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菲将削好的苹果塞进刚刚倒好的开水的水杯里面,做好这一切之后才毫不在意地答道:“现在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想要一下子找到那个女人,还真是不容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监控了陆子墨家里以及其他人的手机电话,我就不相信了,这样还找不到那个女人的位置!”
“你要注意,陆子墨的父亲也是政府的官员,我们许家现在可是被贴上了军方的标签,要是再爆出我们监控的事件,恐怕会带来不小的麻烦。”要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找一个以前并不起眼的女人,还真是需要一些时间。能在仓促之间想到这个守株待兔的主意,这让许佳丽对于许菲的的看法又提高了不少。
“不是说分出去的族人,与本家无关的吗?”许菲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按照她的想法,在尚京的许家顶多只是象征性的给予一些照顾,要是真的要他们决定插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按照我所说的做吧,具体的情况我想你父亲会和你说明的。”许佳丽说完之后,便笑着拿起泡在热水里面的苹果,“咔擦咔擦”地吃了起来。口中回荡着苹果特有的酸甜味道,让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口味不佳的她,忍不住加快了吞咽的速度。
许菲点点头,便将这个问题给抛到了一边。心里却在琢磨着难道尚京的许家和濮阳的本家要合并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后这个家族是如何来分主次的呢?一想到这里她的头就大了。
黄百盛一脸严肃的看着手中的资料夹,良久他站起身来,迈着大步朝着位于他办公室旁边的科室走了过去。
“咚咚咚!”坐在门口的小护士循声望了过去,原本不耐烦的神情,再看见是室长黄百盛的时候,脸上瞬间挂上了比六月的太阳还要灼人的笑脸,一叠声的问道:“室长,您有什么事吗?只要是您开口,我保准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要是按照以往,黄百盛对于诸如此类的献媚一定会照单全收,但是一想到他手上拿的那叠资料,他就很难得能挤出好看的神色。他板着一张脸,轻叩着小护士面前的办公桌说道:“阮知秋……阮医生呢?今天应该是他值班吧,怎么没看见他的人影呢!?”说完,他环顾了这间几十平方米的医生值班办公室一圈,在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后,面上的神色就显得更难看了。
一个走到门口的小护士,听到黄百盛那低沉的声音后,原本的面上开心不已神色,立刻变得有些苍白,她停止了脚步,原地向后转。急匆匆地抛到了位于这层楼的最南边的拐角处的一间办公室,连门也顾不得敲了直接推门而入,语气焦急地说道:“阮医生,郑医生,室长突然出现在了值班办公室。阮医生你还是快回去吧,我听着里面的声音像是压着一团火气一样。”
原本因为小护士擅自闯入的莽撞行外而皱起的眉头的郑桥一,听到此话后,终于展开了眉头,只是面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幸灾乐祸。阮知秋咽下了正欲反驳的话语,听完小护士那一番高低顿挫的说明后,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郑桥一,却发现后者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水,半点异样的神色也无。
阮知秋深呼吸几口气,接着便微微侧身将放在郑桥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把抓在了手里,有礼的向郑桥一打完招呼后,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按照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
“对不起,室长。让您久等了。”阮知秋在来时的路上想了很多个如何躲过这一场意外的办法,最后却都被他自己给一个个的否决了。不是他不想减小黄百盛给他穿小鞋的几率,而是这次实在是他犯了错误,不应该在值班的时候,不给打招呼就擅自离开岗位。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主动承认错误,会比狡辩好一些。
要是在这期间出现了病人术后感染的事例,那么第一个承担责任的就是他这个值班的医生。虽然黄百盛这个室长也会承担着一部分的管理不善的责任,但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他是不会去做的。
“你知不知道,这个值班医生办公室是根据什么原则来创立的?!”黄百盛端坐在那个本该是属于阮知秋的办公桌后,语气平静地问道。办公桌位于门口的小护士,乖觉的向黄百盛鞠了一躬后,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办公室,在带上门的瞬间,她语速飞快的向着阮知秋劝慰道:“阮医生,室长自从上午上班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你千万不要硬着去顶撞他。”
