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寒冰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他见我脸上阴云一片,沉吟了一会,没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早上看到了什么?如果你有疑问可以问我的。”
我刚准备回“无所谓”,丁寒冰就又开了口:“早上梅爱玲是从我的房间跑出来的,她来求我帮她怀一个孩子,我也是才知道,我哥从那次后,就一直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现在我爸妈已经在问,为何她还没有怀上孩子。”
我鄙夷的瞧着站在阳台上,冲我示威的梅爱玲。
心底的疑云算是全部消散,他已把梅爱玲的事全数告诉了我,虽然他还不爱我。
可是,我想到她抢占了我跟丁寒冰发展感情的机会,我对她已经憎恶之极。
现在我才是丁寒冰的合法妻子,我要好好履行我作为妻子的职责。
我随势转身挽在丁寒冰的胳膊上,身子贴着他冲他嫣然一笑。
丁寒冰低眉,他看着我笑时,眼光有些窃喜的问:“你是吃醋,所以才去找吴醉吗?”
“不是,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吃饱了撑的。”我又一笑,眼睛瞟着高高在上的梅爱玲所在的方向,“我今天中餐要吃火锅。”
“火锅?为什么?”丁寒冰若有所思的把目光从我的身上,转到了丁府正屋的方向,他也看到了一直盯着我们的梅爱玲,“不过,还是听你的,虽然我们家,不让吃这个。”
“那我不管,我在你的家还有二十八天,我可是要好好的舒舒服服过才行,不能委曲我自己。”
我主动拉起丁寒冰的手,:“你今天生日,不记得了?”
“生日?”他手反握着我的手,停下脚步作高深思考状的呆了几秒,然后恍然大悟的向林子看去。
立即,他松开了我的手,以百米飞人的速度直冲进林子。
一会功夫,他再度回来,手举着那只被虎子咬出斑斑牙印的锦盒,笑着将盒子打开,里面精钢质的手表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将盒子一扔,把表带在手腕上,还左右调整了一下表链,才对我说:“为什么送表呢?”
我晕。
丁寒冰你不能再迟钝一点吗?
送表就是……表白!
呆瓜!傻瓜!笨瓜!木瓜!
我心底再次泛起山呼海啸般的骂声。
……
中午。
丁府高贵的饭厅里,史无前例的摆上了我亲自点的“四川麻辣火锅”。
相城里最有名的火锅店打包送来的。
所有的菜,全是由那边提供。
十米的长桌上,整齐划分了肉类、禽类、海鲜、内脏、蔬菜,盛在白色磁碟上,把菜衬托得极诱人。
红色的肉、白色的蘑菇、绿色的菠菜,真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无不勾引着我和丁寒冰的体内的食欲。
“别吃太烫,对食道不好的。”我小声叮嘱着,还不断的夹出烫好的菜,往碟子里放,虽然我一口未吃,见丁寒冰吃得如此快乐,比我自己吃了还高兴。
一派进场吃通海的感觉。
原来,有钱可以这样作的。
我见了不由的心情大好,很有一种天上砸下了金条咯了我的牙,闪着我的腰,我要挥霍的大吃一顿。
现在的我,一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另外一边还摆了一大片食材,弄得像超市一样,供我们自由挑选。
我就想气气楼上的梅爱玲,尽量搞出大的动静,就算不吃我也要饱饱眼福,摆着看看。
而丁寒冰,捏着鼻子,跟在我的身后说:“玉婷,你怎么爱吃这些动物内脏?”
我回头白他一眼,正看到梅爱玲从二楼下来,我立即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他的腰下,意味深长的说:“这个男人吃了,晚上会很凶猛的。”
丁寒冰会意的点点头,侧目一笑,语带调侃的问:“哦?以形补形吗?”
