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这些可都只是你一面之词,而那,那秦公子可是说了有书信证据呢,你想抵赖怕也是难抵赖得了的吧?如果那秦公子真的将那些书信拿出来,怕到时你真会落个与人私相授受的名声,这可是什么名节都给毁了啊,且咱们皇后姑姑的名声也要受你的拖累啊。你怎么能够做得出如此不顾礼数之事来。”萧语莲看到萧乾快要被萧语馨给说服了,且周围的人也是一样的用同情怜惜的目光看着萧语馨,心里更是觉得如猫抓般难受,忍不住就再次的出声,想要将萧语馨那柔弱的面具给撕下来。
“二姐姐,你,你怎能这样说妹妹,难道妹妹落个不好的名声于姐姐还是件好事吗?出了这样的事情姐姐为何不为妹妹出言相挺,却还要如此的为他人助威呢?”萧语馨一脸的潸然若泣的看向萧语莲,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与受伤,仿佛至亲也如此的逼迫她于她是多么难过的事情般,这样的萧语馨看着更让人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惜,就连那个秦忠看着她如此样子都觉得心里一阵愧疚。
相反的那个出声指证她的萧语莲就被众人用鄙视的眼神睃了个遍,气得萧语莲是涨红了小脸,一脸无措的可怜样子。
马姨娘见自己女儿被萧语馨的话噎得无语,顿时黑了脸,挪了挪步子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捏着她的小手以示鼓励,母女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萧语莲紧咬嘴唇,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好半晌才反驳道:“我,我哪有,只是那人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的,而他手里又有四妹妹你的绢帕,我不过是担忧此事会影响到皇后姑姑的名声,要知道皇后姑姑可是向来以贞良淑德被轩辕国百姓拥戴的,如果真的因为四妹妹此等出格行为而影响到了姑姑的名声,那岂不是辜负了百姓们的拥戴了吗?姐姐是不想四妹妹你成了那受千夫所指之人而已。姐姐的这一番苦心不受妹妹待见也就罢了,妹妹竟误会姐姐不顾亲情,只为助外人害你,却不知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果妹妹你真的不认识那人,那人又怎会将你的闺名说得如此清楚,又怎么会如此清楚你的行程呢?”
她的这番话说得是条理清晰,恩义分明,倒是让众人信服不少,看向萧语馨的目光又开始变化了起来。
萧语馨不想这萧语莲一个草包,竟然也能说出如此条理清晰的话来,且这话里话外就是打着为皇后的名声,轩辕国百姓的信仰好的旗号来说,倒是让她觉得有点棘手,不过当她的眼神轻轻的扫过马姨娘嘴角那得意的笑容时,不由得心中大亮,原来是这个老妖婆在此作怪,定然是她提前算计好自己会做出的反驳而教导过萧语莲的。
想到此处,萧语馨的心中已经有了个新的计划,如此便不要怪她将祸水东引到她的宝贝女儿身上了,本来她也只是想要揭穿这个计谋的策划人是马姨娘联合马程之等人作出的,现在怕是要将事情进一步扩大了。
她动了动唇,向暗里守护着的梅儿交待了两句后便抬头迎向萧乾那被撩拨得几乎要吃掉她的样子,眼眶依然是红红的,紧咬着下唇,装出一副她正承受着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花无瑕最看不得自己女儿如此受委屈的样子,上前两步,一把将她给拥进怀里,然后抬起脸来面对萧乾那凶狠的目光:“老爷,此事事关馨儿的清誉,此处并不是合适的讨论之地,不如将人请进府里再做定夺,可好,且馨儿身子如此虚弱,还是等太医为她诊疗后再行询问吧。”她不想女儿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摇摇欲坠,那样脆弱的女儿看得她仿佛又回到那个不得不将她送去百花谷的夜晚,那种似乎要将心给撕离身体的痛楚又再次袭来,痛得她难以承受。
萧乾看着女儿的样子,那脆弱得下一刻便会晕倒在地的样子也着实让人心痛,正想要点头答应的时候,却听到萧语馨出声拒绝。
“娘亲,父亲,女儿不进去谈,此事既然已经让如此多的人知晓,如果不在此处就还女儿清白,那进府后,任何的结果都不可能再洗清女儿被毁的清誉了。”她从花无瑕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努力的伸出一个小头,仰起脸看着花无瑕,坚定的眼神让花无瑕一时间怔然。
萧乾想着似乎女儿说得也对,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现在府外已经如此多的人围观,如果真的回府后,怕是也堵不住别人猜测的各种想法,不如就在此将事情解决了,不管是真是假,在众目睽睽下,便可省去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们国公府以权压人的猜测。
