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
“对,只要不是死人,哪怕只剩下最后一拍心跳,也能在他手中起死回生,你朋友的伤一定能好起来的。”
雪纯抓住赖容娴的手,急切说道:“赖斯说他会终身残疾,能治得好吗?”
“别担心,有鬼医出马,什么病都不成问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赖容娴温和地笑着安慰,眸子一闪即逝狡黠的神色,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的那个叫程朗的朋友,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亲人,或者最信任的同伴。”雪纯灿然着笑脸。是的,带给她阳光的程朗,是呵护她的大哥哥,也是互相最信任的同伴。
“怎么说?”赖容娴有点好奇地想要知道,雪纯这样一个不是太容易闯开心扉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深刻的一个男性朋友。不过,朋友越少的人,一旦遇上知己,便会更容易收获忠诚。
“我曾经得过自闭症,想过自杀。但是只要学校一放假,他总是带着我去周游列国的旅行,教我学会攀岩,让我渐渐变得开朗,才会活到今天。”
“只是这样?”
“我们登山时,曾经不止一次走在生死边缘,但他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救我,是最好的伙伴。这样的一个人,我宁愿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自己。”雪纯越说越激动,这是横亘在她和赖斯面前最大的问题。她总是不能够明白,赖斯为什么一遇到程朗的事,就发飙,化身为魔鬼。他们明明就很清白,难道跟他生活在一起,连交普通的男性朋友也不行吗?
呃……好吧,程朗不是普通的朋友,但关系并不如他们肌肤相亲的亲密。赖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那这个男人一定很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他。”
雪纯没有一丝停顿的爽脆回答,着实让赖容娴一愣。
门外的赖斯只差一拳砸烂木门。由她亲口说出的话,赖斯深深地觉得他担心的事成了现实!他就像被人在心脏的位置生生倒插一刀,鲜血飞溅。
他那么爱她,呵护她,为她挡住一切风雨,带入尊贵的他的怀抱。她居然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吃着锅里的还望着碗里的,别的男人就比他好!
寒冷刺骨。生平,第一个女人,逼着他无来由愤怒。拳头咯咯的脆响,安静的过道刺耳的响亮!
空气变得稀薄,三米之内的温度陡降,赖斯的周身萦绕着黑色冷厉的杀气。
赖斯一向是内敛的,强大的霸气,肃杀的冷气场,暗藏在如漩涡般的黑曜石的眸底。外表儒雅尊贵的赖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个涵养极好的富二代。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那种睿智和沉稳的淡然特质,曾令黑道上的亡命之徒义无反顾地跟随,当然在白道上,自然也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票盲目的追随者。所以开辟白道市场的时候,他才能够无所顾忌地大展拳脚。
此时他毫不掩饰的霸气,冷凝杀伐,便连身边的蓝夜都险些抵挡不住当家骤然释放的腾腾杀气,这样毁灭的强烈杀气恐怕千万人中只有一个。而也只有经过不断的杀戮和果决,连睡梦都必须徘徊在生死边缘的血的训练才能练就吧。
赖斯一步步走回书房,严肃的本家气氛,因着他冰冷残酷的脸,底下的人神经绷紧,更加的严守纪律不发一言。
冷冷的声音如弹走在北极的冰凌。
“程长老近来过于活跃,他不知道已经触犯我的底线了吗?活得不耐烦的人,提早剥削他的权力,让他提前退休。”
刀民眼角微跳,当家稍显冲动了些,“程长老只是有些意见相左,要是一下子就取缔他的势力,别的长老不会轻易赞成的。”
闻言,赖斯拿眼角淡冷的一瞥,刀民强劲的心脏嘭嘭地失常了两下,赶紧立正答道:“是!属于会把事情处理完美的。”
“世界500强的程氏集团,把它并入我们的YD集团。”
“明白。”
“把程氏集团的女掌权人的那些**照片发到网上。”
“通知鬼医消失三个月。”
刀民垂眸应道:“我去下达命令。”
蓝夜冷着眸,一言不发地看着赖斯下着一道道毁灭性的命令,微微撇过脸去。当家,太可怕了!这是诛连九族的杀伐,还不带血的。
卧室内,交谈继续在进行中。
“雪纯既然爱程朗,那赖斯呢,你不会不喜欢他吧?”赖容娴心里一个落空,简直没有办法想像,要是雪纯不爱赖斯,赖斯会变成怎样的魔鬼!要是变回那时的模样,呜呜……她再也不回本家了!要不,一会儿就买机票逃回中国,找亲亲的齐论老公。果然嫁老公,还是不要挑最前的几把手。靠尾的齐论最有爱!多亏了她多么明智的选择啊!
“赖斯是不一样的。”早料到赖容娴会这么问,雪纯也不介意,微微一笑直接说,“他,是我想要成为我丈夫的男人,程朗是想做哥哥的男人,茜楚楚是想做姐妹的女人。但如果一定要问出哪个才是更重要的,我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他们对我而言,都是缺一不可的。”
呼……赖容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但是门外的人貌似已经离开了。这句话要是听不到的话,同样会“狱”火焚“烧”。
“我明白了。我相信赖斯会想明白的,或者过了今天,他就会跟你道歉。”
跟赖容娴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心里舒服多了。但收获最大的,却是对赖斯过去的了解。
赖容娴倒是走了,留下雪纯怔怔地抱着膝盖,慢慢地消化着她说过的话。
“赖斯……”她轻声呢喃着,心口疼痛怜惜,又忍不住的想起他的温柔,心底涌起浓浓的眷恋。她真的是爱他的!只是她这个人容易走向极端,说出离婚这个字眼,恐怕最受伤的人是赖斯。所以极端的她,把同样极端的赖斯逼到边缘。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是有责任的吧。
试想一下,如果离开了赖斯,她还能从哪个地方找出一个如他这般对自己好的男人?在赖斯之前,她以为亲吻是恶心的,身体也惧怕男人的碰触,但是这个魔一样的男人,带给她生命的欢愉,令她甘愿舍弃心心念念的单身生活,抛弃杂念,愿意和他住在一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