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得对,我的确是在一次巨大的精神打击后,才跟他闪婚。
我也没有多爱他,当时只觉得他经济上过得去,找一个人一起供房不会太累。
他爱得贪得无厌,而我爱得珠锱必计。
周富星擦完了脸,又冲我身上扑过来。
地上散落着些被他扯落的长发,我的头皮还生痛,眼看着蒲扇般的大手,照着我的脸就要挥下来。
我仓皇的往后退,身后被什么顶住了。
“停手!”
一个低沉如琴音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的腰被一只温热宽大的掌托起来,他随意的一带,我就从躬身佝偻状变回了正常的姿式。
然后,他轻轻的把手扶在我的腰上,我仰头从晨光中依稀看到他微愠的双眼。
他半眯着眼,身子还斜靠在我的身上,像一个市井的普通男人,看到一对欺负自己老婆的男人一样,开口骂了一句:“****你,狗男女,给老子滚,这里老子已经从别人手里租下了。”
周富星进来时并没有仔细看清楚那个猫着腰穿裤子的是谁。
他只是像一只疯狗一样的,冲着我大声的咒骂。
等丁寒冰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有些面带畏惧的,仰望着高出他头顶一大截的男人。
而此时,这个男人在为我撑腰。
“你就是那个姓丁的租客?”
周富星问。
“是,我一次性交了一年的钱,另外还有五千块钱的押金。”
说到交了钱,周富星的神色变得和缓了许多。
他退了几步,转头对马艳红道:“我把房子租给了他,他一个月给二千块。”
马艳红急红了眼,跳脚骂:“我住哪去?你让我跟孩子去哪住?”
“去租个一千的就结了。再说了,我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只是来看看她是不是搬走了,我又没说要住这里。”周富星道。
“那一千的只能租一间房,两千才能租一套,你当我傻呀。”马艳红骂道。
我这下听明白了,周富星这个人渣,居然把我的那一份也租出去了。
那我又住哪去?
怪不得他一进来,就把我按在地上,原来他算计了我的这份,根本就不想让我在自己的家里住。
我心里想,你领个女人一天到晚计算着我的这点东西。
婚前不说了,离婚了还这么毒的想把我的这份变钱榨干我。
男人真是绝情起来,狠起来比什么东西都不要脸。
看着自己相亲闪婚的男人,我真的有一种庆幸,自己的确离对了婚。
人品这个东西不是装出来的,是在关键时刻做出来的。
周富星这小子,简直禽兽不如。
我双眼瞪着他们,像是看到了伸手从我骨髓里抽取我的精髓的魔鬼。
我冷笑的对他们两人说:“周富星,不想我把这事跟你爹妈说,就滚出这间房子,另外,这房子,我不同意租,你们谁都别想租出去。”
周富星听到我说要跟他爹妈说离婚的事,只淡淡笑了一下。
可是我后面说不能把房子出租给别人,他立即变脸拉着马艳红往外拖。
“丁先生,钱我收了,你住的问题跟这个女人谈吧。”
说完,极快的从我的眼前消失掉了。
这一幕再次让我傻眼,他把租金收走了,而丁寒冰是付了租下整套房的钱。
这下,我成了不能住在这里的人了。
不对,产权我有一半,我不能就这样让人给赶走了。
喧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微风从窗外吹进,拂过我的脸,我才从盛怒的呆滞中醒了过来。
我挣开了丁寒冰的手,抬眸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人。
他一双眼游移在我的胸围上,好半天我都没有察觉,直到身体莫名的热了,我才抱着胸瞧着他。
“我出了钱,我要住在这里。”他淡然的一笑,眸底有些暧昧的打量着我,“我并不是很介意跟你住……住在同一屋檐下。”
我不知道为何,他跟我说话时,语气变得和缓而文明了一些。
“我十分介意。”我道。
“哦?”
丁寒冰走近了一步,这时我才真正看清楚这个上半身精瘦的男人。
其实他不是没肉,而是纯肌肉,并且线条极为优美清晰。
我看着眼神一愣,虽然我是学医的,可是所见之人全是来做心理治疗的。
之前上课看到的也全是没有生命的尸体。
他可是我见过的,拥有最完美身材的男人。
就在我心思神游时,他转了个身。
从客房里拿着一包烟走到我的面前,抽出一根,然后很有教养的问:“介意我抽一根吗?”
这让我更加意外,为何他在人前,看着像个混混,在人后,至少跟我单独相处时,彬彬有礼。
“不介意。”
我想我是被他好听的声音给蛊惑了,他的声音太好听,好听到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话往下说。
蓝色的火苗在我和他之间点燃,他侧头把嘴上的烟往打火机上凑近了一些,白色的雾升起来,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被我这么执着的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一下。
我竟然觉得,他的笑很纯,很真。
并不是我初见时的粗陋之态。
他又像是在我十六岁军训时的教官,那个被大家戏称为冰颜教官的帅哥了。
“玉婷,我希望能租住在这里,别的我不能多说,可是我真的需要跟你同一屋檐下。”
他唤了我一声玉婷,哦,我的心一下子被暖风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