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男人精神恍惚犹如梦游一般,像是精力不济,被榨干的老男人。
很快听到里面的女人说:“老板,这个人怎么不行呀、”
丁文没有出声,拿了一颗什么东西往地上的男人嘴里一塞。
大约十分钟后,里面男女的欢娱渐渐响起,女人的声音像是海潮一样样,冲击着我的耳朵 ,不用细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我自己站得都有些脚发麻了,我才觉得自己这样呆在外面听墙根是一件很蠢的事。
于是,我轻轻的在外面咳嗽了一声。
丁文从里面走出来。
门已半打开。
他似乎对于里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想遮掩一样。
我能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那些让年轻男女一看就热血翻腾的场面,此时,活生生的。
我惊讶的看着丁文,想起丁寒冬的神色,决定还是要问一问他到底是发了什么事。
“里面这样又浪又自嗨的……”
我用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看了看丁文,他也不矫情。
直接来了来了一句:“P着呢。”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随即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这是不是丁寒冬在为我出气呢。
丁文道:“丁总说了,要让那小子当太监。”
不用再说下去,我已经明白丁寒冬的真正意思。
他在做的就是让那个跟他同母异父的家伙,来一个失去尊严的处罚。
我想这比杀了他,更让他不能接受。
此时,丁寒冬从走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他看到我站在门口,脸上一片凄凉之色,过了一会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像是在有意回避我一样。。
我本是要进去拿东西的,可是却根本无法进去,最重要的是我不愿意进去中断这种处罚。
我转身,寻着丁寒冬的方向走去。
推门进去,一片露天的阳台,丁寒冬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那里,一杯茶,一支雪茄烟。
白色的雾气在他的头顶上盘旋着,我没出声,悄无声息的动作直到他看向我时,我才停顿了下来。
他像是知道我有话要说,只是用眼睛看向他对面的椅子,那意思是让我坐在他的对面。
我拖着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有些意外的看我。
眼睛闪过不一样的光。
雪茄这曾经是吴醉的标志。
一直让丁寒冬看不上的吴醉,何时他的东西,让丁寒冬怀念起来。
他挥了挥手自言自语的说:“这东西,是在香港时,一个叫于重生的男人送的,他说,我在某个时候会需要这种东西。”
“他。”我暗暗的叹了一声。
“从你把他的骨灰带回来起,我就知道,我在你的心中,还不如那个粗糙的野小子。”丁寒冬自嘲道。
我对丁寒冬道:“哥,我饿了。”
他顿了顿,慢慢的转头看向我。
我眼底渐渐浮出一抹水气,我看到一向稳重的男人,眼里居然感动到要哭的样子,心里的过意不去。
“哥,我太过分了。”
他连连摇手,意思让我不要再说下去。
很快一碗粥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盯着面前的粥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扫了一眼对酒店大墙壁上的挂钟,已是十点十分。
我继续说:“哥,我们聊聊好吗?”
“你想说什么?”丁寒冬拿起雪茄,慢慢的放在鼻底下闻着。
“能聊你小时候,丁少小时候的事吗?”
“我?我没有好说的,跟你说寒冰吧。”
丁寒冬开始聊起来。
“他生在夏荷轩,小时候很爱哭,因为他母亲的神志有问题。时好时坏的,所以,是由丁管家的老婆带着,然后我送了一只狗给他当玩伴。”
“是虎子吗?”
“是虎子的爸爸的爸爸。”
“丁少一直在山脚下的小学读书,是真的吗?”我问。
“是的,因为出过绑架的事情,后来,我们的父亲就下令把山下的小学扩建。”
我过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出过事了吗?”
“……”丁寒冬的神情明显的冷了下来。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丁寒冬起身准备走。
我没有退缩,反而追加一句,足以让他当场掐死我的话:“哥,是不是从小有人想要杀丁寒冰?”
