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宇跟我谈到的吴醉手上的名单。
那上面的人,可能涉及的人不是几个,而是两个大都市里的有头有脸的人。
吴醉是被这类人弄得没有进得了空军当飞行员的,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的轻易的放手。
他能一步步的从墨城到相城发达起来。
他掌握了这么多的资源,成为夜场之王,跟份东西自然有着极大的关系。
“你被开除,是不是你不愿意配合上面的指示,你想凭借一已之力跟吴醉继续斗下去,对吗?”
我反问道。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快速的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茶水,一杯水,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喝了个干净。
我站起来,又为他续了一杯。
他握着我捧茶的左手,手上寸劲一拽。
我打了个趔趄,冲他迈了两步,他一手捏住我的左手,一手搂在我的腰上,指力按压着我的肌肤。
我浑身就和触电似的麻麻的,心里莫名的乱跳起来。
我站着,他坐着,在他仰头间,脸正在我的胸前,他几乎是把脸埋进去了,用力的擦着。
就像小孩子撒娇,要把脸上的东西往大人的衣上擦一样。
我心中一软,一把抱住了他的后脑,他的下巴搁在我的手臂上,淡淡地说:“不管我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而结婚的。现在,我们一天没离婚,你就一天还是我丁寒冰的女人。那些男人应该做的事,让男人去做,你只管去国外深造去。”
“丁寒冬安排好了一切,你只要去就行,飞机票直接去机场取就可以了。”
丁寒冰果然是丁寒冰,他把一切安排得妥当之后,才来见我。
见我之后,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用他的方式来证明,我还是他的女人后,就立即安排我离开。
从头到尾,他没有一丝地方,让我能找到他的漏洞。
而我,却还有放不下的。
“小不点怎么办?那孩子,父母双亡,你要我把他扔给周家人吗?还是丢给马家的人?”
此时丁寒冰的手捏着的地方正好是上回在书店里,我自己划伤的右手手腕上。
那地方虽已经数月长好了,可是红褐色的一条疤痕仍旧是清晰可见的。
他的食指指腹在上面来来回回的摩擦着,头在我的怀里动了动,便倾盖了了下来。
湿热的唇吻在了那疤痕上,一如吻在我的心尖上。
我软子一软,手中的杯子都握不住了,他接过杯了,将我拦腰抱住,放在他的大腿上,脸使劲的往我的脖间拱着。
“我很怕失去你,你知道吗?”他喃喃的说着,“我以为自己真的能做到六亲不认,但那根本是骗人的,你就算答应了马艳红,照顾那孩子,不用自己亲自来,我安排别人收养他,让他过得平凡快活不好吗?”
说着,他将我的手死命往他的心口上按,像是那里已崩出一块伤口,涌出血来。
他那里的痛,只有我的按着他才好过些,只有这样让我身体的某部分按在那里,甚至是生生的嵌进去心口上的那道伤,他才不会痛得那么的难过。
“你知道我在游轮上看到你变成了一团火,然后成为黑色的,一块块的落在我眼前时,我整整几个月不吃肉,我闭上眼,全是你。”
他怨恨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我,那些日子,他一定极不好过,要不然,不会在见到我后,不舍一分一秒的与我欢好。
他像是梦里,像是现实里,他都快要被我这种生生死死的迷局,搞得精神失常了。
经过了一夜,他才确认不是梦。
是我真真切切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种事,只有一次就好。
他要做的就是阻止再次发生。
“我知道,你对我隐瞒身份,一直耿耿于怀,可是我不得已的,去墨城明面上是逃婚,但的确是为使命而去的。”
“以你跟梅爱玲的关系,丁家的关系,他们当然不会让你成为任务的执行人,你是自己自愿加入的吧。所以,你在墨城里查案子时,发现周富星后,就想办法住进我的家是吗?”
我道。
“别问了,那些事,本不应该你知道的。”
我低下头,心里的确有些气,可是我又说不出他哪里错了。
我小声道:“那我问你,你计划之中,有一个我没有?”
“没有。”他简单的道。
“那没有我,你应该在丁寒冬拿到了离婚书那一刻起,你便解脱了。”
我抚了抚他的后脑,虽然现在说这些的确有些秋后算账的意思。
可我真的不想让人摆布来算计去的。
而且,那些事,的确本不是我的责任。
丁寒冰手指捏着我的左手用力的来回搓着,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个性道:“电视剧里的警察全是高大全,我告诉你,我就是人,有着七情六欲,同样有着********。我就算在执行任务,但是我不能放弃你不管你,你已是我的女人,我对你就要管到底。”
“嗯,我就你的********是吗?”
