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涌离开后,水云舞嫌恶地在身上擦擦了手,又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正欲出去叫人,恰好李三带着两个捧着干净衣服的丫环回来了。
李三狗腿地介绍道:“姑娘,这二位是春雨和冬雪,以后就是侍候您的丫环。”
水云舞点点头,待丫环们见了礼,水云舞说道:“劳烦二位姐姐帮我打点水,我想沐浴。”
李三一听,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行礼道:“那小的就退下了。”
两位丫环见水云舞如此客气,便知是个好相与的主,回道:“姑娘客气了,奴婢这就去打水,请姑娘稍等。”
两位丫环搬来一座屏风,又搬来大木桶放在屏风后面,便开始一趟一趟地提水过来。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丫环走出来说:“姑娘,水好了,干净的衣服也已经放在木桶边的凳子上,奴婢在门外候着,有事您就叫我们。”
水云舞客气地说:“谢谢二位姐姐了。”然后走至屏风后,脱下衣服钻入木桶中。
洗了近一个时辰,水都换了三次,水云舞才觉得干净了,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走出屏风唤来春雨和冬雪。
春雨抱着水云舞之前的衣服走出屏风问道:“姑娘,您的这身衣服还要吗?”见水云舞变了脸色,春雨又忙说道:“奴婢是想,姑娘以后做了堂主的妾室,这好看的衣服可是少不了的,所以……”
水云舞拿起衣服来看了看,说道:“春雨姐姐帮我留着吧,虽然以后好看的衣服不少,但这好歹也是个纪念。”
“那奴婢拿下去洗干净回来帮姑娘收好。”
“那就多谢春雨姐姐了。”
“姑娘客气了,这是奴婢该做的。”说罢,抱着衣服出了房门。
冬雪则叫来几个下人,将木桶抬出客房,然后重新回到水云舞身边候着。
水云舞摸了摸有些饿了的肚子,不好意思地问道:“冬雪姐姐,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有些饿了。”
“奴婢去厨房给姑娘那些吃的回来,姑娘请稍等。”
不一会,冬雪提着一个食盒走了回来,水云舞用过饭后便躺回了床上午休,冬雪见状悄悄关上房门,守在门外。
水云舞躺在床上,想着该如何查探火药的位置,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刚入睡不久,门外便传来几名女子的声音:“听说老爷又要纳妾了,那姑娘就在这房中。”
“老爷刚抬我进门没多久,又要纳呀!”
“老爷都已经开始发帖子了,说一个月后纳妾,还能有假。”
水云舞坐起身来暗道:这老匹夫动作还挺快,帖子都发出去了。
“我们进去瞧瞧吧,看看老爷要纳之人是什么摸样。”
“各位夫人,我家姑娘正在午休呢,还请各位夫人晚些时候再来。”冬雪客气地阻拦道。
“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我们?让开。”
“这姑娘睡眠挺好的呀,我们在外面声音这么大,也吵不醒她。”
“也许醒了不愿出来呢?”
“架子还挺大的,我就不信了,今天我非要进去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
“可别这么说,你当初不也是狐媚子么?”
“你怎么说话的?”两位年纪稍长些的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
“两位姐姐先别吵,我们是来看里面那人的。”
听到那酸溜溜的语气,水云舞不禁暗自嘲讽:真是一群无聊的女人,没想到雷涌那老匹夫还挺受这些女人欢迎的。
本着反正一个月后你们都得死,我不与你们计较的心态,水云舞并未出去。可外面的人越闹越凶,冬雪也快要拦不住了,水云舞不得不拉开门,示意冬雪让开。
门外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水云舞一番,其中一人道:“确实长得不错。”
另一女人哀怨地说:“老爷就是因为你三个月都未进我的屋子了。”
水云舞不禁翻了个白眼,暗道:我昨天才进的霹雳堂,那老匹夫三个月不进你屋子****何事。
年轻的那位夫人怨毒地说:“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水云舞真想回一句:你才是哑巴呢,你全家都是哑巴,果然和雷涌一样惹人讨厌。
但为了维护柔弱的形象,只得忍了,弱弱地说了句:“见过各位姐姐。”
“原来会说话呀!说说你是怎么勾引老爷的。”
水云舞低头不语,正想着该怎么应付这三个麻烦的女人,这时传来雷涌的一声大喝:“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三位夫人一听这声音,立刻花容失色,颤抖着转过身行礼道:“见过老爷。”
“都给我滚,麻烦的女人。”雷涌赶走三位夫人,对水云舞温和地说:“小舞,你没事吧?”
