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醉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一样,他只是要让一个人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一样。
马艳红继续道:“我在上岛时,听到了梅爱玲跟玉姐提过冷玉婷,当时,梅爱玲就说,与其跟天下的女人去争夺一个男人,不如让对方一无所有,这样那个没钱又无势的男人,就会像狗一样的忠诚于自己的女人。”
我瞥一眼倒在地上,一脸冷笑的梅爱玲,这的确像是她说的话。
玉姐和玉朗背叛吴醉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一直以来,我以为他们一半为争权一半为了出一口气。
就连我都以为玉家姐弟的背叛,是因为丁寒冰使的离间计。
万万没有想以,他们其实是在给梅爱玲卖命的。
如果换在以前,我不会相信,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可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估计,梅爱玲还真的做得出来。
因为她为了灭丁家,可是下了血本,自己都跑到岛上来了。
“姓马的,你一心想离开这,就随便编个话来骗人邀功。”梅爱玲急着为自己申辩起来。
可是她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力。
我代替吴醉问了一句话:“梅爱玲,你何必追到吴醉的岛上来,你上来就是找死。”
梅爱玲阴笑一声:“因为……”
我还等着她口吐莲花,说出个一二三来,没想到她的嘴里一下子发出了极为恐怖的声音。
她后面的话突然变成了“你怎么,你为什么”,句不成句,话不话的。
她像是中了邪一样的大叫,双眼睁得老大直勾看着吴醉,身子抖缩的站了起来。
她边叫边哭,像是让人逼入了绝境,不得不装疯卖傻的在人前发疯一样。
我顺着梅爱玲的目光看去,只见吴醉的手中多了一只流光溢彩镶满宝石的手链。
那东西好眼熟。
吴醉双眼冷峻异常,手中的链子则猛的向梅爱玲的脸上砸去。
而梅爱玲却在发狂之时,巧妙的躲了过去。
这一躲之后,我将她的一举一动全数捕捉在眼底。
她哪里是疯,她是在掩饰着某种秘密。
这个事,一定跟她有关系,而且此事一旦暴光,梅爱玲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手链。
那是她跟丁寒冬的定情物。
而那东西,之前落在了丁寒冰的屋里。
吴醉冷笑道:“手链上有一颗红色的珠子,上面有毒,你那日是不是跟丁寒冰相处过将毒放入了他喝的水里?”
梅爱玲的脸惨白,她盯着吴醉,像看怪物一样:“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在丁家找出了手链后,就来找我,问我手链的毒素名称。”
吴醉这样一说,我才想起,那天,在丁寒冰的生日相亲宴上,吴醉有拿着一只串了红珠的铁丝弯成的心形花送给我。
只是当时,我没有收下那颗珠子。
想必就是那天,梅爱玲去找了吴醉。
怪不得,丁府安保如此严秘的地方,居然让吴醉给混了进来。
原来,全是她在里面搞的鬼。
梅爱玲脸上露出一抹极为无助的笑,她被吴醉说穿心事后,目光变得游移起来。
突然的她倒地爬到了吴醉的身前,像一只可怜无人要的小狗一样,对着吴醉说:“你告诉我,那毒用什么才能化解,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伤害他了。”
“不想伤害他?”吴醉冷冷的一笑,眼光不自觉的瞥向了我,他似乎是在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当初你说恨丁家所有的人,犹其是丁寒冰,所以我才帮你,现在你后悔?女人真他妈善变。”
我听到这里,心中像是被捅上了一刀,身子僵直的前倾着,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撕了梅爱玲那张脸。
她为了报复丁寒冰,居然下毒,而且,最令人发指的是,她明知道丁寒冰已中毒,却不告诉他。
这毒素本在体内有相当长的的潜伏期,如果不是他远赴公海上救人,根本不会病得那么的严重。
我虽想尽方法套出毒素名称,可是我却依旧为自己不能亲自救他,而被困守在这里自责难过。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空闲下来,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在上船时的那一幕。
“醉哥……醉哥……我是想吓唬他,让他听我的,没有想到那毒这么厉害,当我在海边看到了丁寒冰毒发时,居然还是想着跟你作对,他没有想过要来求我……”
梅爱玲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回她算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不再是之前的各种隐瞒遮掩。
她也真是机关算尽,表面跟吴醉谈联合要整垮丁家,实则要跟想救他。
梅爱玲追到吴醉上岛不是为了别的,居然目的跟我相同。
只是,我比她早了一步,得到那个名称。
我心唏嘘着,感叹她真是爱丁寒冰,爱到发了疯,失了心智。
其实我知道我也是疯的,只是发疯的形式不一样。
吴醉没再说话,而是抬起眼皮久久的看着我。
我强装镇定,不作无谓的事,只是下意识的别过头去整理药箱里的药品,随口道:“吴醉,你的伤口有些感染,这里的药用完了,最好让人送些来。”
“用这么快?”
