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终年落雪的云卷山,位于周国的西海领域外的狄兰国境内,是狄兰国的圣山。姚月曾经在白芷的记忆中见过这个场景,姚月好奇地四处逛了逛,便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一个身着紫袍流云织锦缎带,淡色丝罗缠身的女子端坐在洞中。衣带无风自飘,一种浑然天成的超脱和仙气展露无疑。她肃然地交代着些什么,旁边是一个身着纯白丝罗窄袖罗裙的少女,看着不过十六、七岁,但脸上郑重严肃地样子却像足了三十岁的妇人。
“师父此去,弟子实在惶然。师妹形容尚小,修为不深,又心猿意马。弟子独自守护珍宝,唯恐有何损失。”
那仙人扶了扶额头,忧思道:“这南疆原就不属于我等神力范围,若非......若非那些变动,我也不会将那位的心脏交出来。”
“你说什么,难不成这珍宝是......”看见仙人点点头,她低头沉吟片刻才小心问道,“师父何以如此?难不成,您也站在神族那边吗?弟子不明,请师父指点。”
仙人似乎有些失望地答道:“白芷,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悟性最高,也是心最澄明的那一个。想不到你的眼光还是这般短浅,看来你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在南疆再修行个千年。”
“白芷?上帝啊,还真的是她,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姚月左顾右盼,又不敢轻举妄动,她还是对白芷阴影很大的,虽然她的遭遇值得同情。但一个发疯的女人,谁不怕呢?姚月心中思索道,“她们所说的莫非是那块玉?那是谁的心脏?”
白芷不燥不馁,恭敬道:“弟子受教了。”
仙人终是叹了一口气,扶起白芷道:“我将这东西送给神族,不是为了拉拢战后关系,而是为了保护一个人。有得时候,舍弃了未必是背叛,坚持了未必就是保护。我在为他争取时间,佛不说,就已经是默认......”
白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白芷只知道师父这般去做,定是有师父的道理。”
“好好守护它,至少,至少要守住一千年。期间不论谁前来,都莫要拿出此物。千年以后,自有有缘人来取走,到时候星辉陨落,月上眉梢。你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尽你所学去帮他。”
“师父可否给白芷一些指示?那有缘人是谁?”
“我只告诉你,他姓王,一方之王的王。”这句话如洪钟震地,波及天际,姚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吸了过去。
“师妹!你......你怎么又学人类穿衣!乱来!还不快给师父赔罪!”姚月被白芷拉得跪倒在地,姚月顿时吓住了,那仙人深深地看了看她一眼,摆了摆手说:“算了,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说罢,就把那二人口中的“珍宝”给祭出来,一时间室内红光蓝光相互辉映,那红光又如凤凰的形状,极为夺目,而那蓝光却如鬼面,恐怖瘆人。两种辉光彼此排斥,有彼此相融,将三人的面容照得极致地诡异。姚月在她祭出宝物之后,就开始往外冒汗,颤抖不已,心中仿佛快被撕裂!
白芷见之大惊,取出白碧阴阳瓶收起宝物,念咒封印,一切如风迅疾,但姚月还是瘫软了下去!白芷伸手捞住姚月喊道:“师妹!师妹!你怎么了?”
那仙人见之,施法要去探寻,却见一阵阴风飞过,姚月便被卷走。白芷作势要追,仙人一摆手道:“不必追了!”
“为何?!师妹她......!”
“她不是你师妹,你自己看......”
只见师妹俏生生地从洞府外走来惊诧道:“我刚刚看见一只好大的鸟儿......”
仙人目光灼灼地看着那边,心中已是千思万绪。
姚月一睁眼,额上全是汗水,只见几人都惊魂未定地看着她,见她醒来,才长吁一口气。伽兰坐在旁边闭目养神,而简兮在琴座前遥遥地望着她,眼中似有焦虑,但姚月意识不明,只觉眼前一片混沌,也无法去辨识。风清则在她面前,探听她的脉搏,虞夏扶着她,眼中满满是焦急忧虑。
姚月笑了笑,想说话,却感觉身心疲惫,好像走了一段长路似的。只好扯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微笑来,阿颜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姚月的口中,喂她喝下。茶水入口清香沁人,姚月这才觉得稍微好些。
风清放下姚月的手,细细看看姚月的神色道:“没事了,只是......气血两亏,疲劳过度,所以才晕了过去。稍后我开些药,给她喝了,过些日子便好。”
“晕过去?难道刚刚的都是梦吗?”姚月喃喃道。
虞夏细问:“妹妹做恶梦了么?”
姚月笑笑摇摇头,但眼中脑中都是之前的画面,她仿佛从那里面抓住了一些东西,这东西至关重要,但她却怎么也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