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臻从来就没怕过谁,“华太子,这是何意?朗朗乾坤之下,禁宫之中,华太子你还想和本王动粗不成?”
“华太子,本王敬你远来是客,今日又是大喜的日子,刚刚的事情本王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如果华太子真为令妹的事情而抱打不平的话,改日哪天本王都奉陪到底。”
“二王爷,本公主不明白本公主哪里不好,会让欧阳太子和二王爷如此嫌弃,欧阳太子仰慕长宁公主,本公主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长宁公主的倾国之容,倾世之才,本公主自愧不如。”华馨雨顿了顿,又道:“可你这王妃,听说只是个采药女,连个武林世家都算不上,她凭什么跟本公主比。”
“本王数月前已经跟馨雨公主说得很清楚了,情之一事,跟身份高低没有任何关系,本王认为之前草率成亲亏欠了王妃,就给王妃补办婚礼,合情合理,馨雨公主若真是小人之心,本王也无话可说。”祁臻顿了顿,又道:“本王虽常年淡泊与江湖,但本王再不济也是天澜女皇的嫡亲血脉,二位你们确定要在天澜皇宫之内动手吗?”
“馨雨平日里被本太子宠坏了,还请二王爷海涵。”
“本王一向小心眼,有些事情,华太子心里清楚就好,反正本王也不会在澜京停留多长时间,华太子,馨雨公主,请二位好自为之。”
说着,祁臻拉着洛浅兮的手,就准备向凝宫的方向走去。
而洛浅兮面前,却被华馨雨拦住了去路,“采药女,今晚晚宴之上,你我比试三局两胜,你可敢和本公主比。”
洛浅兮用故意压低的温和声音,淡淡回答道:“不敢。”
“那你是不是应该当众说明,你一个采药女,根本配不上天澜的天之骄子!”
华馨雨的声音越发尖锐难听,听得洛浅兮恨不得上前把华馨雨胖揍一顿,可洛浅兮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冲动的下场会是什么,反正她都是一个柔柔弱弱的采药女了,她是不介意自己再柔弱点,只要祁臻不柔弱就好,“本妃并不这么认为,二个人在一起,要得是情投意合,本妃也不明白,馨雨公主为何如此针对本妃,本妃出身低微确实没错,可本妃想和心爱的男子厮守一生,有什么错,难道说,出身低微的人,就不配拥有自己的幸福吗?”
“本妃要是没记错的话,令母万氏没进宫之前,还只是个歌舞伎吧……”
洛浅兮的话没说完,抬步便准备离开,大好的日子,她可没心情和脑残一般见识,当然,如若脑残自寻死路的话,她也不介意送脑残一程。
华馨雨想冲上去让这个逍遥王妃见识下大良公主的厉害,可华馨雨却被华宇坤及时拽住了,眼看前两个红色的身影携手消失在前面的假山后,华馨雨甩开华宇坤紧紧攥着自己的手,颇有些生气,“皇兄,你干嘛拽着我,我要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馨雨,你也不想想,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采药女,还可能是单纯的采药女吗?”
听到华宇坤的提醒,华馨雨表示不屑一顾,“看来出来,这个采药女对付男人有一套,若不然一向混迹江湖的逍遥王,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朝堂呢,她还以为她蒙着一张脸,就不是采药女了吗?”
