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什么手段,查到了我的去向。
他又用了什么方法,来到据说被严密封锁消息的S城。
太多的疑问在我的脑子里盘旋着,可是只见他一脸消瘦,灼灼的目光,我就立即忘记要问这些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月不见,如隔千年一般的。
他像磁石一样,将我牢牢的吸在了他的身上,我跟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巴着他,哪怕他翻转过来,我想我也是掉不下来的。
哪怕现在就是要生煎了我,把我当成烤串压摁在他的身上,两面来回的翻复煎烹了我,然后再一把将我全数撸入他的嘴里嚼碎吞入腹中,我也是宁死不放手的。
他眸光沉了沉,冰凉的手轻轻的捏住我脖颈上的一粒钮,突然的,他似乎觉得这只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径直滑向了下面。
我垂下眸,眼光不敢看他要去的地方。
不想他,竟猛然的仰头用嘴叼住了那粒钮,借以他灵敏的唇齿舌尖配合,轻轻松松却又是极为性感的解开那粒扣住我心门的钮。
温热来得悄无声息,却目的明确的直接滑进我的领中,那种久违的感觉激荡在我的身上。
身下的他作孽的般的向我释放出男性的荷尔蒙,那该死的味道,让我的鼻腔里一次次的回荡起他带给我的快活。
男人的直接。
女人的触觉。
交织着彼此心魂里的最致命吸引力。
我看似平静的外表,内里蛰伏数月的欲望一朝开启,就如洪荒暴发,将我梦魂之中的情愫一并的倾泄出来。
身下的男人,让我眼睛一瞪,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可怜那点布料在他的手伸进来后,变得紧极了。
深深的勒进了我的皮肤里。
我双手扶在他的头侧,只觉得脚尖一道白色的光滋滋啦啦的触过我的每个神经节,连接起我全身的神经元。
空气里温度上升,让人不由自主的热起来。
突然的,有股力量像暴力拆迁一样的,将我往日里的谨慎小心的外皮一一的撕裂下来,我惊讶怎么会有人能只用几句话,就让我任凭处置了。
他的黑色眸子像巫师点化的宝石,闪着灼灼的光,终于在他这种无声的凝视之下,我的外壳被剥落得一点不剩。
他手臂狠狠的一紧,我以一种足以跟艳照相提并论的姿式沉了下去。
我微喘的在他耳边细语:“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的手抚压着我,不吭一声,用力的掐着我的腰。
“你被炒鱿鱼了?”我半支着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抚了一下。
私心想不能不问清楚,我深知有那种身份的丁寒冰,一旦给开除,对他是极大的打击。
“……嘶……”
只见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双眼极不情愿的从我的身下,缓缓的抬起,眼皮里的眸烈火燃烧的在我的肌肤上扫视着,我都能感觉他身体的温度在不断的攀高。
“这种时候,专心感受。”他温声的警告,脸上本是压抑着某种喷火的****,双眼里早就透出了野兽般的凶悍。
我推了推,看他的神色不会是要把我当场给撕了吧。
他哼了一声,拥着我坐了起来,双手握着我,眸光里渐渐的闪出不悦之以。
似乎在埋怨我,我居然不如他一样,深切的想着当下正做的事。
我歉意的环上他的脖子,长长的黑发贴粘在的他胸膛上,手臂上。
“你不想我来吗?”他恨恨的停止,眉心与我互抵着,我那里早就让搅得春色娇艳,他却卡在这个当口。
我扭了一下,怯怯诺诺的哼吟着半仰着头,眼波如水的冲他瞟了瞟,低声道:“我们都身不由已,要是能自私到什么都不顾,那这二十几年白活了,这十几年的学费也是浪费了。”
“以前那个闯我房间的冷玉婷哪去了?活在当下,明白吗?女人。”
丁寒冰冷幽的眸渐次凝结出一层水雾,水雾里又透着红色的光,若隐若现,似乎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不再言语,张口冲着他的耳朵咬了下去。
咬耳朵了。
我一咬他,他就充足了电般的……
这一次的他,不同之前。
怎么不同,我也说不出来。
明明好久不见,他没有问我过是如何,好像他比我还清楚我的处境。
他来见我,就是为了一刻证明我是他的。
一如他此时,把我带进了云海雾山之中,没有多一秒的解释,只用身体跟我交流。
他在极力的取悦我。
用他的方式向我道歉着。
这张躺椅上只有起起伏伏的我和他。
……
清晨的第一缕光扫在了我的胳膊上,我侧头看了一眼他。
他闭着眼,浓长的眉毛舒展着不再像昨天晚上,紧紧的拧着。
他在我的办公室里躺椅上,睡了一夜,而我陪了他一晚。
等我洗好出来时,他翻了个身,长长的手臂落在了长椅之下,手指磕在了地面上。
我连忙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放回他的身边,拿了条备用毛毯给他盖上。
他喃声念了一句:“早。”
然后,又沉沉的侧过了头。
他还在睡梦之中。
我起了身回到了办公桌前,抽出一张病历纸。
直到医院的广播里,又在呱呱的叫着哪位医生速到手术室时,他都悠悠的醒转过来。
他盯着我看足有一小时。
而那时的我,正侧低下头,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写一份特别的“病历”,毕竟,我一夜不归,这个病历得好好的写。
不能写得荒腔走板,错漏百出的。
丁寒冰见我一副进入工作状态的横样,他半眯着眼呆了呆,才起了身,去了洗手间里。
我的余光直到他进去后,手中的笔才放下,略松了一下心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要怎么跟他说,我还不能走,我要留下呢?”
