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看到我来了,颠颠的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
“呵呵,原来这样才能让女人服帖起来的。”
玉骄龙见我对小不点一副心慈手软的样儿,他笑笑的对我身后的吴醉说,“你对女人的确有一套,刚才我帮你修理了丁寒冰,估计他那个样子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这份人情我送得如何?”
闻言。
我才突然的猛醒到吴醉为何要使这样的“李代桃僵”之计,他竟然是为了让丁寒冰绝望伤心。
S城里的他跟韩千里斗得不分上下,他不信拿不下一个相城的丁家二少。
想他丁寒冬城府极深之人,依旧要来求他玉骄龙网开一面,不要对丁寒冰下手。
现在不是他不想放过丁寒冰,而是丁寒冰着实让人看不懂。
丁寒冰不爱财不贪色,他一路追寻着一个线索,只是为了要铲除两大都会里的****交易网。
今天他做到了,可是他并不想收手,他要把S城的玉氏也查个清楚,所以才追上公海里的游轮,开始了秘密搜查。
而玉骄龙也没有想到由他安插进醉哥的西城六少居然临阵反水了。
西城,本是玉骄又爱又恨之人。
他想掌控他,想利用他,但始终是功亏于溃。
就在吴醉上船后,玉骄龙知道自己让丁寒冷给耍了,他早已将计就计,誓要给丁寒冰一点姿色瞧瞧。
而这也是应吴醉要求的,作为他为玉骄龙卖命的其中一个条件,必须让丁寒冰彻底断了对我的念想。
他们两人只言片语间,就决定了甲板上的那个“我”的生死,我除了对他们的憎恨,更多的就是从心底里生出的一种惧怕。
就像人被打多了,吓多了,会失去反抗之心一样。
反正只要能活着,为了少遭罪,别的一切先放下再说。
这边吴醉已然对于丁寒冰被打击得萎靡不振极为满意。
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拿了一杯水,轻轻的喝了一口有些志得意满的说:“你不是千里来找一个催眠高手吗?我告诉过你,冷玉婷就是最好的。”
玉骄龙掸了一下衣角,他打理我一番才慢慢的道:“真有那么好吗?我可是花了大力气的。”
“当然,她的好,我试过的。”吴醉自豪的道。
说着他的手伸向了我的手腕,我缩着身子,佯装给小不点拿玩具,躲过了他。
他竟不恼,反面好心情一样的道:“玉骄龙,我可只是借给你去办事,你别欺负了她。”
玉骄龙又冲我扫了一眼:“如果她办得成的话,我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但要是办不成,在丁寒冰手上损失的一半货,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明明,是你的手下背叛你!”吴醉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等他近身,门外快速的涌进四五个打手模样的人。
吴醉瞥我一眼,他硬着喉咙道:“西城是你安排上岛的人,他反水,说到底是你看走了眼。”
玉骄龙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不要靠近,他走到我的面前,有些黯然的说:“冷小姐,我想问你,西城是不是丁寒冰的人?”
“不是。”我简单的道,我心里本是想就算是,我也不能承认,西城并不坏,何况能帮忙丁寒冰的人,就是我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不是?”玉骄龙不死心的问。
“他不属于任何人,而且,不是今天才这样,应该很多年前,他就是这样子。”我肯定的说道。
玉骄龙有了兴趣,他微笑的冲我一展温和的脸:“那他的弱点,你看得出来吗?”
我低头沉吟了一会,分析道,“每一个人都有弱点,你看到所谓没有弱点的,一定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只会隐藏自己,为了自己所谓的目标去做事,而且会不择手段,这种人注定孤独一生没有朋友。”
“我所知道的,是他不太识字,就这一个弱点。”玉骄龙缓缓的说。
“他比那些海龟,自认为学富五车的人,要聪明要有人性,而且更能当朋友处。”我回了他一句。
我这句话刚刚说到了玉骄龙的痛处。
他玉骄龙就是个海龟,还是国外高校的教授,可是做的事,的确可以当成禽兽来论。
我虽暗讽了他,他好像没有动怒,反而对我更加的和善的说:“冷小姐,你的确是聪明,跟我的一位故人有类似的地方,而且你没有她性子刚烈,你柔和很多。”
我伸手拨开了他伸向我的手,退到了吴醉的身边,虽说我是身前是虎,后面是狼,可是好坏这只狼没有灭绝人性。
两者相权,我取其轻。
呆在吴醉的身边,至少他对我有感情。
那玉骄龙,实则是一个极善伪装的变色龙,我看不清这个男人的真正内心。
他要的不仅仅是钱,他要的好像是凌驾于钱上的东西,那东西,就是欲望。
我天生的直觉告诉自己,离他远点,我能长命百岁。
玉骄龙见我如此回避他,他只淡淡的给我一个笑脸,然后道:“你让我难堪了。”
我瞥一眼吴醉,心直口快的道:“当着吴醉的面,我让别的男人难堪,才是明哲保身。”
玉骄龙脸色一变,不再吭声。
而吴醉对于我这句话,极为的受用,他的手又伸了出来,我侧过身靠在了舷窗上往外看,他的手再次落了空。
……
一天一夜后。
船靠岸了。
我被带上了车。
就在我坐的车要离开时,看到丁寒冰一行人匆匆的从船上下来。
在港口处他跟接应的人作了交接。
我隔着车窗看到他如释重负的仰天长叹着。
而丁寒冬则扶着梅爱玲进了丁家安排的车。
“上车吗?”丁寒冬问丁寒冰。
丁寒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没有回答他。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我与丁家从此划上了句号时,我看到玉骄龙突然的从车头的驾驶室车窗处探进头来,对我道:“冷小姐,我要办的事,你可要办好!”