他仍是没有说话,可是他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冷。
我看迟迟没有反应,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又开口说:“寒冰一直没有安全感,他总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是因为小时候出事总在晚上吗?还有他并不喜欢在家里吃,而喜欢外面的吃食,而且他喜欢跟别人一起吃,一个人时,不爱吃。”
“再见……”丁寒冬脸上怒意渐起。
我的话音还没落定,他就打断我。
我拿在手中的筷子,被自己用力的,“啪”的一声,折断。
他的心事被我说中,不是我猜测,而是我从他对丁夫人的回护,从梅爱忠对我的那种恨意,我想这种个性一半来自遗传,一半来自后天。
丁寒冰也被人认为是私生子,但他还是活得阳光的。
至少,他一直善良,呵护弱小。
梅爱忠,却更像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可以把一个曾经拒绝自己求爱的苏妙晴杀掉,那么他的生理基因里,有一半源于他的母亲。
丁夫人。
丁寒冬没有说话,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我站在身后看着他,想到丁寒冰去了相城,丁寒冬却在巴厘岛守着我。
他是保护我,还是守护我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做了一份自以为可以跟大排档拉开档次的阳春面,送到了丁寒冬的房间里。
他刚起来,身上一股浓重的雪茄味,指尖微微发黄,不知道是抽了多少才会这样。
我把面放在他的床头,他的目光一直追着我的身影,好半天,才道:“你吃过了吗?”
我笑了一声:“我等你一起吧。”
丁寒冬脚步快速的往浴室里走,我匆匆的一瞥,他居然只是虚关着门。
我脸红的退了出去。
哗啦啦的水流动起来,声音清脆得很。
过了一会,我觉得水声小了很多。
大约他也快出来的。
于是自己跑去拿了一只小碗,在他的碗里挑出一些往小碗里放。
他出来,头发上滴着水,浅褐色的双眼像是透亮的宝石闪闪发光。
一股清香味遮盖掉他身上的雪茄味。
“****你在这!”
我端起的小碗被一只男人的手粗暴的夺了过去。
“当”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汤汁四处跑,像是关不住的液体,要冲涌出来一样。
我吓得话音硬生生的止住,看向来人。
对方纵使的表情在没有变化,我也知道他极怒攻心之中。
原本高兴的丁寒冬在看到那人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滚!”
“丁寒冬,你说过的,你会好好照顾我,照顾我这个哥哥,你居然跟这个女人,这个让我们的妈一直不喜欢的女人在这里混。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我妈吗?”
“别跟我提妈,他是我妈,不是你妈。”
“你是梅家的儿子,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你是我丁寒冬的哥哥!”
丁寒冬说完这些后,梅爱忠显得极为了恼怒。
“为了这个女人是吗?这个女人给那个让我们妈痛苦的女人当媳妇,而且,他们三个人会来分丁家的家产。妈为了这个家牺牲那么大,你居然为了他。”
他还想说什么,丁寒冬一直隐忍的脸突然变形扭曲起来。
他说过的话,就像是从口中喷出的毒烟,一下子让丁寒冬觉得心脏极为的难受。
本来很美丽的一个早上,让梅爱忠冲出来打断,让他的觉得火大,再加上不休不止的咒骂,他已经不想再维扯表面的平和。
忽然就抓起我为他准备的那碗面,冲着地上狠狠地扔了过去。
碗里的面四溅,飞流一样的面汤飞溅的到处都是,有一些还落到了我的发丝上。
我因为他这样的反应,吓得不知所措。
“哥。”我又叫了一声。
旁边的梅爱忠光着身子,冲我暴喝:“你没有资格叫他。”
我剩下的另一半话消失在了唇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起什么,然后就又往前迈了两步,蹲下身,开始捡拾地上的碎碗片。
梅爱忠低下头一脚踩在我的手上,我惊叫着推了他一把。
他身子却软得像棉花,我一推他就倒向一边。
这让他的胸膛里的火气,熊熊燃烧的更厉害,他盯着蹲在地上的我看了约莫两秒钟,突然间就冰着嗓音开口说:“你让我吃了什么?你们让我吃了什么?”
“只是一些让你安静的东西。”
丁寒冬冷冷的说。
“起来,玉婷我们走。”
我手一抖,指尖被瓷片划破,有血珠快速的冒了出来。
丁寒冬的声音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他蹲下身子看着我手指的血,眼神瞬间变得阴寒无比,声音更加渗人:“丁文,给我进来!”
丁文从外面进来,看到丁寒冬正握着我出血的手指,双眼狠狠的盯着人不人鬼不鬼,有些精神失常的梅爱忠。
“加大剂量,他还力气打人。”
丁寒冬丢下这句话,扶着我往外走去。
我这次没有任何的停顿,看都没去看一眼,直接站起身走了。
走出一段路后,我听到梅爱忠在那边高高低低的叫着。
像是野兽在吼叫,又像是鬼号般的凄厉。
丁寒冬向那边看了一眼,双眼紧紧的闭上,放开手,一个人冲到水龙头下,用水拼命的往自己的脸上扑着水。
他全身突然变得有些无力,这种无力感,我看得出,梅爱忠虽然很差劲,但他还是对他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