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君勃然大怒,推翻了案上的一摞竹简,这愤怒她无需隐瞒,落谁都会气得面红耳赤。“赵合德你好大的胆,公然污蔑孤,来人,把赵合德拖出去杖毙!”
几个侍卫听命上前来抓住不古,不古慌忙挣扎:“皇上,臣妾所述属实,只要太医来查看便知一二,若太后当真无过,到时候再处死臣妾不迟,太后此刻要杖毙臣妾,难不成要杀我灭口。”
刘骜重重捶了桌案,“母后,可有此事。”
侍卫见了刘骜愤怒的神色,松开了拽住不古的手,退了出去。
不古趁机煽风点火:“自姐姐进宫开始,太后便容不下姐姐,让姐姐服用了息肌丸,此药毒性虽然不大,但日积月累,毒害姐姐体内宫胞。尽管姐姐一再得陛下宠幸,却一直不能怀上龙子。”
不古的供词随便冠以一个强词夺理的理由就能推翻过去,王政君不屑一顾:“那是赵飞燕无能,如果是孤害你俩,你们为何现在才揭发孤,岂不是死前想诋毁孤。”
不古:“不是死前诋毁太后,只是死前求一次公平,是无能还是积毒,陛下请太医来便知。”
“皇上,合德她说谎。”赵飞燕面不露喜,但语气洋溢着一股英气。
不古霎时就懵了,赵飞燕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药,她让自己站出来指控王政君,又亲口否认,这不是要害死自己么。
不古还以为自己听错,“姐姐,你……”
“合德你说什么呢,不可诬陷太后,我……我怀孕了。”
不古前一秒还处在半懵半愣的状态,这一秒就彻底茫然了,这到底是哪跟哪。赵飞燕怎么可能怀孕,一来她没有生育能力;而来,刘骜根本不会碰她;第三,就算她好上了别的男人,此刻更不应该引火****。“姐姐你!”
王政君狐疑的看向刘骜,不敢相信他还能接受这样不贞的女人。
刘骜眼眸稍稍晃动,面对这突然而来的意外,竟无言以对,顿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常乐传郑太医,赵飞燕朕警告你,如果你没有怀孕,赐毒酒。”
‘嗯哼:卧槽,刘骜默认了。’
王政君心情几乎崩溃,“骜儿你,你好糊涂!”
许娥悻悻的凝着刘骜,又看了赵飞燕,百感交集,似乎世界对她开了莫大的玩笑。一个背叛皇室的女人怎可再获圣宠,既然又获圣宠,老天可瞎了眼让此贱人怀上龙嗣,赵飞燕岂不是死不成了。许娥大口喘着恶气,仿佛被一双魔爪勒得窒息。
不古的惶恐越来越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玩完了。等太医查诊后,赵飞燕得一杯毒酒,自己又能赖活多久。
郑太医接到传召后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赶来,拜见刘骜后给赵飞燕把脉,不古目不转睛盯着郑太医,每一个人都屏声静气。
郑太医把完脉,脸色由紧张变成惊诧,惶惶的朝刘骜俯首再拜:“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不可能,不可能。”
许娥神神叨叨着,眼珠子漫上腥红的颜色,隐忍的咽下口气,贸然站起身子,辞别礼也不行,像做了亏心事晃着步子仓促的离开掖庭。
不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迅速拽住赵飞燕的手腕。
‘嗯哼:根本就没怀孕,郑太医说谎。’
不古猛地抬头盯着赵飞燕,眼里满是诧异,不知所措。不古极力克制此刻的惊慌,却还是遮掩不住的急喘粗气。
王根迎面走来,在不古身上投下一个大大的黑影。他是要来查赵飞燕,赵飞燕害怕的挪退着身子,不古下意识挡在赵飞燕跟前,“不许伤害姐姐。”
王根一手把不古撂开,同样拽起了赵飞燕的手腕,静静感受着。
百密一疏,赵飞燕怔怔的看着王根,想不到他会亲自给自己把脉。不古提心吊胆,死死拽住王根的袍服。
王政君急切的问道:“如何?”
王根放开了赵飞燕,拱手道:“娘娘确实怀孕了。”
王政君顿时目光涣散,瘫了身子侧靠在案几上。
不古听罢,庆幸的合上双眼,重重吐了口气。赵飞燕也大吃一惊,从之前对刘骜的察言观色,知他对不古还是心心念念,对太后是有所芥蒂,她临时出此下策,是能肯定刘骜会保自己不死,所以郑太医故有隐瞒情有可原,但是王根为什么包庇自己,赵飞燕百思不解。
刘骜点了头,脸色谈不上喜悦,声音微小:“送赵皇后回远涤宫。”
赵飞燕松了口气:“谢皇上。”
王政君揉着太阳穴,阻止道:“皇帝不可大意,赵飞燕生性****,就算怀上了,未必是皇子。”
刘骜皱起眉头抵触道:“皇后怀的是不是朕的孩子朕还不清楚么。”
王政君:“那赵合德该如何处置,污蔑孤,当即斩。”
赵飞燕求情:“恳求皇上允合德照看臣妾,若是斩杀了合德,臣妾也会随之而去。”
王政君:“赵飞燕你敢用皇子要挟陛下。”
赵飞燕:“不是要挟,是恳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