所期待的,也是我理所应当要做的一样,只淡淡的瞥我一眼,又恢复成一贯的贵妇状。
丁寒冰则直接翻了个白眼,退回到我的身边,伸臂一搂我的腰,语如一个丈夫的口气说:“媳妇,回去搞一下卫生,沁园别墅让虎子给祸害了。”
哦?
我侧目看向丁寒冰,护院狗‘虎子’从不会进到我和他的屋里乱来的,顶多没事在咬个东西送到我们的面前来显摆一下,很明显他这是指桑骂槐。
“好的,丁少。”我面带微笑,神情乖巧的像个女版的灰太狼一样,立即配合他的最高指示。
不等丁老爷有什么反应,丁寒冰已用他一脸公子哥的神情,眼带不悦的扫着正在周旋于客人之间的梅爱玲,补了一句:“这要在沁园别墅找到什么贵重物品,记得一定要交给我大哥,我们要自觉遵守丁家的家规!”
这句话一出,任谁都听出了异样。
丁老爷和众人皆抬眼来看我和丁寒冰。
丁老爷瞪着丁寒冰,是不明白为何丁寒冰说话意有所指,他顺着丁寒冰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了梅爱玲的身上。
梅爱玲这下慌了神,她一张谈笑风生的脸变得惨白,不复之前的长袖善舞的自负表情。
而那些人被丁寒冰对我的称呼,弄得有些摸不准我的身份。
原来一个劲的跟梅爱玲套近乎的人,也变得不知所措的看向我。
丁老爷侧目对门外的丁管家喊了一声:“请客人去雅院坐坐。”
丁管家立即过来。
客人们由他陪着,走向了大厅的右侧,他们进去后,梅爱玲也立即跟了进去,门被关上。
丁老爷等人走后,对我说:“冷小姐,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说到底,你也只是我儿子的同居对相,你可以住,但别有非分之想。”
我去。
我有非分之想?
明明是丁寒冰天天的对我各种‘威逼利诱’,一心想跟我的身体做深切交流。
要不是我立场坚定,每次以‘我只跟爱我的人做爱’来拒绝他,我早跟他生孩子生得要交超生罚款了。
话虽有些夸张,可这是我跟丁寒冰真实生活的写照。
我提了一口气,拿眼扫向丁寒冰,心想着,他要是不为我出头,那我就自己来保护自己了,不能让人给白骂了,我又不欠丁家的。
丁寒冰扶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像是在给我力量一般,手指渐渐的用力,我仰头看着他,说不出自己是期待还是害怕。
因为我虽渴望他的保护,可是我也深知那一纸婚书,在丁家人看来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一样。
而我永远不会得到他们的承认。
丁寒冰深幽的眸子闪出一片不屑之色,先是看了一眼刚才在我们面前关上的那扇门,然后转眸注视着他的父亲。
他淡淡的道:“你们如果想跟我又来说媒,最好死了这条心,要不然,相亲那天,我就会公布我跟冷玉婷的结婚证书,到时你们连表面上这些好处都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我已经跟那几大家族谈好了你相亲的事,你还想玩吗?”丁老爷面带怒色,声音里带着一种大人对小孩子过家家的不在乎。
“玩?看看大哥和梅爱玲吧,你们搓合的好事,现在全是……”
我猜想丁寒冰是想痛骂相城的豪门,因为他们这种拿儿女婚事,当作换取家族利益的肮脏不堪的交易,已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可是在最后的关头,他还是忍住了。
他的脸绷得紧紧的,冰冷的神情逐渐凝结在他的眉宇之间。
梅爱玲跟他哥的事,是他心里永远的痛,而偏偏却是丁府拿出来给外人炫耀的资本。
丁寒冰跟梅爱玲在沁园别墅里到底说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细节,可是他一定是知道更多让他极为震惊的事情,眼神里才会透着不能掩饰的难受和屈辱。
因为之前,新婚之夜梅爱玲特别识趣的对着丁寒冬表态,说她不会造成他的困扰,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私生活,可以说她只要一个名份就行。
对于一个这么大度又贤惠的妻子,的确让这种豪门觉得是娶对了人。
可是,一年多过去了,梅爱玲一直没有怀孕。
丁寒冬表现得很被动,从不会主动与梅爱玲同房。
梅爱玲偶尔主动,那也是在丁家老爷和夫人同时在家的情况下。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都以为丁寒冬和梅爱玲那是天作之合,一个精明强干,一个相夫教子。
可连家里的仆人都清楚,她和丁寒冬根本就是挂名夫妻。
虽然上上下下都不会当着梅爱玲议论,或是让她知道,但这个如皇帝新衣的故事,已在所有人心里,心照不宣了。
说到底,他们只是伪装的夫妻,他们的婚姻是为了各自家族利益,为了上市业绩好看,而制造的假像。
而丁老爷,一家之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丁寒冬和梅爱玲并不幸福。
只是他表现的比任何人都冷静。
我几乎都要怀疑,丁寒冬和丁寒冰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是依附着丁老爷的意志而成长的。
他可以说是控制了两个儿子的一言一行,就连他们的感情,也只是他拿来给家族换取最大利益的工具。
因为对于丁寒冰的指责,丁老爷没有一丁点的震动,反而淡淡的道:“你跟冷玉婷也两个月了,你们胡闹够了吗?”
“没够,我还要跟她白头到老呢。”
丁寒冰那真叫一个哪句话狠,专挑哪句话说。
他的话如刀子一下直捅丁老爷的心。
可是,老爷子一副凭你孙猴子再大胆也翻不出我五指山的气派,大声喝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冷玉婷两个人一直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