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忍得极难受。
如同在万里无垠的撒哈拉大沙漠,步行的禁欲行者,眼前突现清澈甘泉,却不许他染指丝毫丁点一样。
丁寒冰呼吸粗重喷,俊脸上的毛孔因为滴滴的热汗,兴奋的蒸开,幽深的眸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我的瞳仁失焦的虚着望向他,唇半开半合的微仰着下巴,挂在他脖了上的白细的指尖,无意间撩到了他的耳垂。
孤男寡女的我和他,互相对视着。
虽然身体里,有10亿个细胞核在细胞壁里狂燥、叫嚣 冲撞只重复着一个词“给他”。
血液沸如突泉一样的,升腾起热,把我的肌肤蒸烫成粉红色一片,让我的眩晕得失去方向感,没有了判断力。
但仅凭最后一丝理智,心底挣扎着发出微弱的一声“不可以”,宣告自己不要屈服本能的召唤。
因为。
他不爱我。
……
“十分钟,很短”
他慢条斯理的给我整理了领口。
“你不是男同吗?你……”后面的话我自己都说不出口,因为他的表现根本就不是同性恋。
他瞥我一眼:“我只想证明,我在没有药物的刺激下,会不会还想跟你继续。”
“你混蛋。”我低骂了一句。
他在最后关头停止了。
一方面是我的拒绝。
另一方面,他不想对我乱来。
这只能他说对我,他有足够的定力,那岂不是说,面对我他可以做到坐怀不乱。
想到这里我气得挥了起手,推着他往外走。
“你不爱我,别想得逞。”
男人把性和爱可以分开,他也可以。
我不能,我绝对不许自己这样做,至少第一次不能这么草草的。
丁寒冰大言不惭道:“你爱我的话,我们彼此需要,有什么不可以?”
他说得肯定加确定,一切他都这么的有把握,笃定我是爱上他了。
我心跳了一下,眼角斜了他,掩饰的说:“谁说我爱上你,我会爱一个成天想着跟大嫂滚床单的男人?”
说实在的,这话,要是真跟自己的丈夫说,估计对方不是破口大骂,就是冷战一周不跟我说话。
我知道男人最忌讳什么,所以我专往这上面说,可说完后,我又后悔。
心里直说,对不起,我只是想逼退你,不想让你在我的面前,特别是情感上面有优越感。
丁寒冰挑着眉毛,脸上有几秒的阴沉,过了一会才捏了捏我的脸颊道:“你吃她的醋?”
“不会,我不爱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去关注他心里的事。”
我说这话,他若有所悟的凝神瞧我。
我再也不吭声推着他往门外走。
而他,边退边笑,眼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娱和小小的得意。
退到门口,我拉着门准备关闭时,他伸出一只手,扣在我的脖子上,将我强压向他的嘴边,在我的耳边低语道:“今天早上,我发现只对你有想法。”
我顿时耳如红艳之花,心跳乱如麻,如被人弃了万次,却突然有人说我是朵万里挑一的花魁,他只想要我。
而我对他又何尝不是,我只对他有了感觉。
我关上房门,手指快速的拨落了门锁,反身背贴在门板上,闭上眼拼命的呼吸着空气,借以平息自己的心情。
好险,我怎么就让丁寒冰把魂给勾走了一样。
明明我才是心理催眠师,怎么他一眼能看穿我的心思了。
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不仅是是思想上危险,现在行为上更是危险十倍以上。
下楼去吃饭时。
丁寒冰瞥一眼送来的饭菜,突然道:“跟我回丁府正屋吃饭。”
我抬头见他神色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于是放在手中的碗,想着是不是这些我做的菜他觉得吃不惯。
他是丁家的二少,他要去吃,没有人敢拦着。
而且丁寒冬也会护着他的。
梅爱玲更是巴不得他去吃。
我则不同,我是一个没有资格去的女人。
虽然法律上我跟丁寒冰是正式的合法夫妻。
却在他们丁府看来,我不如一个盛饭的小奇。
在中元节那天,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能住这样的大房子,工作也很轻松,可以说是丁府拿钱养着我。
我不想让丁寒冰为难,不会为这些东西去争。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已。
一如梅爱玲私下里对我说的,我永远别想成为丁府的媳妇。
“你去吧,我做的还是吃掉,家里的冰箱我还没有买呢,扔了也可惜。”
丁寒冰走到门口,侧目道:“你是我丁寒冰的女人,我在哪吃,哪就有你的份。”
说完,他将我做的吃食统倒进了狗狗的盆里。
冲我扬眉头:“你不会跟狗抢吃的吧。”
我无奈的瞥他一眼,拿了提包第一个先冲了出去。
