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冷冷的瞪着西城,手里还攥着一截断针,那是我用来自卫的,只是那东西只能用一次,要是打群架,我肯定是死定了。
西城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人,嘴角几不见的轻轻弯了一下,然后冲我招了一下手:“冷小姐,你过来。”
我的身后此时九个人,而西城那边加上他才有三个,虽然我知道自己打西城,那就是小奶狗跟藏獒抢骨头,我会被咬碎撕裂,可是我还是走了过去。
死就死吧。
我不能让他们给糟蹋了。
我刚一站定,刀疤指着我道:“这个叫冷玉婷的女人,有艾滋,大家听好了,我们这里的除了西城不近女色,我们个个都要女人的,他把这样的一个女人留在我们的身边,是不是想把我们全部给弄成艾滋!”
我听到这话简直是瞠目结舌。
刀疤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跟西城较劲,要争权夺力,他也太不厚道了。
那边的人全都一惊,然后,站在西城身后的两个男人,也有些吃不准的看向我。
当时,我只觉得悲愤交加,百口莫辩,就如同我刚打了对方一记左勾拳,他立即回了我一个过肩摔。
那叫一个一失足,成千古恨。
就在我感觉到,这里,除了一直躺着没有醒的吴醉,无辜受指责的西城,这里所有的男人,都要将我碎尸万段了。
站在我身边的西城,身上的肌肉瞬间紧绷,骨结间的摩擦声咯咯作响。
我仰头想跟他作最后一次“勾通”时,也就是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向前欲往前时。
这种病,可是说是人类历史上有记载以来,一种极为恐怖的病症。
因为传播的途径是直接影响到两性生活。
这种雌雄之间的繁衍生息因为这种病,而不能进行,可以说,足以让世界大混乱。
毕竟,这些是人类的生存根源,也是很多人生存的乐趣。
当刀疤借口我有这种病时,我真的很想嘲笑他的无知与愚昧,同时,我也感叹,男权社会下身为女人的悲哀。
明明是他对我不轨,逼得我走头无路,他居然可以拿出来大作文章。
我真恨不得一刀捅了这个无知到极点的小人。
西城身边的两人,面带惧色的看着我。
像是呼吸一口空气,也会被传染一样的,想离开我远远的。
“唰”的一下,那两人还未走,只略动,而西城他双手一扬,手闪电一样的伸向了那两人的腰间。
仅仅是一瞬间,就完成了拔枪动作,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前方不足三米的九个人的脑袋。
“别……别开枪!”
有人惊呼,但迟了。
他们的话开口时,回敬给他们的是——“噗、噗、噗……”
六声沉闷的声音。
消音后的枪声依旧很很大,像是爆竹在秘闭的空间里发出的声音,快速、暴力、杀伤力杂合而成的声音。
我吓得捂了双耳,蹲在了地上。
而那种子弹穿透人体皮肤、肌肉、内脏的一0.001秒,对于他们六个中枪人来说,快到不知道什么是痛。
西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枪,就这么在一秒内解决了六个。
想跑去刀疤身边的两个也被吓得不敢再动。
剩下的三个,竟无一人敢上前来。
其中一个就是刀疤。
“你!你为了一个女人杀兄弟?”
西城将两把枪向他们三人身前一扔,语气淡淡的说:“那六个必须死。第一,因为在听到醉哥有事,还在想着要让别的人先冲去,他们不死,留下也是无用之人。第二,冷玉婷是醉哥的女人,不是你们的嘴里的****,她有病没有病,轮不到你们来下结论。”
那三人一见枪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三个人默契的都蹲下身子去抢枪。
可是,只有刀疤一个人抢到了手枪,另外两人却没有。
我蹲在地上看到刀疤持着枪,他很是得意的说:“我今天被这个女人咬了,不管她有病没有病,我就要杀了她,你们谁都别……”
我慢慢的站起身子,看着对方的枪,再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人,心里不住的发抖,睫毛颤动的半垂着,根本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我想躲,可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人跑的速度怎么拼得过子弹的射速。
丁寒冰在军训时就跟我说过,在面对有人近距离拿枪威胁时,不要尝试用奔跑的方式逃脱。
要么夺枪,要么示弱。
就在他要开枪时,空中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快到我不知道是谁扔的,就听到了刀疤“啊”一声惨叫声。
“怎么回事?”
