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
“予儿~”
“你跟着我作甚,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羞,这般模样教人家瞧去了像个什么样!”
“我…我…”元江跟在方芷予的后头,不晓得前面的方芷予突然顿下,身形依旧往前一冲,风风火火,险些撞到了回过头来的方芷予,亏得元江及时双手扶住。
“我自己会回去!你走吧!”方芷予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予儿,南院那疯女人,你…我同祁儿说说去,你以后不许再去照看那个女人!”
“元将军!,你发什么疯,奴婢只是个仆从罢了,我的主子是王爷,王爷的孩子我自是有责任给照看好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上官如儿的话真真是伤了她的心,但却是真真切切的提醒了她面前的男人伤她更深,应放心不下上官如儿的现状,方芷予还是决定先照顾着。
“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上官如儿嘴里央央着“贱人”,便拖动着臃肿的身子,疯了一样的向方芷予砍去。
“小姐!”
“予儿当心!”
元江一手揽过方芷予呆愣的身子,愣生生的用胳膊受了一刀,另一只手却是飞起一掌。
“小姐~”上官如儿受了好大一股子劲,翩然倒地,见见了血,眸子突然猩红了一片,却是呆愣着笑了起来,看着豁然一股子痴傻疯癫的表情。
“予儿!”元江的袖子被汩汩的鲜血染红,却未知痛,只是伸手紧紧的将方芷予拥入怀中,心中漾着一股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的予儿,还在。
“该死的!你流血了!你……”颤抖的双手无意间触碰到那一瞬间的温热,手上一片猩红,张惶而失措的瞧着面前豁然生笑的男子。
“无妨!小伤罢了,若是能这般叫你挂怀,伤重一点也无所谓!”元江眸中带笑,即便是沧桑岁月,霍霍十数年,眉眼之间也是方芷予最为熟悉的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多少年岁的人了,竟还这般将自己的身子当成儿戏!”
元江一指置于方芷予唇畔做噤声状,“予儿,你大抵知道,若是这儿戏,在你身上,那我宁可再受一次!”元江冷眼扫过瘫坐在地上的上官如儿,“予儿!我们走!若是你以后执意再来这鬼地方,莫不是我豁出一条老命,反正你也是不在乎的,劈了这讨人厌的女子,而后亲自向皇上请罪,莫不是我将你锁在将军府,这辈子你便别想在出来,不嫁我也罢,不过我元江保证府中不多半个女子来碍你的眼,若你不喜规矩,我便随你历游山川,那又何妨?于儿,我不愿像姐姐那般,一辈子呆在心爱之人身畔,却未享受到一丝所想要的幸福!”
“小姐~”方芷予悠悠扬扬的唤出内心深处多久不曾唤出的声音,眸中一热,却是推开面前之人,也不管元江刚刚凝固的血迹倏地拉开,“你凭什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十四年前小姐死的那天晚上,即便是他至亲之人,挚爱之人,你们没有一个人想留下她,元江,你难道心中无愧么?我恨你!若说我是从何时开始恨上你的,便是那刻,小姐那般善良,却落得个这般下场!元江,你我,此生此世,都绝不可能,因为你不配!”
男子眸中闪过一瞬间的张惶与受挫,“予儿~”
“小姐~天…血…血…小姐,别吓阿寻!”二人循声望去,今儿上官如儿身着桃红色的衣裙,该是耀眼和深邃,此刻下身衣裙却遍染红色,瞧着如团团紧簇的艳红色桃花,随着汩汩流出的鲜血朵朵绽开,当局之人却是仍在嗤笑,直到无力倒地,终感觉到疼痛,却是陷入无意识的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