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起画峨眉
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
花面交相映
……
双双金鹧鸪
双双金鹧鸪
……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刚眼前和耳畔的无限震撼中,还犹记得,舞池中那临风而坐仿若神邸般抚琴男子,和那舞步翩翩,身段婀娜的女子在一起,载歌载舞,如果不是四周宫灯摇曳,人们还以为在哪碰上了神仙眷侣呢。
而就在这时,祁臻已经起身,帮洛浅兮把乾紫锦收起来,二人并肩走到舞台中央,向上座的皇上皇后欠身行礼。
“好好好,没想到朕不学无术的至秦公主,竟然还有如此惊艳的一面。”
老皇帝第一个回归神来,拍着巴掌,连声叫好。
洛浅兮只淡淡答道:“这还不是皇上皇后教导得好。”
“臻儿,你就不怕方才的话让有心人传到长安公主的耳朵里,和你闹起来。”老皇帝扶着胡子,忽然想起祁臻刚开场时候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祁臻只淡淡答道:“本王想长安公主会理解本王的。”
“臭小子,就你魅力无限。”皇后忍不住笑骂祁臻一句,心里却清楚得很,如果璇玑国那长安公主知道今日之事,即便是要和臻儿取消婚约,也不会白白受委屈的,怕是到那时候,臻儿和洛浅兮,就不能像现在这样。
而这样想着的同时,皇后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往云梓玉云长宁云长乐兄妹三人那边看去,云长宁云长乐自然没什么,却看到了云梓玉明显有些黑沉的脸。
皇后都注意到这一点了,万贵妃自然也看到了,为了给皇后一个下马威,万贵妃可一点也不介意煽风点火,“云太子认为,至秦公主的飞天舞,比之璇玑国正宗的飞天舞如何?”
“有过之而不及。”
云梓玉如实说着,他之所以表现出不悦,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洛浅兮虽说不是他亲妹妹,可父皇母后从小到大的教导,他早就把那个远在良国的洛浅兮,当成亲生妹妹看待了,再说璇玑国后宫子嗣稀少,父皇爱重母后,根本不肯让其他女人生孩子,所以泱泱璇玑大国,也不过只有他自己一个太子,和云长宁,云长乐两个妹妹了。
听着云梓玉如此好的评价,万贵妃的脸色白了白,再想想洛浅兮和云长宁云长乐两姐妹的关系,不由得有些气不过,她可没少给馨雨出主意,让自家女儿去和璇玑公主交好,这样不管自家儿子以后能不能娶得到长宁公主,自家女儿有云长宁当靠山,怎么都不会吃亏的。
只是馨雨这个不争气的,不但没和云长宁交好,反而让洛浅兮抢了先机,那个充死都配不上自家儿子的女人,破了脑袋之后,竟然还如此抢手,着实让人气不过,想到这里,万贵妃不由得看向云长宁,“久闻长宁公主才貌双绝,今晚正值盛世,不知长宁公主可否赏脸展示下才艺,也好给在坐的各位见识见识。”
“都是虚名罢了,长宁何德何能,不敢在此献丑。”云长宁委屈的拒绝道。
万贵妃显然还想说什么,还好云梓玉先万贵妃一步开口了,“贵妃娘娘勿怪,长宁最近常犯心疾,不易多做活动,万贵妃还请海涵。”
“心乃人之根本,这可万万大意不得,来人,快去传太医过来给长宁公主看看。”
一听这话,华宇坤认为机会来了,赶紧叫人过去请太医。
洛浅兮一急,就要说什么,还好祁臻及时握紧了她的手,洛浅兮一皱眉,瞪了一眼祁臻。
祁臻轻声在洛浅兮身边冷哼一声,“你是爷的人,别人的事情你少管。”
“那是我姐姐。”
“你姐姐有人管。”
说着,祁臻的眼睛忍不住瞥向坐在云梓玉一旁席位上的那一席华贵红衣,依旧是一身大红色的蝶戏牡丹,最出奇的是,今天华馨雨也是一身红色上绣牡丹的华贵衣裙,虽说衣衫的款式不同,可这两点如此相同的地方,就让人忍不住把这二人放在一起作比较,最最让人无语的是,无论从哪里一方面比,占下风的都还是华馨雨。
当然,华馨雨这个高傲的,可不认为自己的美貌,比不上一个花里胡哨的男人。
“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自己会管,就不劳华太子费心了。”妖娆的声音响起,慵懒至极,肆意至极,妖娆至极,这声音除了欧阳镜明,还能有谁。
华宇坤皱眉看向欧阳镜明,“欧阳太子,长宁公主可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你这样说,可是会损坏女儿家名节的。”
“华太子,你不会说话不要乱说好不好,你也说了长宁公主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即是待字闺中,那谁都有追求的权力,别你比不过本太子,说本太子的不是也就算了,别把长宁公主扯进来,人家女儿家,多面皮薄,你这么一说,算怎么回事啊。”欧阳镜明不屑反嘴,一双流光溢彩的狭长桃花眼,紧紧锁定云长宁,“长宁公主,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这么多人在场,不会让人欺负到你的。”
“欧阳太子,本太子想你误会了。”
华宇坤被欧阳镜明这么一说,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想找个台阶给自己下。
可欧阳镜明呢,偏偏不吃这一套,无视华宇坤,看向高坐做龙椅上的老皇帝,“良帝,你先前向天澜提议采购马匹的事情,经母皇和父亲的一再商议,由于良国所需要的马匹数目庞大,良帝你也知道,天澜大国泱泱,这没保证的事情,不敢太过草率。”
“不知天澜女帝是何意思?”