最终萧乾点头,对萧语馨说:“你自己说,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如果你无法证明,便不要怪为父狠心将你沉塘,如此败坏门风之女儿,我辅国公府是断然要不得的。”他一脸的正义凛然,大为大义灭亲的架势。
萧语馨心里冷笑,想着如果最后知道此事的结果后他还真按他说的做的话,那她倒是真的相信他是真的没有偏心了。
“有,女儿从未与人通信,且女儿的贴身绢帕从来没有丢失过,更不可能交与外男落人口柄,这位公子手里的绢帕虽然看着与女儿常用的颜色花色相似,但绝不可能是女儿的,父亲大可找人去查验。”萧语馨不想再在这里拖那么久,热闹什么的也被人看得够了,且这事的影响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应该是足够让人口口相传了,所以她索性不再理会萧语莲及马姨娘的反应,直接将萧语莲之前所指证的证物给提出质疑。
萧乾一听在理,便点头,示意钱管家上前去将那秦忠手里的绢帕取来查验。
那秦忠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不安,不过他心中有数,且自己的手里还抓了一张底牌,更不用担心什么,于是在钱管家管他要那绢帕时便也爽快的拿出,只是在表面上还装作恋恋不舍的样子纠结好一番才放手,并喃喃的唠叨着:“你,你可是要将它还给小生,这是小生与小姐的定情信物啊。”他的话更是让他与那位小姐情深的事情深信不疑。
就在钱管家取过绢帕要递给萧乾时,那些站在书生身后的无赖却是起哄了起来:“哎,我说穷酸书生,你要与国公府攀这亲事咱们不管,你还是先将欠咱们的钱先还上,咱们在这里陪你这么久,连杯水都没得喝一口,又热又饿的,咱们可不干啊。”
“就是,老子可不管你什么私什么授什么的,也不管你做哪个府的女婿,老子就只想要回你欠老子的钱就好。现在你的情人就在眼前了,你先去将钱给我要回来,其他的老子一概不管。”那为首的无赖头子上前一步,揪着秦忠的衣领就往前推,推得他是踉跄了几步,几乎摔倒在地。
“这,这,好吧。”秦忠被他这样一推搡,差点摔倒,有点狼狈,不过他倒是没有多少不好意思,抬头便对萧语馨笑得温柔道:“语馨,你,你也看到了,这位大哥他,他在之前忠哥哥落魄时救济过,给借过些银钱,此时不如你先借点钱给忠哥哥还他,也好对得起别人曾经的救我于危之恩,可好?”
这秦忠那涎着的嘴脸却是让人看得是一阵哗然,真想不到这个看着有几分风骨的书生竟也做得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来,竟然问自己的情人拿钱还债,果然是人不要脸至贱。
萧语馨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并不理会他,反而是冬青上前一步,抬手一巴掌就打到了他的脸上,喝骂道:“你个登徒子,胡叱些什么,咱们小姐可真不认识,别在这里套近乎,咱家小姐的闺名又岂你此等无赖登徒子可轻易叫得的。来人,将他拿下。”冬青发飙的样子可是气势吓人得很,一众周围的观众看到不由得都倒退一步,有点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带恼怒之意的美人儿。
秦忠被一个清脆的巴掌给打得有点懵,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挣开无赖的手,就想要上前去抓冬青,无奈冬青是何等机灵之人,打了他之后便已经退回到萧语馨的身边,而萧语馨身边此时还站着几个轿夫以及丫环,听到冬青的吩咐,不知为何,这些会竟然条件反射的就上前挡在了冬青她们身前。
而那无赖竟也被冬青的气势给吓到,不想一个看着如此娇弱的女子竟如此的犀利,再看那些涌上前的奴仆们,他不自觉的便往后的退了一步,再不敢上前逼迫。
那秦忠更是被吓得身子不自觉的轻颤,瑟缩的退到无赖的身边,不敢再上前争辩些什么,更不敢向萧语馨提什么拿钱的事。
这边的情况却是没有影响到萧乾那边的查验,他拿着那条绢帕皱着眉,这等女子的物事,他从来不关心,所以也无从分辨是真是假,只是那站在一旁的赵姨娘却是见机的上前,轻声提醒道:“老爷,这女子的绢帕一般会有边角处绣上自己的标志,老爷只要查看一番便知。”说完伸手纤纤玉指指着那条绢帕的一个角上模糊的图案给萧乾看。
萧乾顺着赵姨娘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那里绣了一个图案,只是他们现在看到的是反面,于是他便将手里的绢帕翻过来,仔细的打量一下那个图案。
只是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个要怎么去分辨,便只得将手帕递到赵姨娘的手上,让她代为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