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刀……”
“救人啊救人啊,你们这是黑医院吧,只会收红包,人都快死了,还没有人给开刀的。”
我穿着便装,所以没有成为攻击的对象,看到同行这样被人拎着训得跟孙子一样,居然没有任何人敢出声帮腔或是上来解围。
十七八的小护士,吓得尖叫起来:“医生马上就来,手术要有家属的签字,现在没有人签字。”
“我不管,你们救人,不救人,老子一把火烧死你们。”
我站在一边实在是听不下去,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他们,拿起手机拨通了院长的电话。
那头的人听了后,没有多问一句,甚至连嗯一声都没有,手机就断线了。
这一度让我觉得很郁闷,正想着要不要再拨一个过去。
门口出现了一个高挺的男人,左手打着点滴,右手执着手机正在通话。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脸黝黑皮肤的汉子,正高高的为他举着输液瓶,看着像是董存瑞炸碉堡的模样,一脸的正气凛然。
护士们一见拿着手机的男子立即围了上去。
他只简单的说了一句,马艳红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还来不及跟对方打个招呼什么,他云淡风轻的跟那几个粗壮的汉子说:“叫家属补签一下字,签了的话可以省一半的医药费的。”
这句话比什么话都灵,喧嚣声立即退去,他们也跟得到了奖励一样去外面呆着了。
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所有人都聒噪的人都退去后,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我的头顶上。
他的脸端正而英俊,眉目乌黑,特别是那双眼,好像是不论我的目光转向哪,都会不自觉得认为他是在盯着自己看。
只是他太削瘦,瘦到看来像是吸血鬼里的贵族,苍白而冷峻。
他只冷冷一瞥我,对的只是一眼就转身出去了,十分吝啬对于我这个打电话求援的人多一秒钟的注视。
……
我自负自己的长相实属上乘,无论哪个男的见了我,都会报之以好感的眼神,唯有这个男人,他只是冷冷的打量过一件,他没有兴趣的物品一样,然后立即消失了。
他或者跟院长是亲戚,要不然一个病号怎么能在这里指挥,这么多个小护士和安排免医药费的。
可是这个如野花一样生长在我内心里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在部队或是警校里吗?
等我自以为能在院长办公室里,再次见到他跟院长报告这些事时,接待我的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
他低眼把我的资料看了一遍,放在了一边,然后轻声道:“冷小姐,你是我的同学推荐过来的,但是我想以你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休息一段时间。”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问:“于院长,不是医院通知我今天可以来报道的吗?”
于院长一脸慈祥的说:“今天早上你陪一个产妇进来,我们院里觉得你还不合适做这个位置。”
的确,心理咨询医师,这个位置不是人人都能坐上去的。
“对于今天早上送来的那个产妇,我没有见死不救。”
我倔强的为自己申辨起来。
“你也没有尽心医治。”
于院长又说。
我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真没有想到,我的工作,居然又是因为她给弄没了。
“院长,我可以解释的,我今天早上……”
“不必了,有人跟我说过了,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我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动,双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手提包,轰的站了起来。
就在我要出门时,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千恩万谢的冲着于院长大声道:“救死扶伤,于院长我要给你写表扬信,我还要给你们送锦旗。”
那男人的声音我到死都记得,还是那么的猥琐,声音如驴叫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
我侧过身子,想趁早离开这里。
突然胳膊被什么拽住了,周富星一脸戾气的冲着我阴狠的说道:“你他妈真的阴魂不散,想弄死我儿子是吗?你想我断子绝孙是吗?”
的确,在我跟周富星吵架时,我也说过这样的狠决的话。
那是他不断的咒骂我的父母,我已经被他欺负得有家不能回,工作都丢了,我怎么还能忍受他骂我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人。
当他再次揪住我,板着一张欠揍的脸时,我再也忍不住了。
“王八蛋,就马艳红那种女人,指不定孩子的爹是谁呢?”我的话成功的将周负星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
男人爱面子,特别是在这种事上面。
我跟他过了一年,他从来就是床上软得像虾,床下横得像螃蟹。
我跟他就如挂名夫妻一样的生活着,他却在外面放话,说我不能生养。
果然,周富星像是疯子一样扑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揪起我的衣服,抡起手臂直接冲我的脸上招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