说完,他对一旁捧着托盘等我们放菜的丁管家说:“去做一份木瓜炖燕窝,给冷小姐大补一下。”
旁边的梅爱玲正好经过,她嘲笑的扫一眼我的身前,然后挺着他36C胸,骄傲的扭着腰从我身前飘过去。
我低头看了自己的,也尽量的把小身板挺起来,不过,跟她的伟岸相比,我这个只能是小学生了。
……
开席。
梅爱玲坐在了我和丁寒冰的对面,她身上喷了某国际奢侈品牌的香水,却在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的浓香里呆着,也真是为难她了。
见她面上已浮出极度的厌恶之色,我心里却莫名的高兴。
她越是不喜欢的,偏偏是我越爱做的事。
红辣滚沸的汤在大铜锅里翻涌着,我夹起一筷子羊肉放入锅里,又扔进几片鲜嫩无比的牛肉,伸长脖子在白雾里吸了吸鼻子,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
“好吃呀,这才是中华的传统美食。”
梅爱玲眼角瞟我一眼,低声嘲讽:“没有见过世面的,果然就会吃这种下九流的东西。”
“唉,见过世面的,不也大早上的跑到别人的男人屋里……”
我没有说完,故意的只说前面半句,后面的我留着,让梅爱玲着急。
她白净的脸抽动了几下。
我一仰下巴,哼,早上的事,我还计着仇呢。
梅爱玲挤兑完我,以为我不敢说话顶撞她,哪里想到我居然敢反咬她。
她先冲我直眉瞪眼了一番,又去看丁寒冰,看他有什么反应。
而丁寒冰,正伸长筷子在沸腾的锅里捞出羊肉,放入了他的碗里不等凉一下,直接扔进了嘴里,高兴的大笑:“好吃呀,好吃呀。”
我往火锅里探下筷子,夹了些放在一只油碟里,没有去吃,而是等着肉稍凉后,才一齐倒进了丁寒冰的碗里。
梅爱玲拧着眉头,唇只沾了一点点的羊肉,就尖叫的扔掉筷子,一脸嫌弃的说:“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这顿饭,梅爱玲坐下没有几分钟就跑了。
因为太麻太辣。
丁寒冰辣得直流泪,他喝了一口水,对我说:“这个味真辣,火锅的口味重呀,跟晚上的你一样。”
我吃得欢实,挑起一片牛肉放在嘴里,咬得滋滋响。
见梅爱玲气哼哼的上了楼,回头对刚刚从门外进来的丁家的手下说:“丁四,叫你们的人来吃呀!”
丁四不敢过来,拿眼看着丁寒冰。
丁寒冰挥了挥手,示意道:“吃吧,吃吧,几大桌子的菜,够你们吃的。”
丁四听到后,立即招呼着丁家的护院们走进来。
好家伙,说到有吃的,而且是火锅,一个个眉开眼笑,笑嘻嘻的围了过来。
吃火锅就要人多,人越多,越让人吃得开心。
我们一齐吃了约两个小时,桌上的菜也被干掉十之八九。
正当我和丁寒冰两人吃得面带红光时,我听到一声少女的尖叫声,我和丁寒冰两人同时回头。
我先站了起来,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二楼的楼梯口翻滚着落下来,直到砸在了一楼的立柱上,人才停住。
小奇?
丁寒冰比我反应快,他冲到楼梯下,俯身看着小奇,并没有去扶。
丁四带着兄弟们也围了上来。
这下一楼的楼梯口被堵得死死。
男人们都想伸手去拉小奇起来。
我喝道:“不行,让小奇自己试着起来。”
为什么?
“听冷小姐的。”丁寒冰也同意我的做法。
当然不是我和丁寒冰冷漠,而是,小奇如果是摔断了骨头,我们去扶反而不好。
此时,丁寒冰已打了电话。
“叫丁氏医院马上派来一辆救护车,到丁府。”
“……”
我见小奇面如白纸,嘴里哼着,身体不能动弹。
马上道:“家里有担架吗?”
“有的。”
我只是随口问,却不曾想家里连这个都有,只听身后的丁四说:“丁总以前在医疗志愿义工组织里服务过,家里有不少这类的器材。”
我陡然才发现丁寒冬居然还有这个特别的身份,脑子里当时没有多想,却不曾想到他跟我其实很早就有渊源了。
担架来了。
我和丁寒冰小心的顺着小奇跌倒的姿式,将她安置在担架上面,并且将她固定好。
就在小奇让人抬出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二楼房门口站着的梅爱玲,正朝这边张望。
此时,丁管家匆匆赶来,见到小奇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怜样,大惊失色的叫了句:“这是怎么了?”
“小奇从二楼摔下来了。”我道。
说完我看向二楼冷眼旁观的梅爱玲。
“怎么会这样的?”丁管家转头也看向梅爱玲,“少夫人,你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孩子?”
“她自已摔的,又不是我弄的。”
“不就是一条手链吗?我的侄女是不会偷你的手链的。”丁管家低声道。
我听到这里总算明白,是梅爱玲在追问手链的下落,所以才弄出这么一档子事。
怪不得小奇跟我吃火锅吃得好好的,中途被叫走了,居然是因为这个。
梅爱玲见丁管家一口咬定小奇是自己推下来的,也急了,她走下几步,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俯视着我们:“丁管家,我的链子不见了,我就是问问,有问题吗?而且你们楼下的人,个个都进到这里面来了。不管阿猫阿狗的全往这主人住的地方钻,你们怎么管教下人的?用不着对我瞪眼的,都不想干了吗?”
我见状问丁管家:“丁管家,怎么小奇会出现在二楼的?不是一直在一楼负责盛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