说话的人声音严厉而沉闷。
正是醒过来的吴醉。
刀疤的手上插上了白瓷片,血流不止,他哀叫着:“醉哥,西城六少跟这个女人合谋,他们还带枪进了别墅里面。”
西城根本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站着。
而那个没有被西城打死的人,此时全勾着头不敢出声。
吴醉瞟了一眼西城,目光落在了高高挂在一边的输液瓶,里面快速的冒出一串汽泡,
他抬了一下手,“嗳”了一声,对我道:“玉婷,给我换药。”
刀疤的如意算盘落空,吴醉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
我转了个身,吴醉见我蓬头垢面,衣服虽是换了,可是脖子有几道抓痕,他狭长的眸子里的冷光闪闪。
我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把空输液取了下来,又拿了一整瓶新的给他换上。
等到一切做完,我准备让开时,他的手突然的握在我的手上:“伤哪来的?”
我瞟了一眼刀疤。
吴醉半眯了一下双眼,他这时才看到地上已经陈尸六具了,他扯了一下嘴角:“谁告诉我,枪是谁开的?”
这时,极为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刀疤扯着嗓子道:“是西城。”
而另外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后,没有出声,却全拿眼盯着刀疤。
大厅里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那种你觉得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是正确的,却没有一个人说你是对的感觉,就是此刻刀疤的心情。
我站在一边看,也死死的盯着他。
慢慢的,原本站在刀疤身后两个人,向着西城这边走来,瞬间过后,西城的身后很有秩序的站着四个人。
而西城始终不发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拿枪的人。
这里的人,全是跟着吴醉出生入死的兄弟。
而西城却是最晚进入到这个岛上,却又是这里最快成为掌握岛上机密的人。
他被人妒忌,让人排挤,在这里已是常态了。
吴醉看了一眼地上躺着六个人,语气中带着凌厉,对西城说:“一口气杀掉六人,西城我还小瞧你了。”
西城面无表情,呆讷的双眼看着前方。
仿佛这六个人死了跟死了六条恶狗一样,不值一提。
刀疤立即来劲了他道:“这个男人跟冷玉婷有染,一进来就跟她眉来眼去的。”
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他现在已到穷途末路了,居然还惦记着要诬陷西城,特别还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吴醉瞥了一眼手上的点滴,然后冲刀疤勾了一下手指头,刀疤讨好的走了过去。
“咳……”吴醉咳嗽了一声,我紧紧的盯着他,想不出他的脑子里此时想的是什么。
“你跟多久了?”吴醉问。
“六年。”刀疤答。
吴醉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刀疤道:“我记得这疤是为我挡刀留下的。”
“是。”刀疤硬气了起来。
“当时多少人在对付我?”吴醉道。
“五个!”刀疤谄媚的说,“他们是看你发病了所以,才得的手。”
吴醉眼神突然一黯。
而西城的脸则没有半点的感觉一样,依旧没表情。
“不对,你这一刀,是一个叫赵紫玉的十六岁女生,当年划伤的,而等你到我的这里来时,我他妈早就不省人事了,不是玉姐用她换得我的那条烂命,我他妈早死了。”
吴醉一掌掴在了刀疤的脸上。
他在病中,自然没有多大的力气,打得跟女人挠痒一样。
可是刀疤却怕得要命,身子退了好几步。
“你是怎么知道?”他问。
其实不止他,连我都想知道,为何吴醉在事隔五年后,才问起此事,他是早知道,而隐忍不发,还是刚刚知道。
吴醉冷眸狠决的扫了一眼刀疤:“没有当年你的欺骗,我怎么会跟玉姐五年不同房,怎么会让玉朗因此生出恨意,他们怎么会一齐背叛我,我到上船的时候,玉郎才说出实情。”
我听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抖。
原来,五年前,居然还发生这样一档事。
怪不得,原来她被五个人给……
用这种方式救人,也真是比死都要难受。
可是虽说如此,玉姐虽然跟在了吴醉的身边,却不断的提供女生给吴醉,同时她也恨独了能让吴醉有感情的女人。
其中一个是阿彩,另一个则是我了。
玉姐曾说过,她宁愿自己没有得到对方的身体,也不能让对方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或许,吴醉对玉姐是感情的,要不然,他不会留下她这么久。
可是她从不主动陪吴醉,吴醉也从不去主动找她。
只有玉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个天大的秘密,让这个叫刀疤的小子得了便宜。
退敌的人由玉姐变成了刀疤。
他成了吴醉的心腹。
而真正的恩人,却一个人在无尽的屈辱之中,在夜里孤独的****着心灵的伤口。
刀疤听到这里,人已经吓尿,他再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只是勾着头,双眼向门口的方向瞟去。
“人只要背叛一次,就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