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爹娘,浅浅醒了,让他们先别过来。”
洛浅兮不由得一愣,“为什么不让凝姨和睿叔叔过来。”
“你才刚醒,我得好好照顾你,让他们过来只会影响你养病。”
洛浅兮黑着点了点头,在祁臻憔悴的脸颊上轻吻一口,“一会儿吃完东西,你去好好洗洗,一身臭汗味,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邋遢了。”
“你敢嫌弃我?!”
“老子就嫌弃你了怎么地,不洗干净别上床,到时候别怪老子给你踹下去。”
得到洛浅兮清醒过来的消息,就是没当值的玉香玉兰也从房门走了出来,识趣的站在门外,等待吩咐。
而祁臻这个时候也确实需要人,“玉香,你去把圣衣前辈叫来,麻烦他再给浅浅看看。”
“是。”
“主子,我干嘛啊。”一向最是闲不住的玉兰不由问出声来。
“你去宫外看着,若是爹娘来了,就把他们挡在外面。”
“主子,你这样不好吧。”玉兰听到这个活,不由得呆住,那可是天澜最高的统治者啊,她怎么敢。
就在玉兰着想着硬着头皮去的时候,洛浅兮虚弱的声音远远传来,“去宫外等着,如果来人了就请过来,别听你家主子瞎说。”
“是,主母。”
听到主母二个字,洛浅兮不由得一愣,看向祁臻。
祁臻非常淡定的解释道:“他们叫我主子,你是我媳妇,自然叫你主母。”
洛浅兮吐了吐舌头,“这称呼,真难听。”
“你先躺下吧,刚清醒过来就嘚瑟,当心留下病根。”一边扶着洛浅兮躺回去,祁臻一边唠叨着,凛然回到了唠叨祁臻的状态里。
洛浅兮嘟了嘟嘴,“你诅咒我!”
“我说什么了吗?”
“主子,圣衣前辈过来了。”
“快请。”祁臻一边说着,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圣衣看着除了脸色憔悴,精神状态还不错的洛浅兮,“丫头,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倒是这小子,老夫真是眼瞎了。”
“祁臻怎么了?!”洛浅兮不满皱眉。
圣衣就当没说过这话一样,开始给洛浅兮诊脉,过了许久之后,圣衣终于睁开了悠悠闭上的双眼,“丫头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老夫平日里也不擅长那方面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喂,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嘛!”
看着如此懒散的老头子,洛浅兮一口气直接脱口而出。
一抹狡黠之色在圣衣眼中一闪而过,“这么说,你们下两口是承认了,老夫这个师父了?”
洛浅兮抬眸看向床顶,“我可什么都没说。”
“反正老夫记住了,作为给徒儿的见面礼,为师就给你开个药方,至于拜师礼什么的,等你好了再说吧。”说着,圣衣也不管洛浅兮和祁臻愿不愿意,站起来去卓岸边写药方去了。
圣衣走后没一会儿,欧阳凝和祁睿便过来了,洛浅兮低着头,不敢去看欧阳凝和祁睿的眼睛,欧阳凝看向身旁的祁睿,“睿,你跟臻儿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浅儿说。”
祁睿立即会意,硬是把一点都不准备离开的祁臻拽了出去。
“凝姨——”
“别说那么多了,出了这样的事,怎么都是我家对不起你,这次婚礼你可不能拒绝了啊。”
洛浅兮咬了咬下唇,算是默认了,“都听凝姨的。”
“都什么时候,还叫凝姨。”欧阳凝脸色一般,不喜欢洛浅兮这个称呼。
洛浅兮小脸上红扑扑的,支支吾吾了半天,那一声娘亲还是没好意思叫出口,埋着头,也不敢去看欧阳凝的眼睛。
欧阳凝无奈宠溺的刮了刮洛浅兮的小鼻子,“现在不叫也没关系,你早晚都会叫的。”
“凝姨——你净笑话我。”
“我可没时间笑话你,我可还得给你们办婚礼呢,原本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可就准备好了,既然现在你没事儿了,等你身子在养养,十天后就办。”
洛浅兮不由得一呆,“凝姨,这也太快了吧。”
“不快了,那小子若不是看在你身子没养好,估计现在就想把你娶进门,我给你带来些补品,你可千万别给凝姨省着,多注意休息,十天后就是婚礼。”欧阳凝说着,站起来,就要离开,“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了。”
“凝姨慢走。”
“你好好躺着,不是凝姨吓唬你,这要是落下病根,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哦。”
欧阳凝出去没一会儿,祁臻便从外面走了回来,同时带回了一个食盒。
祁臻在洛浅兮身后垫了两个垫子,让洛浅兮靠在上面,不让洛浅兮动手,一口一口的喂给洛浅兮吃,洛浅兮看着至始至终,祁臻都没吃一口气,拧了拧黛色的长眉,“臻,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要不然,我喂你?”