“本公主可是有多是办法,让逍遥王对这个采药女识趣信心。”
“馨雨,这里不比大良,你别太过。”看着目光阴狠的华馨雨,华宇坤不由得提醒道。
“这是我过分吗?我才是出身尊贵的那个公主,一个采药女,她凭什么跟本公主抢。”可能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太过了,华馨雨顿了顿,又道:“皇兄,你可别忘了,父皇让我们来的目的,我若是不能成功嫁入欧阳家,我这辈子算是回不去了,可皇兄你有木有想过,你回去,父皇会如何待你。”
听到无比的现实的话,华宇坤认真的闭了闭眼睛,是啊,之所以能成为,和母妃得宠有点关系,更重要的是,他母妃娘家无权无势。天澜和良国之间的事情是何其重要,华宇坤比谁都清楚,成则飞黄腾达,稳坐太子之位,将来荣登大宝,败则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地。
而自从华宇坤来到天澜的四五月时间里,除了刚刚进入天澜国界的时候,欧阳镜明带他看过一次万隆草原上的马,但凡进入澜京之后,他就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先是妹妹的婚事被推来推去,到头来,无人问津不说,再后来就更过分,天澜就把他们当成米虫养活了,吃穿用度一样不少一样不缺,就是很少有重要人物来。
尤其是在祁臻和洛浅兮走之后。
华宇坤还想趁长宁公主也住在流芳馆的机会,多加接近一二,尽管天澜的事情办得不好,他若是能娶到璇玑国的长公主,回到良国,父皇和那些兄弟们,也不会小看他,却哪知,祁臻和洛浅兮二人走后不久,云长宁也走了。
而他贵为一国太子,总要求见面,总不能被人拒绝吧。
于是乎,华宇坤便想各种办法见欧阳镜明,甚至派人去收买薛丞相,结果却是花银子,事情却不了了之,华宇坤活了这么长时间,真还没有这么窝火的时候呢。
可一来二去,在澜京,四五个月就这么过去,每次想说正事的时候,都会被那个风流不羁的纨绔太子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眼看着,他这个过来谈事情的太子,都快成了良国送过来的质子了,这让华宇坤如很容不急。如果他真成了质子,一旦他质子的身份确认,那么他大半辈子的努力,就全废了。
所以,他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而他现在唯一能用得上的筹码,就是他的妹妹了。
而祁臻和洛浅兮一路上跟着素清姑姑来到凝宫,见礼毕,欧阳凝和祁睿又让二人坐下,一起闲聊了些家常,眼看着夜幕降临的时候,欧阳镜明才迟迟拽着一身别扭的云长宁过来。
洛浅兮看到和欧阳镜明手拉手进来的云长宁,眼睛一亮,“宁宁,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找到喜欢的,竟然连个声都不吱一声。”
云长宁被洛浅兮说得脸色红了红,“兮兮,你说什么呢,我在承乾殿里坐得好好的,就突然被这家伙拽过来了,凝姨,你们可不能这么欺负我这个外地人。”
欧阳凝看着小脸红扑扑的云长宁,板着一张脸,沉声教训欧阳镜明道:“明儿,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做人要有礼貌,你这下好了,冲撞了璇玑长公主,看你以后怎么向璇帝和云太子交代,到时候要割地赔款,朕可不管你,你自己解决。”
“母皇,你看清楚好不好,被欺负的人,明明是我。”
欧阳镜明颇为委屈的说道。
面对欧阳镜明的委屈,全家人在这里,没有一个同情欧阳镜明的,祁臻一副你活该的模样看着欧阳镜明,“小明哥哥,你总是恶人先告状。”
“小小月,你是是不是我家的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承乾殿吧。”
最后还是祁睿一句话,直入主题,几人不再废话,纷纷起身往承乾殿那边走去……
“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太子驾到,长宁公主驾到,逍遥王驾到,逍遥王妃驾到!”
长长一大串的通报声,一声声的,声声尖锐绵长,深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只听到山呼海啸般的山呼声。
欧阳凝稳稳站在龙椅前,“诸位卿家平身。”
“今天小儿与王妃大婚,普天同庆,诸位卿家尽管吃好玩好。”
“谢陛下隆恩。”
“祝逍遥王夫妻恩爱,白首不离。”
祁臻和洛浅兮一起从席位上站起来,一人端着一杯酒,面向殿下诸臣,只听祁臻朗声道:“镜月不才,承蒙各位关照,娶妻如此,本王敬大家一杯。”
“谢逍遥王。”
诸臣齐声应着,纷纷将手中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洛浅兮也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可一杯“酒”喝下去,怎么是水味儿呢,洛浅兮不由得不解的看向祁臻,祁臻凑到洛浅兮耳边,小声解释道:“一个月之内,你都不能喝酒,不能勾搭我,不能吃辣的,不能吃冷的……”
“谁稀罕勾搭你。”
面对祁臻即将开启的唠叨模式,洛浅兮果断打断了祁臻的话。
祁臻一听这话,不由得冷哼,“说不能就不能,你别笑嘻嘻,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面对如此无赖的祁臻,洛浅兮鼓了鼓腮帮子,冷哼出声,“某些人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逍遥王妃,本公主别无才干,唯独琴音不错,听闻逍遥王妃舞技高超,不如王妃和本公主合奏一曲如何?”可恶的声音再次不适时宜的响起,华馨雨说话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