水云舞双眼含泪地问道:“老爷,以后您有了新欢,会不会也这么对小舞呢?”
“不会不会,老夫怎么舍得。”说着雷涌便想伸手抱住水云舞。
水云舞假装不经意地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暗道:给你点甜头你还尝上瘾了。
嘴里却柔弱地说着:“老爷,她们吵得我头疼,我想先休息一会。”
雷涌伸回手,跟着走到水云舞身前,弯腰朝她的手上拍了拍,这才满意地直起身。
“那你好好休息。”
雷涌走后,水云舞在被子上使劲擦了擦手,暗骂一句:老色鬼。
几位夫人被训斥了一番,明面上不敢再来找水云舞的麻烦,暗地里却一直在动手脚。
不是欺负丫环不给热水,就是在饭菜里加料,还是毒料!
她们不敢做的太明显,每样饭菜里只放入一点点,这样发作得也比较慢。
水云舞对这种小儿科的做法嗤之以鼻,自己本就是百毒不侵之身,还怕这种劣质毒药?
五日时间,水云舞未露点半点中毒迹象,眼红水云舞得宠的几位夫人开始着急了。
“姐姐,那狐媚子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六夫人焦急地问。
“我想不会,看她对我们的态度,不像是发现了。”
“那会不会是吴妈根本没下毒?”
这是十七夫人的声音。
“吴妈做事我放心,你们不用担心。我看了冬雪送回去的食盒,她那每顿饭只吃一点点,可能是剂量不够吧!”
十八夫人揉着帕子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加大剂量吧……”
六夫人话语刚落,其余几人纷纷赞同。于是二夫人吩咐吴妈,加大药的剂量。
这天,冬雪照惯例把菜摆上桌,水云舞拿起筷子来撇了撇嘴,暗道:那些人真是没玩没了了,一点也不知道消停。
水云舞决定要惩罚她们一番,吃完饭一会,她便开始喊肚子疼,随即逆了一下经脉,吐出一口血后晕倒在桌上。
“姑娘?姑娘!快来人呀……”
冬雪在一旁吓得手足无措,只会大声喊叫。
门外的春雨听到喊声忙跑进来,“怎么了?”
“姑娘……晕倒……吐血……吃东西……”
冬雪说得语无伦次,春雨还是听懂了,忙吩咐她去叫府医,自己则去请雷涌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
雷涌黑着脸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把水云舞抱到床上。
见主子动了怒,春雨慌忙跪下回话,“奴婢不知,听冬雪说小姐吃完饭以后就这样了。”
“废物。”雷涌一脚把春雨踹倒在地,“你们为什么不帮小姐试菜……”
恰逢府医走到门口,雷涌上前一把抓住府医,“你来看看这饭菜里面有没有毒。”
府医取出几枚银针,在每个盘子里都放了一会,银针很快变黑了。府医又抬起盘子闻了闻。
“饭菜内确实有毒,似是砒霜一类的。看饭菜的数量,这位小姐应该没有吃太多,我马上写张方子,按此服用三日就可完全清除毒素。”
“那就快写。”雷涌想了想,又朝外面喊道:“李三,给我滚进来!”
“堂主,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去查,到底是谁下毒!抓到以后不用回禀,直接打死了扔出去!”
“是,小的马上去查。”
水云舞中毒的消息很快就到了各夫人的院子里,几位夫人又凑到了一起。
“看来还是加大剂量比较管用。”
“是啊。”
“只希望她熬不过今晚。”
几位夫人正在得意之时,又听到丫环来报,“吴妈被抓了。”
二夫人还算镇静,其余几位夫人可就慌了神。
“怎么办怎么办?”
“万一吴妈把我们供出去就麻烦了。”
“二姐姐,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好啦!”二夫人重重地把茶杯放到桌上,“吴妈不会说的,你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怎么会?”
“有什么不会的,为了子女能谋个好发展,她自然会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我办事你们难道还不放心?”
“可是……”十八夫人刚想说话,就被六夫人拉住了。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轮得着你来可是!”
见二夫人揉着眉心,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六夫人又说:“看姐姐的样子也累了,妹妹们就先告退了。”
二夫人摆摆手,其余几人见状识趣地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