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身后,夜北和红莲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容倾那双纤长白皙的手在流月屁股上揉过来捏过去,心中默默垂泪。
他们教主,平日里是那般清冷凉薄的一个人,超尘脱俗,遗世独立,雅致清澈的宛若天上之巅的雪莲花。
举手投足、敛眉抬眼间,都是叫人勾魂摄魄的惊艳和绝美。可今日,他清冷的气质却孑然被浓郁的邪气所取代。
他们家主子的手,手形那么优美,本该是用来做抚琴、吹笛、下棋这些高雅的事情的。可今日,却用到了如此下流****的事情上。
人家小姑娘在皱眉,人家明明不想被摸屁股,他们家主子还一脸赖皮的样子,冲人家耳根边说些糙言碎语。
主子啊,人姑娘才只有十三岁,还什么都不懂呢!
好吧,虽然流月的处世姿态根本不是一个十三岁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她的心境亦成熟的太过淡然和平静,更何况,落冥教四大冥司之一的红莲还差点儿丧命于她的手下。
他们只是没办法接受,自家清冷无双的教主居然与“****”这种诡异的东西沾上了边!
容倾好像捏流月的屁股捏上了瘾,无顾怀里流月越发僵硬的身形,径自不亦乐乎着,直到流月咬牙愤愤的哼了一声,“容倾,你活得不耐烦了?”
“呃,”夜北和红莲同时一愣,迅速的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盯着容倾,等待着他们家主子扯着流月的脑袋把她从屋顶上丢下去。
可是,他们失望了。
他们家教主非但没有扯着流月的脑袋将她丢下去,心情反而越发璀璨明艳起来。
眉帘微扬、细长的桃花眼里有明媚的波光在流动,容倾抿唇、莞尔一笑,“小流月,迄方才为止,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威胁本教主,你是第一个!”
明明是很阴郁的话,可是此时从杀人不眨眼的容倾嘴里说出来,倒含了那么些宠溺的意味?!
当时,夜北和红莲都惊栗的感觉。
这还是他们那个冷心冷情、无求无欲的教主吗?!
红莲终究是没忍住,往前一步,沉着声音低头提醒了一句,“教主,明日便是十五月圆之夜了!”
果然,话音刚落,容倾微扬的唇角便缓缓下压,侧身,眼角往后倾斜的同时,眼神瞬间阴郁暗沉无比。
容倾转身看着流月,细长妖冶的桃花眼里忽然浮起一抹让流月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很深沉,很凉薄,很萧瑟,莫名的……悲伤。
“小流月,我突然有些舍不得你了。”薄唇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容倾垂下眼帘,白皙的皮肤几近透明,衬得他的睫毛越发好看。
流月吸了吸鼻子,一刹那的失神,“你念的什么咒语?”
“嗬!”岑薄的寒风中,仿若还残留着那股好闻的淡淡药香,转眼,却已经不见了容倾的身影。
流月有些无奈,转身,从三米多高的屋檐上跳了下来,却一个不小心滚进了草丛里。心里暗骂一声“刺猬的”,从嘴里吐出一口草,装作若无其事的爬了起来。
地面上,宗政离和宗政暝还在对峙着,一个眼神黯沉阴鸷,一个目光阴险狠戾,心思各异。
流月面无表情的从两人暗流涌动的视线中横穿过去,无视宗政离眸中一闪而逝的惊愕,亦忽略宗政暝妖异的桃花眼里****的愕然,流月径直走到宗政麟身前,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半个月前,宗政麟在陇西战场上受了伤、还未痊愈,前几日又在荆北山悬崖边被容倾的魔音功震伤了经脉,幸亏宗政天琮派人去请了承阳道人出山,用三昧真气续起了他断裂的经脉,宗政麟这一身武艺才没有被废掉。
今日,容倾那追魂曲的杀伤力并不比前几日小。宗政麟刚吐了一口黑血,想必是内伤旧疾复发了。
看着眼前这个清秀干净的男孩子一脸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几乎要失去生命的气息,流月心中莫名的一阵发堵。
扭头,面色冷鸷的冲宗政离和宗政暝吼了一声,“宗政麟快不行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太医啊!”