我没有出声,因为二楼还有一个比吴醉伤得重N倍的玉朗在用大量的抗生素进行救治。
他用的量远比吴醉要多出几倍。
我救他,只是可怜玉姐,更是因为我是个医生。
吴醉没有再追问我药的去向,而是扶着在一边的手下站起来,慢慢的往里他的卧室走去。
跪在地上的梅爱玲站了起来。
原来像个落毛的凤凰,狼狈不堪的她,在走到我的面前时,又挺起她36C的胸,保持着她的贵族风范一般的高傲的扫我一眼:“下贱的女人,变脸跟刷二维码一样,一会出一个新的链接的,丁寒冰当初怎么对你的,看你那一脸跪舔的样。”
呵呵,我心里画出一个“我鄙视你”表包,侧过身子,向厨房走去,不想搭理这个看似精明,实则笨蛋加蠢蛋的女人。
……
三天后,我在厨房里听到一声类于船只发出的汽笛声。
拿着锅铲的手一抖,这是我一周以来,听到最期待的声音。
船来了。
上面走下一个手臂上绣着麒麟的男子。
他对着岸上的人看都不看的,直直的走过我和站在一边西城六少。
走出几步后,他又折了回来,扭着脖子将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眼光猥琐的在我的脸上盯了一会,手伸向了我的胸前。
“奇哥!”
西城难得主动的叫了一声。
“切,怎么不能摸吗?”
相城又道:“醉哥吩咐的。”
“哦……”
奇哥伸在我胸前的手缩了缩,又瞟了一眼我身后的十米开外,站着的梅爱玲。
“妞,陪大老爷爽爽!”
谁知那手下,在奇哥迈步的一瞬间,肩头狠狠的顶在了对方的肩头上,淡淡的:“奇哥,那女人你也动不得!”
“什么?”奇哥大怒。
而此时,西城却没有再给出任何的解释,冷冷的只问了一句:“东西呢?”
“西城,你到底是跟谁的?你不就是个九曲道上的飞车党,怎么转投醉哥这里做一个马仔吗?”
西城面无表情,只是重复同一句话:“东西呢?”
奇哥手伸向西城的一瞬间,我看到西城只一只手,直直的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痛叫一声,嘴扯成一副让人揍得要吐苦胆状,两颗黄牙包着血掉落在沙滩上。
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我的脚下。
我憋气的紧紧抿着嘴,身子向后仰,随即让开了一步。
“砰”又是极快的一脚,踩在了奇哥的膝弯处。
他身子无法站立,双膝重重的跪在了沙滩上。
血腥的肉搏在这里天天上演,好像这里的男人都天生好斗,一天不打架,就会皮痒一样。
我见惯不怪的让在了一边,就当看到了一只恶狗让人给踹上了一脚。
“二水,二水,快点下货……下货。”奇哥没有再动手,人半跪在西城的面前,冲着船上喊。
船上,慢慢的悠悠的出现了一个高瘦的身影。
我远远的看到对方,只见一个一身渔夫打扮,头上戴着斗笠的男子从船上跳了下来。
他一跃而下,一下子扑到了浅滩上,水花四溅。
奇哥一见大骇,连滚带爬的冲到对方的面前。
等到他把来人拎着脖领子到我的面前时,我才发现,这个人是个一脸褶子的老头,这跟刚才一跃而下的勇气相比,真是不成正比。
二水现在没大碍,脸上见了拳痕,另外剩了脖领上的衣服没有打湿,全身已湿透。
奇哥倒比他还要惨些,说话已经漏风了,毕竟少了两颗门牙。
可是奇哥这家伙虽然让西城给修理了,但耐力和蛮横大概是要跟《熊出没》里的熊大相媲的,他单手拎着一只沉重的箱子,另一只手还不忘记掐着二水的脖子,骂骂咧咧的,“……欠削的二水!欠枪子打的脑袋!欠灌海水的肚子!”
“二水,你个没有用的,摔坏了老子的货,不给你船钱。”
那个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像是怕极了奇哥,抖缩成一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心生怜悯的道:“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