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他还有救吗?”
主持迟疑了几秒,那几秒我感觉特别的煎熬,好像自己的生命在等待别人的判决一般的煎熬。
“陈辉施主伤得轻,可自行修复。”主持又看向我说道:“高进施主伤的比较重,有救是有得救,但是……”
主持的这句但是又让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吊足了我们所有人的胃口,可没想到他要说的东西却是我本身就有的一样东西。
“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你这个老……”粗俗的语言到了陈辉的嘴边又让他给咽了回去。
“但是能救高施主的东西很是稀有,必须是得道高僧圆寂之后的舍利子才能将你深入骨髓的煞气化解。”
说到这里主持还很是遗憾的摇头叹道:“奈何我寺建了有几百年,所圆寂的高僧却都没有余下舍利子来,惭愧惭愧。”
“我当你要的是什么龙角龙须啥的。”陈辉不屑的说道:“舍利子嘛,嘿嘿,我兄弟之前就吃了一颗。”
“噢,是吗?”主持难以置信的回看长清,直到长清确认一般的对他点头道。
“高施主体内的确有舍利子,我能感应得到。”
“原来高施主体内有舍利子,难怪你还能醒过来,真是万幸万幸,阿弥陀佛佛主保佑。”主持闭着眼睛掐着佛珠又是一番的祝祷,随后才说道。
“既然这样只要高施主加以念祷大乘妙法莲华经,加以一段时日靠着体内的舍利子就能自愈。”
跟得道高僧说话就是费劲,本来没什么事都快被他一惊一乍的给吓出事儿来。
头一天我连动都不能动一下,主持叫了十八个僧人围坐在我和陈辉的身边,敲着木鱼念祷大乘妙法莲华经。
十八个和尚不间断的念经,那是一种什么概念,就好像你同时用十八个手机十二个小时不间断的在你耳边播放一样,就算是再好听的天籁之音,连续听十二个小时你都会想把手机给砸了,更何况是和尚念经。
一开始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抗拒,但最后我也跟着融入到一起之后,我便能跟上这十八人的节奏一起念。
整整念了十二个小时,我连晚上做梦,梦里都是十八罗汉围在我身边念莲华经的场景,半夜给我吓醒了好几回,醒来的时候听见陈辉在说梦话,连梦话的内容都是莲华经,想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但第二天的时候我就开始能动了,大幅度的动作不行,但是小幅度的动作还是可以的。
譬如扭扭脖子,转转手腕这些都是没什么问题,身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当天晚上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大冬天的我身上就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单,我居然出了一声的虚汗还被热醒了,胸口滚烫滚烫的,还以为我这是发烧,可是一模自己的脑门却是正常的。
陈辉侧身睡熟过去了,还磨牙。
这两天林芸都在房间内守着,原本女人是不能待在寺庙里的,但主持比较变通为了有人能照顾我俩,便让林芸留了下来。
此时林芸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微眯着眼睛可能也是睡着了。
我实在热得不行了,便把被子掀开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细碎的声音,竟然把林芸给吵醒了。
“高进,你怎么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林芸小心的挪开身边的椅子,站起身往我的方向走来。
“我可能是发烧了,浑身滚烫连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感觉身上的衣服黏黏糊糊的,我便将上衣脱了下来。
身上的虚汗还没干,但是凉风一吹我只是感觉凉爽,却不是冷。
“发烧?发烧你更不能脱衣服了。”说着林芸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把我裸露的上半身抱在怀里,她胸前的凸起抵在我胸前的时候我感觉比刚刚更热了。
林芸用手背放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说道:“也没觉得有发烧啊。”
可能是觉得手背试不出温度来,说着林芸居然将自己的额头靠了过来,她光洁的额头紧紧的贴着我的额头,鼻尖蹭在我的鼻翼上,呼吸细细密密的都打在我脸上。
我的目光一直盯紧了林芸的粉红的小唇瓣,此时她的嘴唇就靠在我的脸颊上,从没有这么近的距离,我有些干渴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好像尝尝校花的吻是什么滋味啊。
炙热的感觉在我全身蔓延,好像连额头都热的冒汗了。
