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水云舞只觉得全身哪都不舒服,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得“醒”来。
“姑娘,你总算是醒了!”一直在床边守着的春雨第一时间把她扶起。
“我怎么了?”水云舞装作迷糊地问。
“您中了毒,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和冬雪都吓死了,还好现在醒了。”
“中毒?一天一夜?”水云舞假装惊讶地问,其实心里早就骂娘了:这真不是人干的事!
“是呀,厨房里的吴妈说见不惯老爷只宠你不理会其他夫人,就给您的饭菜里下了毒。”
春雨说完,递过来一杯水。
水云舞捧着茶杯,垂下眼眸,她才不相信一个厨房里的下人敢这么做。
看来只抓到了小虾米,不过这样也好,算是给她们一个警告,自己也能得几天清净。
过了一会,冬雪端着药走了进来。
“姑娘,该喝药了。”
“什么药?”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水云舞就一阵鸡皮疙瘩。
“您不是中毒了嘛,这是清除体内毒素的药。”
“哦,那你放在一边吧,凉了我再喝。”
那么苦的药她才不喝呢,之前假装昏倒被灌药,也就忍了,现在打死也不再喝一口。
“春雨,帮我打点水来,我洗洗脸;冬雪帮我拿点吃的,我好饿。”
顺利地把两人支开,水云舞跳下床把药倒花盆里,顺便摸了一点在嘴唇上,做出喝完了的样子。
刚吃过饭,雷涌便来了。
“小舞,好些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谢谢老爷关心,我现在很好,就是躺久了有些闷。”
“那老夫带你去院子里逛逛吧。”雷涌说完,抓起水云舞的手便往外走。
水云舞不好挣脱,只得忍着恶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到各处建筑物上。
“老爷,您这院子修得可真是别致。”
“这是自然。这院子里到处都有机关,你可得跟紧老夫,不能乱跑。”
“那小舞以后可不敢随便出那个院子了。”水云舞假装惊恐地说。
“哈哈。无事,多跟着老夫走几次你就记得了。”
“嗯。”
走到院中的人工池塘处,水云舞突然甩开雷涌的手向水边跑去,“哇,这里居然有个池塘。”
“你别乱跑,小心……。”
假山位置突然射出一排长箭,水云舞一脸惊慌的往后退,却被石头绊倒跌坐在地。眼看长箭越来越近,水云舞忙抱住头大叫:“啊!”
雷涌焦急地飞身上前,忙抱起水云舞就闪到一边,刚站定就责备道:“都说了让你跟紧老夫,不要乱跑,怎么那么不听话?”
水云舞可爱得吐吐舌头道:“老爷对不起,我忘了。”心中却暗道:本姑娘就是故意的,不这么做怎么知道哪里会有机关!
“你呀,下次老夫不在,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旁边假山那里可千万不能过去,那边全是机关陷进,以后可要记得了!”看着水云舞可爱的样子,雷涌也不忍再责怪,只重新叮嘱了几句。
“是,老爷,小舞记得了,我们先回去吧。”水云舞乖巧地回答,暗中多看了假山几眼。
雷涌重新牵起水云舞的手往回走去。
此后每天,雷涌都过来带着水云舞熟悉霹雳堂的各个地方,但只字不提火药的事情。
就这般过了七日,水云舞已不需雷涌的陪同就可以自己出去走走。
另一边,六夫人得知水云舞醒来更是受宠的消息,气得牙痒痒,拧着手里的帕子又来到二夫人住处。
“这样都死不了,怎么就那么命大!姐姐,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除掉她吗?”
“六妹妹你就消停点吧,她最近可不能再出事,否则我们都得遭殃!”
“难道就这么看着她得宠吗?”
“过些日子再说吧,等她进了门,你还愁没机会收拾她?”
“可我就是看不下去,老爷把什么好的都给了她,还天天陪她逛园子……”
“行了!再忍忍吧!”二夫人抬起茶抿了一口,见六夫人不识趣,只得喝道:“别在我这哭哭啼啼的,看着就心烦!”
那么明显的逐客令,六夫人一听就明白,行完礼就继续哭着跑了出去。
与夫人们的愁容惨淡完全不同,水云舞吃得好,睡得好,又没人打扰,舒服得很,就练雷涌也好几天没来了。
水云舞不禁奇怪得问春雨:“春雨姐姐,这几日老爷怎么没过来了?”
春雨捂嘴偷笑道:“姑娘是想堂主了么?”
