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暖暖的,滑滑的,小胖子脸色一红,下意识地咂么了一下嘴巴。
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我看见过爸爸把他的******放进妈妈这里。”手指,没控制好力道,往深处又戳了一分。
流月只感觉羞处一痛,没忍住痛呼了一声,“死胖子,你弄疼我了!”
闻言,小胖子抬起头来,目光涣散的看了流月一眼,忽然嘿嘿一笑,起身脱了自己的裤子。
……
只差那么一点点儿,千军一发之际,段棠找了过来。
一看这乱糟糟的场面,段棠的脑子里顿时起了火,眼前一片残阳染落的猩红,冲过来,和一群男孩子扭打纠缠在一起。
按照段家惯例,八岁的孩子就应该被送去英国的东城军校接受家族式严苛的军事训练,可是段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激动、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所以,被家族抛弃。
哥哥不能打架的,这样哥哥会死的!
流月突然想到、经常给哥哥看病的那个医生伯伯的话,起身提起裤子,嗷嗷嗷叫着,发了疯似的冲“战场中心”飞奔过去。流月的拳脚毫无章法,却招招势势都发了狠,大有将人打死的架势。
对方打架是为了赢,流月兄妹打架纯粹是玩命。
敌众我寡的姿态下,流月和段棠硬是打出了一条血路。小胖子率众逃跑,段棠静静的看了流月一会儿,突然抱住她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月儿,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哥哥不能再这样自私了!”段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流月听不懂,只是觉得,哥哥的身子在颤抖。
当晚,段棠心脏病突发被送入医院。
第二天,他们的爸爸妈妈回国,接走流月,送进了英国的东城军校。
五岁之前的流月还是蛮“善良”的,五岁之后,没有了哥哥的庇护,流月终于变成了家族所期望的那样――性格冷漠,不讲人情,心狠手辣。
十五岁出第一次任务,成功捣毁一特大毒枭组织。二十八人,被她当场击毙二十三人,其余五人活捉带回警部,可是,叫那死里逃生的五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生不如死!
从此,“罗刹”扬名。
不知为何,看着这般脆弱苍白的宗政麟,流月突然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十三岁在英国东城军校那一年,她也曾这样的无助、绝望过。
东城军校是国际刑警的大本营,其内部制度以残酷、无情和变态而著名,遵循“强者生存”原则,每年夏天都会对学员进行一次严苛而血腥的体能体质考核。
流月十三岁那一年的夏天考核,恰好赶上她例假初潮,肚子痛的几乎快昏死过去,腿软的连站都站不稳。
那是一个没有人情冷暖的地方,他们的判断标准只有及格和不及格。
所以,踏上擂台之前,流月的教官刻意忽略了她惨白的脸色,只是面无表情的告诉她,“流月,你要记住,一旦上了“战场”,那么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活、要么死!”
是死是活,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是的,从踏进东城军校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签下了生死状。是死是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对手是个比她高一头的男人,流月完全反抗不了。到最后,她身上全部都是血,每根骨头都像是碾碎了一般,轻微的动作,耳边就响起一阵仿若生锈的链条拉动的声音。
起先还能感觉到疼痛,不知从何时开始,就麻木了。眼前一片惨淡的昏暗,夹杂迷离的猩红色。
渐渐窒息。
对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壁上,双脚脱离地面,她能感觉到生命的一点点儿消逝。
最后一刻,脑中闪过哥哥温柔宠溺的笑容。她离开他时,他为她打架导致心脏病复发,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她离开时的最后一面。
现在,她快要死了,最后一面、永远都变成了一个奢望。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哥哥啊,月儿真的、真的很舍不得你!
麻木之后,是胸口处剧烈的痛楚。处于绝境中,人类那种釜底抽薪、背水一战的姿态是异常可怕的。
眼睛猛地睁开,沉沉死气被杀气凛然取而代之,已经完全不再反抗的流月突然握住了对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腕,用最后一口力气、拼着最后一丝信念,生生捏断了对手的手腕。
生命的最后一刻,流月反败为胜,活了下来。
之后又是两年、一直到流月从东城军校毕业,每年的夏天考核,她总是会以第一名的成绩打败所有对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再后来,她也成了东城军校的教官时,有学员问,“教官,你为什么能够做到百战百胜?”
流月稍稍一思忖,跟她的学员们说了这么一段话,“你们知道死士吗?我就是一个死士!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楚,久而久之、却在心口处留下了决裂般的剧痛,那是我不可以失败的信仰和支撑。”
因为放不下,所以,她必须竭尽全力。不是敌死、便是我亡,流月能选择的、只有敌死!