老皇帝眉心一皱,就知道此事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生意往来,不过就是一来一往,双方的利益稳定了,自然一切好说。
“良国是不是要派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去天澜国谈妥条件呢,再说良帝你看不到马匹,又怎知我天澜的马匹,该给什么价钱呢。”
欧阳镜明话落,老皇帝低头沉思派谁去适合,华宇坤便起身请示道:“父皇,儿臣愿去往天澜国,为前线将士挑选最合适的马匹。”
老皇帝抬起头来看看华宇坤,又看向欧阳镜明,沉声道:“想必欧阳太子心中早有人选了吧。”
“良帝,明人不说暗话,对于某些欠钱不还的人,在生意场上是最大的忌讳,可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易,良帝派遣亲自过去自然是对的,可经此一事,天澜会损失良驹数万,”欧阳镜明故意顿了顿,又道:“本太子呢,除了平时必学的政务之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做生意了,说句夸大的话,放眼天下,只要是有名字的国家,不管是大国还是小国,本太子全有生意往来,这做生意嘛,本太子还是喜欢和合作过的人合作,毕竟这样不会上当受骗。”
“欧阳太子,你这是在拐着弯的说本太子欠你钱财吗?!”
华宇坤被欧阳镜明一句话,气得没了理智,话一出口,华宇坤就后悔了,可话一出口,只能找补救的方法,“本太子只是现在手头有点紧,等有银子,自然会还给你的。”
欧阳镜明不屑撇嘴,“算了,看你这穷酸模样,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得起本太子金子,这一万两黄金,就当是本太子送良国一个人情吧,也当是给良帝的见面礼了。”
“坤儿,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自家太子欠了欧阳镜明如此庞大的数目,老皇帝第一个不淡定,沉声问华宇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父皇,事情是这样的……”
一看老皇帝脸色变了,华宇坤连忙开口解释。
老皇帝听了,心里暗骂华宇坤胡闹的同时,还得笑着想欧阳镜明赔礼道歉,“太子糊涂,打扰了欧阳太子清修,是良国的不是,朕代太子想欧阳太子赔不是了。”
“良帝,此等小事,本太子从未放在心上,只是这出使天澜的使臣,如果良帝不嫌弃,本太子可否推荐一人。”
“欧阳太子但说无妨。”
得到老皇帝的答应,欧阳镜明方才看向祁臻的位置上,“本太子以前虽从未见过祁王爷,可几天的相处下来,本太子觉得本太子和祁王爷甚是投缘,祁王爷自己也做了不少生意,本太子很想有一次和祁王爷合作的机会,不知良帝可否舍得放人?!”
“朕这里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些年来,臻儿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只怕臻儿受不了长途跋涉。”
“良帝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本太子此次前来是带着天澜太医的,一路上必将对祁王爷多加照顾,不会让祁王爷出事的。”
听到欧阳镜明的保证,老皇帝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如果祁臻在半路上出了事儿,是不是和他没关系了,略微沉思一般,不由得有些担心的看向祁臻,“臻儿,这事儿还是你自己下决定吧。”
祁臻站起来,冲老皇帝微微颔首,“祁臻在家里呆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出来为国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