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这次出行漠北是未经皇帝许可的,本来也是想微服私访的,却不想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被沿途的官员知晓了,所以这次引起民愤的事情万万不能传入京城,让皇上知道。
二皇子心里打起了算盘,殊不知,一早司空寒便将密信传回京城之中,交由几个御史大人联名上书,参司空羽一本。
所以当第二日清晨,司空羽还躺在床上沉迷睡梦之中时,便有探子回信说,皇上已经下了诏书,宣他回京,二皇子神色大变,哪还有心情睡觉,忙收拾了东西,回京请罪去了,二皇子的名声一向很好,是皇上最为放心的儿子之一,可想而知,这次听到二皇子这般的消息,一定会龙颜大怒。
谢心柔听到了二皇子因强占民女未遂,当街逼死了民女的消息十分的不信,所以等一见到了司空羽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口,“二皇子,你真的当街逼死了民女?”
二皇子本来心情已经跌倒了谷里,此时见妻子竟然直截了当的质问他,顿时怒火中烧,“是又不是,又如何,皇上已经下了诏书。你就不要添乱了,本皇子这就进宫去。”
谢心柔脸色一僵,她与二皇子婚后,早就没了琴瑟和鸣的浓情蜜意,相敬如宾倒也是说的过去,此时被二皇子冷脸呵斥,心里顿时委屈了起来,成婚不足一月,他就耐不住寂寞的出去拈花惹草了。
“小姐,二皇子是成大事之人,小姐的目光要放得长远些。”谢心柔身边的老嬷嬷一本正经道,一早她就不看好小姐对司空羽动情,人家说自古皇家最薄情,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让谢心柔吃几个教训,张长记性也是好的。
皇上见到司空羽的时候,发出的诏书还未送到司空羽的手里,司空羽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被皇上大骂了一顿,一句辩驳的话不说,当即跪下请罪。
“父皇,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而死,儿臣知错已铸成,于事无补,已经命人将那姑娘的爷爷赡养起来,儿臣准备吃斋一个月,为那个姑娘的亡灵抄写经书祈福。”
皇上这时候的脸色才稍稍好转,“算你还是有些良心。”
毕竟是亲生的儿子,纵使犯了再大的过错,皇上气过便没了深究的心,更何况二皇子的认错态度的良好,皇上深知他派出去下诏书的人还未到漠北,司空羽就快马加鞭的回来认错,本来满满一腔的怒火已经没了。
“儿臣知错。”司空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脸上忏悔的虔诚。
“行了,事已至此,便按你说的去做吧,从即日起,二皇子禁足与宫外的府邸。直至为死去的百姓忏悔祈福一月为止。”皇上下了口谕,疲惫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二皇子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狠。若是没有这件事发生,他是皇上早就将他封王,如今他身在宫外,却仍是二皇子头衔,平白惹人白眼,他怎能不恨?
不过二皇子的倒霉事并没有到头,司空羽刚刚回到府邸,突然腿下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藕生给司空羽下的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一种慢性阳痿的毒药,平常身体并无特别之处,然而只是到了床上……
二皇子自从那次昏迷之后,见来御医前来查看身体,却被告知身体无碍,二皇子只以为是她连夜赶路,身体吃不消,过度疲劳所致。
却万万没想到,到了床上,雄风不振,谢心柔是大家闺秀,却被母亲教导过,男女之事女人羞怯之余也稍微有些主动,怎样勾引男人,对她爱不释手。
然而谢心柔万般的挑逗,二皇子的小鸟都无动于衷,谢心柔又羞又恼,联想起前几日二皇子对她的冷漠,委屈一并涌上心头,不禁嘤嘤的哭了起来。
二皇子雄风不再,比谢心柔更加的难过,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他被藕生伤了下身,难道是那次?
谢心柔见二皇子眉头紧锁,只以为是二皇子想起了别的女人,对他丝毫没有感觉,所以才软塌塌无动于衷,谢心柔哭的更加凶狠了。
二皇子脸色发青,低声呵斥道,“哭做什么?本皇子还没有死呢!”
