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我在他的手下来前,自己先敞亮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对的,他打过我,不止一次的打过我,这是我第一次回击他,也是最用力的一次回击。
我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被我抽得脸侧向了一边。
我的右手垂在身侧,身子直发抖,指尖更是因为用力过猛而震颤不已。
或者他从未想过我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女人,动起手来,又快又狠。
“你敢打老子。”
他的手想再度挥起来,我已经预备他会还击我,自己的右手本能的往脸上横挡着。
手迟迟没有打下来,我余光发现,不是我的打得比他快,而是他的手被另一只更强的手臂给拉住,他根本打不到我。
并且在他想再次发力时,他的手腕被对方用力向后一拧,整条胳膊被拧在了背上,牢牢的扣住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冰山般的男人突然的出现,把整个院长办公室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以下。
我看到他瘦巴巴的身体,很随意的压在周富星的身上,如同大人压着一个不听话的半大小子一样的轻松。
“你是谁?”周富星惊恐的叫了一声,想挣扎着站起来。
我心里默念着为我出头的男人的名字“丁寒冰”。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应该是听到了我跟周负星的对话,所以这次他先瞥了我一眼,声音冷冷的问:“你前夫?”
“是。”
我声音微微带着激动答道。
丁寒冰的脸上闪动着几不可见的一丝抽动,他宽大手掌在对方的肩头上一按,周富星的衣领子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这是什么?”丁寒冰的双眼如一道从迷雾里闪出的光芒,手指的指腹在周富星肩头上一的一块刺青上摸了一把。
我没有由来的心里一激灵,完了,刚刚我仰视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鄙夷起来。
以我有限的咨询经历来说,结合我初见他时,他身后也跟着一个手腕上有刺青的男人,这个叫丁寒冰的男人极有可能是男同。
我心里立即打翻了五味瓶,他怎么是男同?
还好,当年的半个月的军训里,我没有对他……
我立即下定决心,不会再对这个叫丁寒冰的男人抱以任何的幻想。
我搜索着自己的脑海硬盘,在某处保留了五年之久的记忆里,按下了删除键,然后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他妈是谁?!”
周富星一下子翻了个身,刚刚嚣张的脸,遇到丁寒冰的双眼后,立马变成了一句“别打我”的哀求声,紧接着他害怕再挨打的抬起手,遮在自己的头上,缩着身子往后撤。
丁寒冰气定神闲的指了指周富星:“我还会找你的。”
我听了身上一激灵,没想到前夫居然那么的抢手,我以前是小看他了。
……
失去了医院的工作,我开始了到处去面试的奔波。
每一次我自信满满的,拿着厚厚的资料进去,然后不出三十分钟就被请出来。
心理催眠师。
不好找工作。
特别在墨城。
这是我最后进去的一家医院了,我想好了,要是再不给我机会实习,我就永远的离开墨城,去一线城市找工作。
听说那里婚姻情感类的咨询十分的火暴,我好坏也学过这类的课程。
医院的门口匆匆跑出来一个女人,我抬眼间忽然的定住,因为那女人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
我曾经想过在路上再遇上周富星和马艳红时,我会轻蔑的扫一眼然后快速的离开。
然而,马艳红的表情却异常的兴奋,她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的指着我所在的方向,又拉了拉周富星的手。
我别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往前继续走着。
没想到,她后面说出来的话,让我如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全身冰冷,寒气直刺到我的骨头里。
“周富星,让她把房子过户给你,你再把房子卖了,这样可以救这个孩子了。”
周富星尴尬的说:“那房子在她和我的名下,我现在只有一半的产权,不能卖的。”
马艳红双眼暴突的吼起来:“你当初跟我说是你一个人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
我不想理他们,争吵和冷战在我和周富星身上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我嗤笑着侧身向右一拐,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此时,身后传来周富星的声音:“租出去就有钱了,而且很快的……”
我不想听一丁点关于他们之间的事,伸手按下了电梯键,快步进了里面。
……
晚上。
因为城市内涝,我直到凌晨才走回到家里。
这是我一周后,第一次回这里。
之前一直在同学家里住着,但她的男朋友从外地回来了。
我不能再让他们小俩口出去开房,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回到这个冰冷的家。
我拿钥匙捅开了大门,将手提袋随手一甩,双脚乱踢着,把穿在脚上的鞋子扔出老远,赤着足往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