没有人注意到,流月话落之后,凤眸眼角处一闪而过的悲伤。
流月脸色异常难看的站在宗政离身边,似是赌气一般,定定的说了一句,“我不会让宗政麟死掉的!”
闻言,宗政离暗沉阴鹜的眸光一闪,若有所思的看了流月一眼,薄唇微抿、却没说什么。
而房门边的宗政暝,显然就没有宗政离如此优雅的素养了。眼皮慵懒一抬间,唇角邪肆勾弄起、很大声的嗤笑了一声。
流月逆光望去,只见那一袭妖艳大红色长衫的妖孽环抱着双臂、异常懒散的斜倚在门边,光晕里,倒也颇有几分妖冶蛊惑的意味。
只是,那双妖异流光的桃花眼看向流月时,目光里满是不屑和轻视,“连承阳道人都无法笃定的事情,你这个小丫头倒是好大的口气!”
流月正想反驳,清冷的眸光不经意一瞥,恰好看见承阳道人捏着宗政麟的下巴给他喂下一颗红色丹药,而后,就见承阳道人幽幽转过身来,看着她问道:“姑娘可是百里丞相府上的三小姐,百里流月?”
许是常年安于深山之中潜修的原因,承阳道人的身上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但是迎上他平静的目光细细一看,却发现他幽静的眼睛深处里,有一股意味不明的浑浊和担忧。
此人,信念并不纯粹。而那担忧,好像是冲她而来的。
流月心中微动,低头略一思忖,心头上浮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直觉里,她即将被卷入一场血雨腥风的动荡中。
耳边,传来承阳道人低沉的叹息声,“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注定啊!”
“天意注定?”接上承阳道人的低叹,流月抬起眼睛,凤眸里波光涌动、敛起几分疑惑,“难道承阳道人是可以预测天下吉凶祸福的高人吗?”
“天下运势又怎是贫道这种凡夫俗子可以左右的,贫道,只是顺应了冥冥之中自有的定数而已!”垂眉,语气低沉。
承阳道人没有正面回答流月的问题,却给出了可以救宗政麟的办法,“十三殿下内伤过重,贫道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续着十三殿下的性命,而如今唯一可以救十三殿下的,只有容倾一人!”
又是容倾!
流月暗暗皱眉,带了几分咬牙切齿,手指握紧。
只听见承阳道人继续说道:“贫道刚给十三殿下服下的药丸只能帮十三殿下续二十四个时辰的性命,所以,流月姑娘必须在后天夜色降下之前,从容倾手中取得万花之毒,否则,十三殿下危在旦夕!”
万花之毒?
名字何其妖艳,但终究是一种毒!流月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神思游离时,想到了方才在清净殿屋顶上,那个姿容艳丽的男子。一如万花之毒的清冷妖娆,可只有入骨才知、越发美丽的东西,越是淬了剧毒。
锁骨处,还有容倾落在上面的两枚齿痕。
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抚上去,那里,残留着凹凸的质感,鼻息间,亦似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药香。
质感?药香?心下愕然,流月一晃神,悠然反应过来,“万花之毒?”
承阳道人似是没注意到流月的异样,眉帘间的忧愁浓重了几分,“明晚便是十五月圆之夜,人间阴气最重的时候。流月姑娘,十三殿下是死是活,皆在你的一念之间!”凌山之巅,是落冥教的所在地。
流月一身杀气腾腾的冲进清灵阁时,容倾正懒散倦怠的斜躺在后院桂树下那张冬暖夏凉的玉石软榻上。
他面前摆着一张白玉材质的棋盘,落子无声,饶有兴趣的与自己对弈着。感觉到欺身而近的杀气,容倾并不在意,反而,淡定平静的有些诡异。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面前的白子黑棋。
手肘抵在白玉的棋盘上,手心撑住下巴,姿态极尽优雅,只是在听见流月的脚步声后,容倾绯薄的唇线微微一抿,一抹慵懒妖娆的笑弧溢出,惊艳,绝美。
流月微微愕然,眼睛眨了眨,有些失神。
天降妖孽如斯,只见他三千银丝倾泻散落在肩旁,一身涤白皎皎的长衫,薄如蝉翼,被风一吹、松松散散的敞开大半个胸膛,温暖的阳光下,白皙锁骨泛着精致如玉般的温润光泽。
慵懒斜躺在玉石软榻上的妖精,姿态诱惑撩人,妖冶婉转成了一条泛着五彩斑斓的毒蛇!
性感,妩媚,风骚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