持续了好一会,林芸才将自己的额头移开,那一刻我感觉好像到嘴的鸭子飞了一样怅然若失。
“好像是有点烫,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湿毛巾来。”林芸起身就走了,她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撩拨了一个单身多年的寂寞男**丝。
不过她走了也好,至少给了我一些时间让我自己冷静冷静,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寺庙,我虽然不是庙里的僧人,但也不能做这种犯了色戒的事情。
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陈辉,我突然对自己刚刚有那种想法觉得有些可耻。
当天晚上那种造热的感觉一直维持到天亮之前,天一亮滚烫的身体又恢复到正常的温度,可苦了一晚上都在为我端水换水的林芸。
就这么和十八个和尚一起念了三天的经文,到第三天对于经文的内容我自信到可以倒背如流了,这辈子就算忘了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忘了这莲华经的内容。
陈辉的伤势比我轻,第二天他就可以下地健步如飞了,还特地跑去和长清斗法,非要比比谁更早将铜钟里面的女鬼收服。
不过依我看来,陈辉根本就是去自取其辱,长清看上去虽然像是一个没什么佛法的小沙弥,但是连主持都看不出我身上有舍利子这个事情却被长清给看出来了,我感觉长清的远比他看上去的高深得多。
在那三天之后我也能下地走了,身上的疼痛感消退了一大半,也不需要在听十八个和尚围着我念经了。
我只需要早晚记得多念几遍大乘妙法莲华经,自愈是早晚的事情了,我们三人便打算拜别主持。
可当我向主持辞别的时候,主持对于我提出要离开的请求,似乎让他觉得很突然。
“高施主身上的煞气还没全部消除,怎么能走呢?老衲建议您还是在住上两天,等煞气全退了再离开也不迟啊。”
我连忙说道:“我自己知道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很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长清送我两本经书,我早晚念祷几遍过两天也就痊愈了。”
主持听我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喜悦的面容,似乎并没有因为我这么早恢复的情况感到高兴一般,“三位施主再留一晚上,今天山里雾气重恐怕不宜下山呐。”
“这点雾气算什么,待会太阳大一些,雾气自己就散了。”陈辉回答道。
对于主持所提出的问题我似乎也觉得很是牵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他想尽办法想要把我们留下的错觉。
但我随即否定了自己这样的想法,也可能是我们帮宁安寺解决了万寿殿的问题,他感激于我们所以尽力想要将我们留下。
如果是后者,那此时主持表现出来的可能都是客套而已,这样便更加坚定我们要下山的想法了。
果然主持好像也说不出一定要我们留下理由,对于我们的离开主持脸上表现出来的遗憾倒是挺真实的。
主持亲自帮我们安排了下山的缆车,这里的缆车不是特别的先进,不是那种全自动的,人坐上去就能顺利到达目的的那种。
而是有固定的缆车工人,负责缆车的运行和中间的事故排除问题,看这工人的打扮应该也是附近的村民,他自己介绍说他姓余,来来去去的人都管他叫余师傅。
我们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长清没有来送,可能他还忙于其他的事情我也没多在意。
简单的辞别了之后我们三人上了同一辆缆车,说是缆车倒不如说是铁笼子来得贴切。
缆车的外壳是由钢筋和焊接而成的,钢筋和钢筋之间的缝隙虽然不大,但身材瘦小的人还是能顺利穿过,好比林芸这样的问题就不大。
缆车的底部铺设了木板能保证人站立在里面不至于掉下去,外部的钢筋风吹日嗮有的都已经生锈了。
要不是不想爬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石阶,我真的不敢冒着生命的危险搭乘这种简易的缆车。
不过负责缆车安全的工人却再三向我们保证,他在这条道上每天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次了,闭着眼睛都能熟练的操作,说着还真的闭上了眼睛,一手拉着缆车上的安全绳,半个身体探出去要去够开关。
缆车师傅身材很是纤瘦,相对男人来说是太过于纤瘦了,他就是那种瘦到身体可以在钢筋之间的缝隙来回穿行的那种。
我们差点就以为他要从缝隙之间掉落出去了,陈辉连忙伸手过去拉住缆车师傅栓在腰上的安全绳。
没想到缆车师傅的身体灵活得跟只猴一样,一手蹬住安全绳探出去的身体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