水云舞故作娇羞地低下头不语。
春雨接着道:“听说老爷出门谈生意去了,过几日就回。姑娘若是无事,奴婢帮姑娘拿点纸笔或针线来让姑娘打发一下时间。”
水云舞点点头,“谢谢春雨姐姐。”
当夜,水云舞趁着雷涌不在,在纸上写上:雷涌出门,府中有机关。白纸下方还画了一张简略的地图。
然后用特制的哨子唤来跳舞蜂,这才在地图上画上通往自己房间的路线。
又拿出沾有姐姐味道的手帕在跳舞蜂面前抖了抖,跳舞蜂停留了一会就飞出窗外。
第二天夜里,一身黑衣的水云蝶悄悄潜进水云舞房间,看了看四下无人,抓着水云舞悄声问道:“舞儿,你找到火药的地方了?”
“具体的位置没找到,但是假山那里机关很多,值得怀疑,不过这不是我给你传信的目的。
听说雷涌出门谈生意去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谈应该是火药方面的。若是谈成了,估计近期会有一批火药从这里出去。”
“那我让弟子们盯紧这霹雳堂的动静,如果真有东西从这里出去,我就……”水云蝶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嗯,如此最好,也省了我们到处去找火药的位置。那姐姐你要当心些。”
“这话正是姐姐想对你说的,雷涌那老贼有没有对不轨?”
“那老贼说要我心甘情愿得做他的妾,倒还算是规矩,只是偶尔想抱我或者抓我的手,能躲我都躲开了,真是恶心!”
“再忍忍吧,我听说他发喜帖的事情了,你是怎么让他把时间推那么晚的?”
“卖身葬父,我就说我守孝呗。”
“你个鬼灵精,如果我们真的抢到那批火药,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就纳妾当晚吧,那天人多,雷涌的戒心也必会降低。”
“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制胜。若是我得手了,会立刻通知你,纳妾之****与弟子就候在四周。”
水云蝶说完使劲抱了妹妹一下,“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一切小心。若是有什么变故就先离开,别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嗯嗯,姐姐,我会的。快走吧。”
雷涌不在的几日,水云舞整天窝在小院里也不出去,使得外面想趁老爷不在对她下手的夫人们一直找不到机会。
下毒的招已经用过了,还害死了一个吴妈,再用的话肯定会惹来怀疑,几人只能气的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
雷涌回来时,给水云舞带了许多首饰和布匹,“小舞,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老夫就买了许多,你挑挑喜欢的,让冬雪帮你拿去裁成衣服。”
“老爷您真好!您买了那么多,小舞也穿不完,不如留下两匹,其余的分给其他姐姐们吧。”
水云舞面上一副感激的样子,心中却说:老匹夫还真会讨好女人。
“好!好!还是小舞懂事,你先去挑出两匹吧,剩下的让李三拿去给她们分了。”
水云舞在桌前挑着布匹,雷涌悄悄上前将其搂住,“小舞,老夫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将你纳进门来。”说着,嘴就往前凑上来。
“小舞还在守孝期,这般怕是不妥。”水云舞转身用手抵住雷涌的嘴。
见雷涌脸色不善,又忙安慰道:“老爷,只有十日不到的时间,就麻烦您再忍忍吧。”
“早知道,老夫当初就不该心软答应你。”雷涌放开搂着水云舞的手,坐在桌前挫败地说。
“小舞知道老爷对小舞好,等孝期一过我们行完礼,老爷想……想要如何都行。”说着还假装羞涩地低下头。
雷涌看着眼前的美人,长叹一声,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纳妾之礼前一天,水云蝶传来消息:东西到手,已做好埋伏。
水云舞看完之后便静坐在桌前,想着明日的计划。
不知不觉已是很晚,起夜的春雨见水云舞房中灯还亮着,悄悄来到房门处敲门道:“姑娘,您还没睡吗?”
水云舞起身拉开房门,又折返回桌前坐下,答道:“我睡不着。”
春雨紧跟在后走进房中偷笑道:“姑娘是在想明天的事想得睡不着吧?”
“嗯。”
“姑娘,夜深了小心着凉。”说着朝前几步替水云舞关好门窗。
“谢谢春雨姐姐。”
“姑娘,你不用太激动的,虽说新嫁娘头一夜都会睡不好,但是为了明天能美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姑娘还是得少许休息一会。”
“我怕明天我做不好。”
“姑娘放心吧,奴婢会全程陪着姑娘呢,还有喜娘也会跟着,有什么事我们会提醒姑娘的。”
“嗯。”
这时,门外传来打更声,春雨适时地劝道:“已经二更天了,姑娘快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嗯,谢谢春雨姐姐陪我聊天,你也快去休息吧。”
春雨侍候着水云舞躺上床,这才走出房间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