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叫玉婷?”我问。
“我的舅舅是医院的院长,你那天在医院,我有看到你的简历。”
他平静的说出来,看不出一丝曾经认识我,或是记起我的表情。
我的心有失落,眼神不自觉落在了那根烟上。
因为他当教官时,有一次在大学的树林里抽烟。
当时我正好在他的身边。他也这样礼貌的问过我,是不是介意他抽烟。
学医的都对抽烟十分的忌讳,可是我一点也不。
“你为什么要住这里,而且,我家的情况复杂。”我好奇的问,心里还怀着一丝向往,他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想……跟你一起住,是最好的。”
丁寒冰顿了顿,随后说的话很直接。
我听在耳里,心里不由得一喜。
可转念一想,他的话又让我觉得很危险。
我虽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想要住,同时也希望我住下来。
可是除非是男女朋友,或是夫妻,要不然一起住,说到哪里去,也会让人讥笑的。
这算什么?
“同居?”我脱口而出,态度强硬,“我不能同意。”
“好,或者我做完我的事,我就马上走,租金是一年,也许,几天后我就能走了。你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变得好商量起来,我都有些意外了,我以为他会像跟周富星说话一样,横着来,但他还是温和有礼的跟我聊着。
我在他低沉的嗓音下,没有再争吵,只是默然的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在我捡了手机,捡了包后,手伸向了高跟鞋,另一只长臂比我速度更快的拿起那只鞋子,然后端详着看了一会。
丁寒冰吐出一口烟道:“以后别穿高跟鞋,对脚不好。”
“谢谢!”
我随口答了一句,他一直沉郁的眸子闪过一片光。
我也觉得自己跟他太自来熟了,马上道:“我前夫,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脚。”
丁寒冰听了蹙眉了一下,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女朋友也有过这样一双鞋。”
我本来还沉浸在他的温言暖语之中,他却冷不丁的抛出一个女朋友,我心里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挺起身子,将鞋子立即拿回了手里。
有女人还在外面租房子?
真是欠收拾。
我拉下脸,快速的把自己的零碎收了收,冲进主卧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门虽然关上了,我还不解气,直接上了锁,才把自己重重的砸进了大床上。
直到自己的背上传来隐隐的痛,才发现自己气得有些过头,摔得太重了。
整个一天,我没有再出房门。
一直在床上翻滚着。
直到下午时,我才听到大门响了一声,我断定,他出去了。
自己才慢慢的爬起来,将房门打开。
看着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房子,我心里升起隐隐的失落。
……
自从我和丁寒冰成为了室友,两人就刻意的避免见面。
我白天去那家医院的精神科上班,他白天在家里睡觉。
我晚上回来休息,他晚上准时10点后出门。
我们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月。
这天晚上,因为医院的院长儿子结婚,大家一起随了份子钱,去吃了一个饭。
晚上九点多,大伙在星悦KTV包了两个大房。
我在房间里呆坐了几分钟,想着再过个十分钟,找个机会,让有车的同事送我回去。
歌声实在是太吵,大家说话都要凑得贴在身上才能听到一星半句的。
我端了一杯茶,跑到包厢外,往大厅里走去。
“你长眼没?”我听到身后一声喝斥。
只见两个醉意熏熏的男人正对一个女服务员动手动脚的。
我侧着身子瞪着对方,想着当着陌生人的面,对方会收手吧。
没成想,女服务员比我想像中的更横。
她直接将手中的酒水往对方的脸上一泼,傲然道:“我是冰哥的人,你想怎么样?”
两个醉汉一听‘冰哥’;脸上一愣,随即悻悻的让在一边。
冰哥?
不会是卖粉的吧。
我心虚的往大厅里扫去。
一处两米高的音箱的上面,挂着两条穿着牛仔裤的大长腿,他穿着黑色的背心,脖子上一根银色的链子在昏暗中闪着白光。
那女人骄傲的一挺她36D胸围,向那人挥了挥手。
对方一条长臂抬起,我看到一个红点在他的手指间夹着。
女人向我这边走来。
我端着杯子,目光不知道往哪放。
毕竟她的那里太过耀眼。
我就算是个女生,目光还是会自然的看到她刻意高挺的胸。
“你以后遇到这事,别在这里杵着,小心吃亏的是你。”
那女人一脸的风尘之气,却有几分侠义之心,她在提醒我不要为了别人的事,把自己给搭上。
我木然的转头,想着以后绝对不会管她的事,就算是她让男人给非礼了,我也会绕着走的。
“你长眼了吗?”
又一句暴喝。
这次是别人在对我咆哮。
抬眼,我看到刚才的两个醉汉让我的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
茶水因为这一撞,水在杯子里荡着,我立即觉得自己深陷了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