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要是陪她一晚,或者当时你就知道赌船的事了。”我如实的说道。
梅爱玲拿眼死死的瞪我一眼,好像是嫌我的话太多。
吴醉此时的脸臭得很,赌船是他在海上的资产,也是目前为止他最大的经济来源。
陆地上,他曾经拥有相城最赚钱的夜场。
可是随着玉氏姐弟的背叛,那条财路算是彻底的没有了。
现在,梅爱玲又给他带来这样的消息,真是给他一个致命打击。
他的声音里透着阴寒而又危险的气息:“梅爱玲,你别忘记,梅家也曾在那艘船上玩的,小心我跟你们梅家鱼死网破。”
不知道是不是吴醉语气太重太冷的缘故,梅爱玲的脸色渐渐的暗沉了起来,很快她又恢复常色一样的道:“这一切,全是拜相城的丁家所赐,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应当合作。”
我听得一怔,她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合作的?
那丁家岂不是很危险。
“吴醉,你可要好好的考虑,我可是很有诚意……”
我轻轻的哼了一句:“你可是丁家的大儿媳,少夫人,你说的话,谁信呢?”
梅爱玲嘴里正在说的话让我给打断了。
她愤恨的盯我一眼,后面的话消失在了唇齿之间,她身体莫名的有些紧张得发抖。
我瞟了一眼吴醉,他皮肤像是让水泡过一样的有些浮肿,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极为沮丧和懊恼。
不仅是梅爱玲,连我也感觉到吴醉的周身开始散出阵阵的寒意。
吴醉缓缓地转过头,先瞥我一眼,看得我有些心虚,我袒护丁家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他步子缓缓的走到了梅爱玲的面前:“你算一个,苏妙晴也是一个,就连他苏妙城,也是这样,个个想借我的手跟丁家斗,当我傻吗?我有那么好让你们利用吗?”
我听到这,眉头渐渐的舒展,低低的笑了一下。
吴醉也不是笨蛋,看梅爱玲还有什么花招耍。
梅爱玲走到我的面前,细长的耀眼双目隐约间一投冷意冲我射过来。
她唇角浮起轻蔑的笑,凑近的看了我两眼:“怎么,你还敢取笑我?”
我的脸上瞬间没有了一丝表情,不为别的,因为我真的跟她没有什么表情好给她欣赏的。
她,就是我人生之中所见的罪恶之花。
那种将人的生命视为无物的,随意拿来跟别人交易的行为,早让我不耻,她就是一个只为自己利益,将她认无用的人践踏在脚下的败类。
梅爱玲显然发现,如果她要跟吴醉谈成什么事,别的人她可以不用放在眼里,可是我的存在,她是怎么也忽略不掉的。
于是,她将所有的怒气一点不剩下的全开足马力的,撒向了我。
她笑里藏刀的道:“你跟丁寒冰不是结婚了吗?”
吴醉的视线宛如两把尖锐的刀,凌厉的射向了她。
梅爱玲却没有发觉,她还一个劲的激将道:“冷玉婷,你有本事勾着丁少,又拉着醉哥,相城最有能力的两个男人全在你的掌握之中,以前别人说,得到了丁寒冰,可以得相城一半。跟了醉哥,可以得相城的另一半,我梅爱玲跟你比真是不差的,你说怎么就能有这样一手呢。”
说完,她还得间的向我示威一样的瞪了一眼。
挑拨离间,这一招她使得很顺手。
只是贱人的小招数我早就心知肚明,对我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但对吴醉,我没有半分的把握。
毕竟,现在吴醉还真的需要有财力的梅爱玲。
他的唇角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开口之时,声线却如同断弦的琴,哑而刺耳,听得人心生寒意:“梅爱玲,如果这话你跟别人说,想必你就成功了。”
“醉哥,我可是真心来找你的。”梅爱玲娇声道。
“哼,可是对于我来说,玉婷不是你一个晚上陪床的女人能相提并论,你他妈没了梅家那些臭钱,你算个屁,在老子被人反了,走投无路时,是这个女人一路生死相随。”
吴醉拉着我的右手,那手腕上还有触目惊心的刀痕,我由得皱了一下眉头,那是我最不愿提及的事。
梅爱玲一看,双眼立即厌恶的别开在一边。
“命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有钱,大把人为了梅家卖命!”梅爱玲嚣张的冲着吴醉一扬下巴。
“滚!”