我想的是,我先到丁府大门口晃晃,要是有人让我难堪,我正好就走人,也不用进去吃那种看人眼色的早餐。
果然,我一到门口,丁管家立即迎接上来,厅里只有梅爱玲一个在吃,没有别人。
“冷小姐早。”他面上有礼的跟我打招呼。
人却没有让开。
我要是想进去,得直接推开他,丁管家露出一副让我不要为难他的表情。
我也客气的笑笑:“丁管家早。”
没有硬闯,也没有走。
丁寒冬正从二楼下来,他在楼梯口就见到了我在门口戳着,侧目看了一眼坐在饭厅的梅爱玲。
梅爱玲一脸看戏的表情,嘴轻轻的咬了一口包子,然后拿一种贵妇见着乞丐的口吻道:“丁管家,吃不完的,可以拿去给别人吃,免得有人说我浪费丁家的钱。”
他一见我立即走向我:“今天有一个经理辞职,冷小姐,你跟他去谈谈。”
我点点头,看样子,丁寒冬以为我吃过了。
我也不解释,转身准备离开。
身子转向还没有抬步,一只长臂展现在我的眼前,轻轻将我又转了个方向,我的脸再度朝向了丁府里面。
丁寒冰一副大少爷的作派,口吻轻松的说:“哥,一起吃了早餐再去上班。”
丁寒冬有些意外,他看向我和丁寒冰,这是丁寒冰第一次说,一起吃东西。
一句很平常的话,他们之间却从不说,这是首次。
“丁总、丁少,你们吃什么?我去准备。”丁管家问。
我被动的安置在他的身边,丁寒冰摸了一下下巴,冲着丁管家道:“大嫂吃的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说完,支着头冲我笑:“这样吃了后,我觉得我会更加有动力。”
我听了扑哧一笑。
他很聪明,知道梅爱玲下了东西在吃的食物里面。
所以他要跟梅爱玲吃一样的东西。
梅爱玲再傻不会往自己吃食里下。
但为何中元节那天,她要下到只有丁寒冰爱吃的菜之中呢?
我一直想不通。
“大嫂,昨天你让我到大屋来住,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那边的空调会坏?”
丁寒冰问。
“哦,没有。”梅爱玲假笑道,“只是冷玉婷住的房间坏了,你的不是好好的吗?”
丁寒冰喝了一口小米粥才说:“那是我自己会修,所以才没有事。”
我这才明白,为何我的房间是坏的,丁寒冰那边却很凉快了。
梅爱玲道:“那你还不感谢我,昨天晚上,我看到冷玉婷去了你的屋,想着是热得要泄火了。”
本来这话男生说,也就说了。
可是当着自己男人和小叔的面,梅爱玲也这样说话,着实让我侧目。
我想着自己得澄清些什么才好。
丁寒冰冷眸闪了闪,拿起一只白胖的包子塞进嘴里又咬又啃,还拿眼直直冲我瞪着。
我偏过头去,不看他暧昧的神色。
他伸手拿了一杯牛奶放在我的面前:“补补吧,昨天太辛苦你了。”
我的脸烧红成一片,他这是故意让我难堪。
丁寒冬没有一句话,他只冷冷瞥我一眼,眼底里一抹寒意,将刚喝一口的粥放下道:“我不喝了,你们吃吧。”
说完,他站起就走。
不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
我一想到昨天的事,也吃不下,扔下筷子追了出去。
上车后,丁寒冬一直沉默不语。
我坐在他身边,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能缓解气氛。
最后我怯怯的说一句:“丁总,我知道前面有一个小笼包子铺,我去买点,你等我好吗?”
他点了点头,
我冲下去,一口气拿了两笼。
坐进车里后,我拿了一个伸到他的嘴边:“吃吧,丁总,老好吃了,吃呀。”
丁寒冬瞧我一眼,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无法腾出手来,我晃了晃手,他就着我的手,嘴向下咬了一口。
我生怕油滴到他的昂贵的衬衣上,急忙伸手在他的下巴处。
油落在我的手心里,我抽了纸巾,给他擦嘴。
他眸子闪了一下光,伸手接过擦了一下嘴角。
而我侧咬着吃得欢快得很。
……
中餐。
丁氏有自己的食堂,我在那里吃过两个月,还不错。
就是每次打饭,总有员工对我侧目相视。
而我不明白为何这样。
我去食堂吃可以省些钱,所以也拿了托盘站在队伍的后面。
虽然我每次刻意的去得迟,但打饭菜时,总有额外的照顾,阿姨不是给我多一个鸡腿,就是来一勺子排骨。
弄得我总是‘谢谢、谢谢’的说个不停。
轮到我时,我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估计是跟我一样不爱人多来挤的员工。
当阿姨一勺子香喷喷的排骨打到我的托盘里后,我正要说感谢的话,却看到了阿姨一脸大后宫老嬷嬷见到皇上的表情。
笑容还有恭敬外加卑微。
我心里一笑,什么大人物,用得着这个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