谢心柔吓了一跳,面色僵硬的看着二皇子,呆呆的不动。
二皇子赤身就要跳下床去,最后腿一软,硬生生的栽倒在谢心柔身上。
被二皇子扑在身下,谢心柔心头一喜,却忽然发现,二皇子一动不动,十分不对劲,谢心柔这才抬头去看,只见二皇子此时脸色发青不说,竟然七窍流血。
猩红的血滴滴落在谢心柔白皙的皮肤上,谢心柔惊声尖叫起来,二皇子奶娘突然从天而降,吓了谢心柔一大跳,“二皇子妃,不要担心,让老奴为二皇子诊治一番。”
谢心柔戒备地看着奶奶,小心地从床上滑落,快速的穿起衣服,这奶娘可是郭贵妃身边得眼红人,自打她和二皇子成亲后便被郭贵妃赐到了二皇子的身边,谢心柔对这个奶娘敬畏之余,更多的是戒备,到底是将这奶娘认作是郭贵妃派来二皇子府的眼线。
奶娘眉头紧锁,竟然直接用匕首割开了她的手腕,漆黑的血顺着苍老的皮肉,缓缓地流进二皇子被奶娘捏开的嘴里。
奶娘掏出了一根孩童小拇指般粗的针,径直的插进了二皇子的后脑,谢心柔我这眼睛惊声尖叫起来,凄惨的叫声在屋子里里久久回荡,奶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心柔,“二皇子妃,可要坚强,二皇子就是你的天,没那二皇子你什么都不是,日后怎么做,相信二皇子妃心里十分清楚。”
谢心柔僵硬的点了点头,又听奶娘道,“二皇子是聪明人,老奴也不多说了,二皇子遇刺情况,老农必然要向宫里的郭贵妃汇报,老奴告退。”
奶娘不等谢心柔说话,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奶娘的武功甚高,来无影去无踪,即便对待二皇子是真心的,然而对于他来说,却是致命的威胁。
不过好在谢心柔对二皇子是动了真情,二皇子与此难事,必然会因不解带地照顾着。
奶娘走后不久,二皇子缓缓的睁开了眼,忽然惊觉起,他不举了。
“羽,口渴了吧?可是要喝些水。”谢心柔手里捧着一个茶杯,轻轻的端在二皇子的面前。二皇子缓缓的抬头,目光注视着谢心柔有些闪躲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阴狠,冷笑着道,“难道你是在同情我?本皇子会在乎你的同情,真是笑话。”
二皇子这般阴沉的样子,谢心柔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受惊,身子瑟缩着。
即便害怕,然而在她心底更多的是心疼。
谢心柔一手举着茶杯,一手轻轻地握住了司空羽的手,声音轻柔,“没关系,一切都会变好的不是吗?”
司空羽冷笑着,一掌挥开了谢心柔手里的茶杯,茶水溅了些谢心柔一身,迸裂的茶杯碎片,割破了谢心柔的面颊。
细长的口子缓缓的流出猩红的血液,谢心柔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目光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脸上的伤口,脸上刺痛,鼻息间满是血腥味。谢心柔小心地探了探脸颊,手指间粘腻的腥红,刻薄地向她证明她毁容了。
谢心柔尖叫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滴从眼眶奔涌而出,二皇子脸色一变,急忙揽着谢心柔的腰身,对着外面大喊,“快,快传御医。”
二皇子对谢心柔还是有几分感情,而且新柔对他如今还有大作用,他怎么也不可能失去,这一个有用的棋子。
谢心柔惊慌失措也只是片刻,目光紧紧注视着二皇子为她紧张的神色,眼底里一片幸福之意,心底更是暖洋洋的。
定是二皇子遭人构陷,又不得已被禁足在皇子府,心情失落在所难免,他身为他的妻子,更是应该体谅他的心情不应该让他为难才是,这般想着,谢心柔到时将二皇子的坏脾气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柔儿,都是为夫的不是,若不是为夫乱发脾气,也不会伤了你的脸。”谢心柔的脸上已经用纱布包扎起来。
二皇子伸出手,要用柔软的指腹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谢心柔的脸颊,谢心柔一脸幸福的摇了摇头,一头扎进了二皇子的怀里,耳畔是二皇子强而有力的心跳,“羽,到底是谁构陷了你?”
二皇子脸色一变,这时他的警觉那女子,出现,到死亡都十分的古怪,既然她不愿跟着他,为何不在宴会上严词拒绝?
却要在马车上,故作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跳下马车不说,更是当街自杀,引发民愤。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二皇子说不出的古怪。
谢心柔眼眸闪了闪,“二皇子此次出行保密工作做得甚好,难道是府内出了奸细?”
“不管是府内有没有奸细,都要好好的排查一番。”
二皇子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此番出了事,就算不是府内的奸细作乱,他也要趁这次禁足,排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