阮知秋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谢谢,余光瞥了一眼神色难辨的黄百盛后,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答道:“我们科室创立这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值班医生办公室,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于那些术后的患者。避免出现类似于患者找不到医生,医生玩忽职守的陋习。也是为了让患者的家人更加的放心和安心。”
“那你呢!?你既然能将这个原则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就说明你是认真的去了解了这个原则,也是非常的赞同这个办公室的创立,但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完全是将患者的生命置于不顾,那些千里迢迢的跑到我们这里来做手术的患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科室零失败的名头而来,要是在你离开的期间,出现了患者术后感染的情况,你能付得起那个责任吗!?”黄百盛拿起一根不锈钢的棒子用力的指着墙上的那个让“病人和家属安心放心”的横幅,语气阴沉的说着。
阮知秋低下头,脸上难掩其羞愧的神色,“对不起,室长。您要打要罚,我绝无半句怨言。”
“算了,最近你的表现还不错,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现在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事情。这次就算你走运。”黄百盛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特意阮知秋穿小鞋而来的,他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桌上子那一叠资料,眼底浮现出了一丝丝阴霾。他对着阮知秋招了招手,语气温和地说道:“你过来看看这一叠资料,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对于催眠这一块感到非常的有兴趣,在得知你在大学里面选修的是催眠课程的时候,我才特意来向你请教啊。”
黄百盛微笑地看着阮知秋那如蒙大赦的神色,心里非常的受用。这种能够完全掌控者他人的情绪这件事让他很骄傲。他上面那段话不光是交代了自己为什么会交给他一叠与整形不相关的催眠资料,也是为了让那个阮知秋能安心的替他解惑。毕竟自己这次并不是专门来找麻烦的,而是存着请教的念头。至于正好碰到阮知秋“玩忽职守”这件事,就真的只是个意外了。
“室长,这段资料讲的很详细。关于催眠的一些基本知识要点也都能在上面找得到。上学的时候,我也只是粗略的了解了一下……您是想要了解哪一方面的?”阮知秋在心里鉴定完黄百盛不是真的为了找麻烦而来时,也大大地松了口气。上次得罪黄百盛也实在是迫于无奈。他虽然弄清楚了黄百盛是为何而来却不知道他突然对催眠很感兴趣是什么意思,出于谨慎的原则,他回答的非常的含蓄。
“我是想知道这个催眠真的能让人精神失常,从而做出与之平常不相符的举动吗?”黄百盛简略的说了一下。他自己在私下也进行了一些推测,但是没有一个懂行的人来确定,他还是不安心,假如是找自己熟悉的人,却又怕泄露了一些什么。毕竟有关于世家的小事,总能够牵扯出来一件件不相关,却影响巨大的大事。至于和自己不熟悉的人,一般也没什么人有闲工夫去学什么催眠。
“嗯,简单的说催眠分为两种,一种是轻度催眠,一种是重度催眠。轻度催眠的话,一般是适用于心理医生对于那些性格缺陷的病人,所施展的一些小手段。”阮知秋一边讲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黄百盛的表情,不过遗憾的是那张微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情绪。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他接着讲道:“至于重度催眠的话,这方面我也不是很精通……”
“你说你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黄百盛说完正准备端起茶杯喝口水,等手里拿了一个空,这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办公室。阮知秋迅速的转身来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的纸杯泡了一杯放在了桌前,恭敬地说道:“既然室长您想听,那我就简单的说一下了。”
黄百盛端起那杯刚泡的纸杯,轻抿了一口,不管水的温度还是杯中茶叶的香醇度,都令他舒服的半眯起了眼睛,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廉价的纸杯。面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丝赞赏,他朝着阮知秋微微颔首示意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