我打趣的问。
“……”他瞪着我瞧了几眼,眸色闪出两道热烈如火的光彩,一把将我抱在了办公桌上,气息浓重的喷在我的脖子上,“我就喜欢你的聪明劲。”
“丁少,你想了我八十四天,就成这样了,那我思了你六年,你可知道?”
我心里暗暗的想,默默的任他拿着我的手在唇边吻,虽有些疼,可是我还是忍得住的。
他的功力太好,瞬间我就冒汗。
他见我咬唇不说话,又加重了一分力道:“下午的飞机,你走是不走?”
“不能走,小不点没有安排好之前,我不能一走了之。”
我疼的低下头,声音忍不住哼了出来。
“好,依你。”丁寒冰隐忍着似乎想通不能太过着急。
“晚上我再来。每天这个时间来。”他先答应我一件事,马上又向我讨要一件事来弥补一样。
“不行。”我听出他的间思,拒绝道,他要是让人发现了,那还了得。
“你跟吴醉到底怎么回事?”他突然的,不耐烦的逼问我,“他对你这样死缠烂打的,跟个变态一样。”
“我没有跟他怎么样,这几个月,我跟他就没发生任何事。”我急忙解释着。
“那也不行。”他孩子气的瞪了我一眼,“要不是他手上有名单,我早切了他。”
我眼泪忍不住飙了出来:“好痛。”
丁寒冰可能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将我抱下桌子,低头认错般的扶着我的后脑,我以为他会罢手了,不想他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别周旋在男人之间,特别是在我丁寒冰和吴醉之间。”
“我没有呀。”
我瞥了他一眼,说得我好像跟梅爱玲一样的。
这个锅,我可是不愿意背的。
他面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只将手上的手串一拉,就顺便的滑到了我的左手手腕上。
那串珠子,刚好遮盖在我的那一条愈合不久的疤痕上,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拉开,那道伤就看不到了。
我一见,起初心底欢喜,可是突然快速的解下它,捏在我的手心里,嗓音压低的警告道:“这东西,不能戴的。”
“……知道了。你好好收着,以后光明正大的戴。”
其实他十分的不悦,我听得出来,他说到后面时,口吻还有些许严厉,可当我回吻了一下他的脸,他的脸居然绯红的怔了怔。
手抚在我吻过的地方,过了一会才说:“该死的吴醉,怎么就占了我丁寒冰的女人,想到这里就窝火。”
我听得,就如有股暖流穿身而过,浅笑的看着他。
这是我这几个月来,最开心的时刻了。
“搬出吴醉的家。”他直白地命令着。
“搬出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些安宁的生活,住在吴醉的家,比起在丁家更自在。你叫我搬走?可是你们的人已经安插在……”
我变得激动起来,可是想到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马上又打住了。
丁寒冰瞥我一眼,深深皱着眉头。
片刻,他立即捕捉到我话语的线索后,马上道:“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他拿起我的手机,滑动了一下,简单的说了一句:“刘警官,你的女儿现在S城,你要见见吗?”
我瞪着他,在他的话里给我带来的余震之中,没有回应过来。
而丁寒冰习惯性地点了根烟,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玉婷,我劝不了你,那就让另一个人,来代替我看住你。”丁寒冰给了我一连串不容人反驳的解释,然后他在接到一通电话后,从容的离开我的办公室里。
他打开门时,门外刚刚有一个病人进来。
对方在看到丁寒冰时,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嘀咕道:“冷医生不是9:00看病吗?怎么现在了,还有人没有看完?”
“冷医生,昨天在接见家属。”丁寒冰优雅客气的说了一句,扬长而去。
他在说这话时,根本就没有考虑我的处境。
好像他有意让别人知道,他来过一样。
我和丁寒冰,这位特别病人的关系,短短几天医院里的人都有些耳闻了,也传开了。
当我去财务部拿自己的工资时,会计冲我笑笑:“冷小姐,原来你是丁少的朋友。”
“一个病人。”我掩饰着。
“听曲院长说,丁少可是相城的这个。”说话的人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只得装作没有听见,拿了钱快速的出了财务室。
……
晚上回去时,玉姐给我开的门。
而吴醉正坐在沙发上,双眼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来人身上,连我进门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