祁臻无奈看了洛浅兮,“浅浅,我吃不下。”
“我孩子都没了,你还让失去丈夫吗!”洛浅兮脸色瞬间一沉,如果是那样,她所有的坚持,不都白费了吗?
看着洛浅兮要哭的小脸,祁臻一急,端起放在自己手边的白粥,一饮而尽,却烫了舌头,猛地喝了一大杯水。
洛浅兮颇为无奈的看着祁臻,无语道:“我很丑吗?我是洪水猛兽吗?把你吓成这样。”
“浅浅,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和你一起吃还不行吗?”
“行。”
……
有了云长宁送来的极品阿胶的帮助下,洛浅兮好得很快,短短十天下来,虽没有完全恢复,气色却是好了许多,也能正常人一般活动生活,这天一早,洛浅兮就被人从被窝了拖了出来,沐浴更衣,穿上凤冠霞帔,沉重的凤冠压得洛浅兮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楚,方正喜娘喜婆丫鬟们忙着,她就自己睡自己的,直到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祁臻修长的身影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进来。
祁臻不顾喜娘喜婆们的阻止,径直走进来,把已经带着红色面纱,一身凤冠霞帔的洛浅兮拉起来,“浅浅,我们走。”
“王爷,婚礼不是这么办的。”
“王爷,你得先出去。”
“王爷,你这是坏了规矩。”
“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回事?”
遮挡所有喜娘喜婆手足无措的时候,一道庄严的女声传来,一身大红龙袍的欧阳凝从外面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回事?”欧阳凝问道。
“回陛下的话,二王爷坏了规矩。”为首的喜娘如实说道。
欧阳凝无奈的瞪了眼祁臻,“这小子就是闲散惯了,干什么都没规没据的,给他补办个婚礼,也是这样,算了,你们出门上轿吧,去承乾殿拜完天地后,一起乘轿去祠堂拜见祖宗,然后你们就可以回来休息,晚上,朕会派人请你们去晚宴。”
“臭小子,再坏了事儿,朕可就不给你收拾乱摊子了。”
“母皇教训得是。”
看到欧阳凝,听着欧阳凝的说得话,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的祁臻,终于微微缓解,大大方方的拉着一身凤冠霞帔的洛浅兮上了撵轿,撵轿上,重重大红色的长纱垂下,祁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浅浅,你高兴吗?”
“恩。”
洛浅兮嘴上应着,可是就不明白,为何她心里发慌,就是一种没理由的发慌。
好在一切进行顺利,二人拜过天地之后,祭拜了天澜的列主列宗,而后二人便乘坐撵轿一起回了飞月宫,一起用完午膳后,祁臻竟然就这么撇下想和他攀关系的王公大臣的邀请,硬是在飞月宫,和洛浅兮在一起睡了一下午,天知道,他有多么需要补觉,虽然明知道去璇玑,回良国,还要再办两场,可昨天晚上祁臻还是激动得一夜没合眼。
所以,他是非常需要补觉的。
晚宴快要开始的时候,素清姑姑亲自过来通传,二人这才懒懒的起床,各自梳洗更衣。
还好欧阳凝怕祁臻这个不靠谱的出叉子,特意让素清姑姑提早一个时辰过来通传。
二人梳洗完毕,祁臻换了一身简单样式的红色蟒袍,洛浅兮换了身红色的锦绣罗裙,红纱遮面,头顶是样式简单的发髻,二人跟着素清姑姑一起往凝宫走去。
却没想到,什么时候都是冤家路窄,就是这个时候,他们二人竟然还能在半路上碰到华宇坤兄妹。
“在这儿都能遇见,逍遥王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在这都能碰到。”华宇坤阴阳怪气的说着。
带着一张银色面具的祁臻心里冷笑,怕是这兄妹两个,今天是故意堵在这里找晦气的把,也幸亏爹娘想得周到,在他们两个失踪的日子里,派人容易成祁臻和洛浅兮,向华宇坤告别,说二人要去游山玩水,这回回来,就不用演两个人来回奔波,“是啊,还真巧。”
“本王今日大喜的日子,怕是没时间陪华太子说话了,告辞。”
“那如果本太子非得让二王爷留下来说话呢。”华宇坤的声音中,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思,皇宫大内,一国太子敢如此挑衅当朝王爷,这得是有多大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