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清王府。
多日来,段茵茵方才知道,赫连清的府邸,据皇城尚有些距离,上次唯一来过的一次便是段璐璐大婚那日,又是在晚上,且是乘坐着轿辇过来的,自然是没有在意,而她所待得,王府主院,沧澜院,气息清朗,似乎风中还活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赫连清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是不让她出府。
而她,也在等,等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找她,她知道朝堂有变,却也想不出那人这般待她的理由,留在这儿,还存着的,便是对尹秀兰中毒之解药的唯一期望,而赫连清所给出的答案,便是过几日!
南宫阑的说法,便是暂且保其母性命安虞,若待今日事成,她便交出解药,而这些,赫连清自然是不会告知段茵茵的。
脚步不禁有些虚浮,下颚越发削尖,原本若说是清瘦,那现今,便叫羸弱了,半月,足半月没有见过那人,连日来,似乎对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唯一喝过的一碗汤羹,便是半月前,大夫开的药,只是,才一口都没有下肚,她便受不住了,愣生生的都吐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肯再喝,赫连清拿她没有办法,却是吩咐了春兰冬梅多做些她爱吃的,补上虚亏。
她并没有见过府中任何人,包括段璐璐,这样安静,她也喜欢,原本在沧澜院的客居,殊不知,他竟做了张小塌,放着主院不会,每夜安睡在客居的偏厅,两人之间,仅一帘之隔,时而,她还能听到他睡息微沉的声音,他说这样比较安心。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院子,不华贵,甚至还比不上祁王府,这般的人,本是不应该有心性去追去龙椅上的富贵吧!赫连清在她最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她,很感激,这样的人,即便是争得了这世上最尊贵的位置,他,又能安心么?
“小姐!”雪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似乎不甚舒服的模样。
“丫头,怎么了?”段茵茵忙扶着雪伶坐在一旁石凳上,雪伶早便难受,小姐沾站着,她总不能坐着,是而,下腹的痛意袭来,她是在忍不住,便轻唤了声。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段茵茵轻抚雪伶额上,有汗珠微微渗落。
雪伶脸色微红,似乎有些窘态,懦懦的说道:“那个小姐,不碍事的,老毛病了,是奴婢的…月事来了!”说完倏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段茵茵微微松了口气,却不禁蹙眉,倏地一想,自己的月事,似乎上个月便没有来,而这个月,又已经过了月中,那么说来,这个月也没有来,月事。两月未至,段茵茵这副身子虽然清瘦,但月事向来很准,她…难道…段茵茵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这儿,是不是…她不敢胡乱猜测,抑或是有什么异常也说不一定,只是,怎会?
“雪伶!半月前可有大夫为我诊治过?”
雪伶忙明白了是进府那次,“有啊,几乎全城的大夫都来了!”
“可说了什么?”美誉之间是憧憬,抑或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