说完,吴醉便有些粗鲁的一个狠用力,将梅爱玲直接推出了屋门外,然后将门毫不留情的大力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砰”。
“吴醉,你的伤口……”我惊讶的发现,吴醉用力过猛,右腿支撑不住的歪倒在了门边。
裤腿上的布料开始染红渗出血来。
我卷起裤腿一看,已拆线的地方,那里红肿不止,有发炎的病症。
他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我扶起他:“吴醉,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伤口周围是白色的,你是不是下海了?”
他咬牙道:“你知道什么?”
“要是破伤风,会很严重的。”我道。
“我是去打听赌船的事去了,因为送补给的船,去了就没有回。”
说完粗暴的推开我,一个人拖着腿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
暮色低垂,天阴沉沉的。
房间里最有能力的男人,同时也是唯一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支开他的右腿,以一种很舒服的方式坐着。
而别墅的门前——那是一直跟着我们的梅爱玲的住处。
虽已从云端跌下来的梅爱玲,是一个生得绝对与“闭月羞花“这个词匹配的女人,此时,她却坐在别墅门的一只吊椅上。
不知是从哪天起,她每天早上,就会以一个沦落的风尘的姿态,坐在那椅子上对着我和吴醉住的别墅里面唱歌。
因为,这个岛,与事隔绝,除了用海水发电,让这里能能充足的电力供应,别的东西全要自已自足。
“女人若没人爱多可悲,就算是有人听我的歌会流泪,我还是真的期待有人追,何必在乎我是谁
我想你说得对……”
作为一个95后,从小听着超女快男的歌长大,且一直以《客官不可以》当成自己手机铃声我,永远无法理解一个只比我大了几岁的同样的也是个‘紫棋’的歌迷的梅爱玲,为何会天天的对着我们唱这首老歌。
而她唱时,声音线如此的哀婉。
她愁苦的脸,还有极致悲凄的嗓音,都让闻者落泪。
正当我听得入神,吴醉也听得脸上不再暴戾之气时,门外传来两个女人的撕打声。
很快,我看到梅爱玲那张有些落魄的脸,像是让人给扯住了头皮一样的,紧紧的拉扯成一片挪位的样子。
她的身子砰的一声从门外被直接扔了进来,那种像是让人扔沙袋一样的扔进来,真的让我对来人感到一丝恐惧。
“叫你走,你不走……”
吴醉拧着眉头,对着被扔在大厅中央的梅爱玲叹了一声,说。
梅爱玲抬眼,正看到站在吴醉身边的我,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
因为在别人面前丢脸不要紧,她就怕在我的面前丢脸。
扬起头的她,缓缓站起:“醉哥,我还是为了那件事来找你,不灭了丁家,我梅爱玲在相城怎么呆?!”
吴醉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你这么执着的跟我谈交易,我也不是个不讲情面的人,只是,先把这个人的事料理了,再来谈你的事。”
说着,他向站在门口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门口立即滚进来一团绿色的身影。
而来人,再爬起来看到我后,五官就像是长错了位置,要重新长过一样的,四处移动着。
最后以一种快被打错位了的状态定格在我的面前。
马艳红,那个曾经在我家当保姆成功上位成女主人的女人,此时就在我的眼前。
而吴醉只是略抬了一下眼皮,看向正在拿着消炎药给他换药的我说:“玉婷,你最恨的女人,我给你弄来了。”
我无法不侧目那张怪异而酸楚的脸,因为她像是长久不见最光,而被捂成惨白色的平病态白。
一双眼惊恐的看着我。
我停住了,虽然我并不想停住,去多看她一眼。
没有想到她也在。
在这个岛上,没有人能逃脱出去。
马艳红在这里困了三个月后,已经变得暴燥好打架了。
特别是看到梅爱玲坐在别墅门口,以一种悠闲的姿态唱歌时,这激起了她作为女人天生的妒忌。
所以,她拎起梅爱玲打了几下,又扔进了别墅里了。
而她,并不知道,我跟吴醉已在这里住了近半个月。
她只是在初一十五被放出来。
当然,放出来是有代价的。
就是供这里的男人消遣一晚。
用尽种姿式的玩弄。
我看着那张扭曲丑怪的脸——马艳红本来可以说得上清秀的。
可是现在,让人摧残得不成样子。
“吴醉,我不想见她……”我对他说时,他正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
过了一会,他才后知后觉般的抬起头,转动了一下他手上的戒指,目光又缓缓的看向他的伤口。
马艳红扑通的跪倒在他的身前,一指梅爱玲,大声道:“吴醉,是这个女人,是她让玉姐跟玉朗背叛了你。”
“你?怎么可能?”
站在一边的我不也相信的看着马艳红,以及梅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