慢长的夜,他没有审问我。
大早上了,会不会为我一直不跟他联系找我的麻烦。
我应该怎么说呢?
我一直在感情上被动习惯了。
就算很爱他,那也是机缘巧合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当缘份尽了,我自然不能巴在他的身边不走。
何况,当时的种种,我要是用命去换一个未知的将来,或许我还没有将来,就直接在游轮上挂了。
我有多么的不得已,别人不知道,丁寒冰应该是知道的。
等我洋洋洒洒的写了五百字的标准版病历后,洗手间的门“吧嗒”响了一声,他出来了。
我收回了一直停在了窗外的视线,佯装自己很忙的收拾起自己的办公室来。
他清清爽爽的走出来,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我背对着他泡了一杯苶,悄悄的端去了他的跟前。
他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我竟没有由来的脸红了红,又慢慢的退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他的手在杯子上抚了良久,喝下半杯失温的茶,眸光盯着茶面上的一片漂起的茶叶,轻声道:“我病好了,谢谢你为了我做的一切,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我知道你病好了。”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窗外又摇了摇头:“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的病人马上要来了。那个我暂时还不能走。”
“逐客令?”他没有动怒,唇边勾起淡淡地笑:“你不用着急拒绝,可以再想想,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说这话,好像给足我的面子,一个决定,一百二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昨天晚上,他用身体央求我回到他的身边。
这一点,不说出来,我也是极清楚的。
我若还叽歪装不懂,那真是个绿茶小婊。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还不能走,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所做的事。”我打定了主意,抬起眼看向他。
“那不是你一个小医生应该承受的事,你必须走。”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见的抖了一下。
眉宇间开始弥漫起,那日在岸边时,看到“我”遗骸的痛来。
我想他是不能再面对一次我被那样的失去。
就如当初的我绝对不能接受他会死去一样,所以我拼命的追着吴醉要毒素的名称。
“我虽不想,可我已经撑到了现在,玉骄龙跟吴醉杀了那么多的人,我又是亲眼目睹,我不相信他们其中哪一个会放过我!”
我像是一个刑侦专家一样,给面前的男人分析起自己的处境来。
闻言。
他的眸光一沉,眼睛一直未看我,咬合肌紧了又紧,肌肉绷出一条在脸上,目光里已闪出痛色,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苦笑的沉声道,“你可知道,我这八十四天是怎么过来的?”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可……”
不等我说完。
“理解?”丁寒冰的淡笑瞬间消亡,他手握着茶杯的指紧了紧,“那你理解一个丈夫想要保护妻子的心情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眸光里闪着感动与难过:“可是你和我已经被拖进这个局了,当初结婚就是为了保命。而且相城的丁家有多大的能量,还有梅家、苏家,就是贾家、史家和王家,那一个是我冷玉婷惹得起的?”
“你可以离开这里。”丁寒冰突然抬起眼,直直的看向我道。
“我?”我立即从他这句话里捕捉到了一丝极微的信息,为何他只说“我”。
是要我一个人走吗?
我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支着胳膊,盯着眼前的男人,道:“我走了,你呢?”
丁寒冰身子慢慢的靠向了椅子背,他端着那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小口,语凉音淡的道:“我还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