我翻了个白眼:“好是相对的,你要的不过是一个人嘴里的实话罢了。”
“好,你很直接,我也告诉一个实事如何?当然,主要是想让你知道,人性其实是他她妈最可怕的东西。”
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优雅带着ABC腔,混身洋作派,却又套个唐装像儒雅公子的玉骄龙,嘴里能吐出的粗话。
“你不是要我替你办事吗?快走就是。”我道。
玉骄龙却突然阴阴的笑一下,他说:“我怎么能让一个拿我了一半货的人,好过呢?看完戏再走不迟。”
说罢,他示意车子开去另一边等着。
我侧了一下头,他还能让我看到什么花样呢?
当我看向窗外时,只见从船上陆续下来的人群里,有一个极为醒目的男人。
别人都是行色匆匆,他却一步三回头。
人群已四散走了,他像个痴人一样,站在了丁寒冰的身边。
他的手里抱着一团东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我”的骨灰遗骸。
我心底暗暗的说,刘警官,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你,可是念在你为那个假装的“我”收尸,我也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声“谢谢”。
正当我还在为刘警官的义举表达自己的敬意时,就看到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突然的,一拳打在了丁寒冰的脸上。
我看得吓蒙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得了旅途综合症。
(这些旅客因为长时间的乘坐火车、轮船或长途汽车在旅途中产生困顿,情绪压抑,精神紧张,并且对个人安全怀有恐惧等现象,往往就会突然产生精神障碍)
很快,从后面下来的同僚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刘警官。
“刘叔,别打。”
“刘叔,你怎么了,他不是吴醉,也不是玉骄龙,他是丁队。”
“老子打的就是他。”刘警官,甩开身边的人,又是一记拳打在了丁寒冰的脸上。
我看得心里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吴醉也看到了,他冷冷的说:“黑鼻子狗咬人了。”
“你才是狗。”我暗骂了一句。
不少人拉着刘警官,好言相劝着。
他们也不明白,刘警官是怎么了,完成任务了,心情反而变差了。
可是丁寒冰却说:“让他打,反正我也觉得自己是应该让人揍一下,才好过点。”
“刘叔,这次行动也算成功的。”
“刘叔,你要求太高了,牺牲不是常有的事吗?”
我对于把生命的逝去,当成常有的事,不敢苟同。
毕竟拿命去拼的是低层的人们,而高高在上的,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刘警官赤目鼓出,他听到同事们的劝说后,人反而更加的怒了。
他目光落在了自己从船上带下的那包东西上,随后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的,扑到丁寒冰的身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冲着他大吼着:“你好过?你好过?你就没有想过让冷玉婷好过吗?”
“玉婷?”丁寒冰这一路一直无人再敢提这个名字,刘警官却哪痛就戳哪一样的对着丁寒冰大声说出了我的名字。
丁寒冰的脖子僵直着,生硬的转了一个方向,看着那包东西,背脊挺得直直的,他目光如刀子一样的闪着冷光直射进刘警官的眼底。
“你别跟我提她,谁有没有资格在我的面前提她,谁也不要提。”
说着,他转身去捡那个布包,就在他的手指要触到那布包时,刘警官的一句话,让丁寒冰,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刘警官突然的踢向了丁寒冰后膝,他暴怒的嘶吼着:“你才没有资格碰她……”
说着他抢过了布包,两人一人拿着一角互不相让。
“我是她丈夫,我要带她回家。”
丁寒冰愤怒又悲切的说,他一把夺了过去,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刘警官看着空空如也的一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