“江城,立即去青阳山请承阳道人。”看着流月含了些许愠怒的凤眸,宗政离和宗政暝这才恍恍然回神儿,身形微动,还不待启唇,另一边,宗政翼温凉的开了口。
“是,九皇子殿下!”被唤作“江城”的御林军侍卫统领闻言,双手握拳冲宗政翼行了一个礼后,立即转身,冲城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宗政麟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被流月扶着,双腿仍旧软绵绵的站不稳,只能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小小的流月的肩膀上。
流月再是大力士,毕竟这具身子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承负力有限。
宗政麟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压在她身上,说不吃力那是假的。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流月咬牙切齿的看向站在那里发呆的三个男人,吼,“喂,你们是死人吗?过来帮忙!”
“切!”宗政暝本就和宗政离、宗政麟不合,这会儿,懒得管闲事儿,被流月一吼,心里更加不爽,睨着细长的桃花眼角很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拔腿就要走。
“宗政暝你******敢走试试!”流月怒,凤眸微眯,看着宗政暝轻挑妖娆的大红色背影,咬牙切齿,眉梢里忽然就染上了一层凄凉的悲伤,“你就是这么给人家当哥哥的吗?”
流月想,她的哥哥就不会这样的,她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人。如若说,她看见宗政离就想起了哥哥段棠,那么,看见宗政麟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出身于国际刑警世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姑姑舅舅都是清一色的国际刑警,国际事务繁忙、常年不在家,而和流月作伴的只有哥哥。
从流月有记忆开始,她的记忆中就只有哥哥一个人。
他们的爸爸妈妈经常三五年才回家一次,每次在家里待的时间也不超过一个星期,流月甚至都没有记住他们的音容相貌,直至穿越前的最后一刻,她试着回忆爸爸妈妈的长相,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就只有哥哥了啊!但她也是一个幸福的孩子,因为她还有哥哥!
父母不在身边,可想而知,他们被同龄人欺负和排斥的情形。
彼时,流月只有五岁,常常会扑闪着大眼睛、仰着小脑袋问,“哥哥,他们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儿?他们为什么说我们是没人要的小孩子?我们真的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吗?”
每当这时,段棠总会爱怜的摸着流月的小脸,笑得一脸温柔恬淡的告诉她,“月儿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的孩子,爸爸妈妈疼爱月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没人要的孩子呢?而且,哥哥也很疼月儿的不是吗?”
小流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缓而,又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可是、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每天都和他们在一起,月儿却一直见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闻言,段棠清冷干净的眼眸总是会习惯性的一眯,润泽的笑容瞬间黯沉阴鸷,眼涡深处滑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恨意,但只是一刹那间,快的叫人根本来不及捕捉。
而后,段棠又会笑得很温柔很温暖的告诉流月,“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所以,月儿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知不知道?”
流月很懂事的点点头,“嗯。”
这是流月和段棠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温习的话题,好像只有如此重复不停的说着,才能真的感觉到,他们还是有爸爸妈妈的。
那时的段棠也才只有十三岁,仅仅比流月大八岁而已,却过早的懂了这个世界上的人情冷漠、世态炎凉。
可是终于有一天,流月还是爆发了。
他们那片小区,有一个被称为“小霸王”的小胖子,长的那叫一个彪悍、满脸横肉的,像极了他泼妇似的妈,特别霸道、特别蛮横,还特别喜欢调戏小女生。
女孩子远远的看见他,就要绕道走。
某个周五下午放学,流月回家时,小胖子率一众“手下”在路上拦住了流月,逼着流月脱裤子给她看。
流月表面上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很听话的样子,可骨子里到底还是承袭了她父母的狠戾劲儿。
下巴高傲的一扬,翘着羊角辫拒绝道:“我不脱!哥哥说,女孩子不能随便给别人看那个地方的。你们快让开,我要回家!”
一般的小女孩儿,早就被这场面给吓哭了,流月却一脸的不奈,小胖子顿时觉得很好玩儿,泼皮似的一笑,上前去捏住流月的下巴,“老子叫你脱你就得脱,不然,老子还要亲你呢!”小胖子嬉皮笑脸的拱着嘴凑过来,流月想都没想、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臭丫头,你居然敢打我?”小胖子被打的一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的冲身后一众同样有些不可思议的男孩子们命令道:“还愣什么,过来给老子摁住这个臭丫头!”
冲上来五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或抓住流月的腿、或攥住流月的胳膊。
在流月一脸倔强的表情中,小胖子扯下了流月的裤子。
十几岁,正是对异性抱有朦胧幻想的年纪,那些男孩子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时,都羞红了脸,想看又不好意思看。
那小胖子倒是破皮无赖惯了,只是稍稍有些懵,脑子里有一股血冲上来,不受控制的,手指朝流月粉嫩嫩的花瓣中心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