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内堂中静坐品茗,忽然桌上被人重重一拍,杯子被震出老高,子归笑了笑,稳稳地接在手中,茶水分毫未动。来人“哼”地一声坐下。
“若是让我抓到这个小贼!哼!必让他好受!!”
子归但笑品茗,并不接话。
“喂!死书生,你是存心笑话我是吧!?还嫌我不够倒霉,啊呀!脸都丢尽了!看我把那小贼碎尸万段!!”
子归终于开口笑道:“有那么严重吗?大漠那放荡不羁,动则袒胸露背的狂少年是哪个?”
“你见过本公子像今天这样的丢人嘛??!啊?!我堂堂一国……”见子归皱眉警告,他连忙住了口,又弱弱地说道:“我,我这般的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都怪你,好端端地叫我来你这。若是没有好玩意儿,我可饶不了你!”
“谁让你大白天的在护城河洗浴?可不是遭罪了?还好没被官府抓住,否则……那脸岂不丢大了??”
“本公子长途跋涉地来周国,风尘仆仆的。好不容易见着一条清流,还不得扑上去洗个痛快??说来说去,可都怪你!”他干脆耍起了性子。
“好好好,莫不如我做东,到画舫坐坐?”子归笑道。
“可别赖皮!一言为定!”他抓紧机会,立马换了个笑脸。
要说这姚月吧,明明是个逃命的人,你见她步履轻浮,顾盼生辉的样子。简直就是去逛夜市的。不过也不能怪了她,“来了”这周国许久了,大概有三、四个月了吧,根本就没好好看过周国。
不怕死的在云来客栈吃了顿饱的,打着饱嗝又开始逛起街来。虽及不上市集的热闹,倒也五花八门,各种市井小吃,陶瓷器皿,玉石佩饰,卖布匹的,卖面人儿的,牵驴遛马的,写字算命的,好生热闹。
原先在子归那儿就废了些时间,二人分别时,就已经临近午后了,这么个逛法,转眼就到了天黑。
这时姚月才想起来,她可是来逃命的。但自己逛了多时,早就逛得晕了,不认识路的桥段又一次上演了。
夜里这人不见少,反见多起来,姚月就这样顺着人流瞎走,走着走着,忽然她见前边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华灯初上,魅影连连,似有丝竹之声,如行云流水、儒雅深沉地古琴一浪一浪,声声入耳。
刚刚才有点自觉的姚月,又被这美乐热闹给吸引。她忽然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已经来了千年。
姚月赶紧挤到前边,只见亭台楼阁竟浮在在水榭当中,细一看,竟是两座豪华大船。船舶之间浮桥连接,灯光随着船舶沉浮摇摆,白纱轻飘,像在梦幻之中一般。
船头有几名歌姬弹琴吟唱,书生样的公子哥儿饮酒对诗、游戏作乐,几名轻纱高挑地女子在旁作陪。想来便是传说中的“红楼”罢,想此,姚月有些蠢蠢欲动,正好现在又是男儿身打扮,不如……却见少数人从浮桥上进入“楼中”,大多仍在岸边守望。
姚月不禁好奇,奇道:“大家干嘛都不进去?”
突然后边一位大叔答道:“一看你就是外来人。哪是我们不愿进入,乃是不能进罢了。”
姚月吓一大跳,尼玛,大叔你啥时候出现的??
“这地方规矩多了,凡有邀请函,或有名家才子推荐之人方可入内。我们这样的平民也就远远看着。要不是今天周国第一美人虞夏前来画舫献唱,人满为患,我们怎能趁机混到岸边就近观看?”
还从来没听过妓院还“挑人”的。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进入了吗?”姚月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