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这个地方,她更想知道赖斯居然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的事。
赖容娴满意地看到雪纯重视起来,神色忽然变得凝重,“炼狱岛是海洋深处的一座孤岛,是世界上唯一一处没有列入世界地图的岛屿。”
“你知道为什么吗?”赖容娴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忽然浮现恐惧的神色,“那要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事。那里是各国进行生化实验和基因试验的秘密基地。因为那里的放射物质超乎寻常的高,没有人敢再踏进一步。于是各国达成共识,也不把这座恐怖的岛屿公之于世。”
“那里有世界上仅剩的最原始的森林,有最凶残的野兽,而且都是经过变异的扭曲凶残的野兽和野人。炼狱岛尽管不再对外开放,但却成为最庞大的黑道势力为培养人才纷纷选择的目的地,但不是所有的黑道都敢去那个地方,迄今为止能活着走出来的,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雪纯忽然意识到什么,“除了赖斯,另一个人是……筹然吗?”
赖容娴怔愣,惊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雪纯不自然地一笑,怎么说呢,是直觉吧。直觉赖斯和筹然是有些什么共同的东西的。这样成长起来的赖斯和筹然,有她拍马都追不上的强大技能。
赖容娴没有说的是,赖斯其实一早就可以把筹然打压得抬不起头,但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她,估计是那个时候发生过什么吧。而要不是雪纯的出现,恐怕赖斯现任的妻子,非筹然无疑。
“那里不但要应对凶猛的野兽,还要面对前任当家为培养下一任继承人,相继派来的一批批杀手。赖斯,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整整生活了五年。”
震憾!雪纯知道赖斯这样的大家,培养人才必有它的一套系统。但却并没有料想,是如此的机密和惨无人道。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这足以摧毁人类的基地里成长起来,已经够惊吓全世界的。
“并且,我和赖斯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雪纯一怔,呆愣地看着赖容娴,暗暗吃惊,怎么回事?她呐呐地反问:“怎么会?”
赖容娴自嘲地笑笑,“没有想到吧。不过,你不觉得我和赖斯长得其实并不太想像吗?”
“呃……只除了眼睛有些像。”雪纯实话答道。
“其实我和赖斯共同的父亲,是有五个妻子的。”
“哈?”雪纯张大嘴巴,几乎能塞下一只鸡蛋。今日吃惊的事,足以让她来不及消化。五个妻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赖斯也有可能娶五个女人!证明现行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于赖斯而言,也是可有可无之物,一切都取决于他的想法。更何况现代的一些国家,比如泰国,非洲以及一些伊斯兰地区都是允许一夫多妻的。
雪纯想到这点,一种淡淡的隐忧埋藏在心底。
“赖斯是父亲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唯一一个从炼狱岛中活着回来的儿子。再加上一回来就屡立功绩,令逐渐走向没落的赖家上下无人不服,当之无愧的成为新任当家,也是众望所归。可以说,赖斯,就是赖家的命脉。父亲临终时说,赖斯不仅是赖家近百年来前所未有的最出色的继承人,对世界而言,也是惊世的天才。”
赖容娴微微一笑,拉过雪纯的手,“这样的一个人,本该无情无爱,杀伐果决的。而赖斯确实如此,用他精密的天才头脑,铲除异己,在道上无不令人闻风丧胆,无论多么聪明势大的对手,无论他们如何的煞费苦心,从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得了赖斯设下的重重计谋。我想要是放在古代,赖斯绝对是个丞相级别的。”
呃……大姐,电视剧看多了。
“他一直都是最聪明的。”
他精湛的亮眸每每擒着一抹暗藏的睿智光芒,他不需亲自动作,简单的几句话吩咐下来,就能够杀人于无形。这般掌控一切的睿智的他,往往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穿透她的内心深处,憾动她的灵魂。
不得不承认,雪纯极崇拜他这一点,甚至盲目地相信着,在他身边绝对不会有人伤害到她,只除了他自己。
“道上已经没有人敢跟他对抗,所以在YD集团的时候,即使他置身事外,也没有人敢找赖家麻烦。因为他们都知道,远在他方的赖斯只消轻轻的一个指令,就足以焚毁敌人。赖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为赖家而生的工具。他拥有世人所苦苦追寻的权势财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每天都在笑着,但却是那样的寂寞无趣,活着跟行尸走肉般,仿佛在硝烟中贩卖军火,摧毁碍路的敌人,是他唯一该做的事。”
“他让蓝夜把程朗伤成那样,也是因为有着那样的过去吗?”雪纯幽幽地问道,清澈剔透的黑眸开始莹润。虽然他不需要同情,但雪纯仍是涌起种种疼痛的怜惜,赖斯……很可怜啊!
“经由那种培育手段训练出来的赖斯,在遇见你之前根本不算是个人。他连我这个亲姐姐都保持着距离,没法亲近。他那样对待你的朋友,只是因为他太在乎你。如果你不重要,如果不是担心你的感受,相信程朗已经不在人世。”
雪纯捏紧了床单,细嫩的柔嫣突出泛白的小骨骼,她屏着呼吸着呢,“大姐,你说的人,真的是赖斯吗?”平日里满脸的狐狸笑,虽不是出自真心的快乐,但也不至于如此才对。面对这样的他,那她过去所经历过的一切,对双亲做下的悔恨,她又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又有什么资格怪他呢?
说到底,是她不够了解赖斯,对他不够关心。
“如果你真的爱赖斯,你应该深入了解他的一切,然后用你那颗善良温暖的心包容他,理解他。要把赖斯变回一个有喜怒哀乐的正常人,这可只有雪纯才能做到的喔。”
雪纯别扭地撇过头,“我做不到的,程朗的事,他不知悔改。而且程朗的伤一日好不起来,我都没有办法……”
“你朋友的伤不要紧的,我会找鬼医治好他。”赖容娴笑道,看吧看吧,雪纯吃软不吃硬。赖斯,看你怎么欠我人情,还敢把齐论往黑里带,我就在雪纯面前说尽你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