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君息了怒气,“既然你怀了龙嗣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孤就既往不咎。但你生下龙嗣后,孤怎么相信你不会兴风作浪。你,可是有前犯的人。”
“臣妾用性命担保不会再造次,为太后马首是瞻,太后如今手握臣妾的把柄,臣妾哪敢胡作非为。”
“哼哼,”王政君悠然的揉着太阳穴,冷笑了起来,“赵合德你当孤好蒙呀,你口齿伶俐,会颠倒是非,又天生长着一张无辜的面孔,到时候就算孤跟陛下澄清一切,陛下都未必会信,弄不好你趁机挑拨离间,疏远孤跟骜儿更称了你的心意。哼哼,就算陛下信了,他心性柔软,也不忍心处死你吧。”王政君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拂了拂袖,从肉盘子里拿起切肉的刀子扔到了不古眼前,刀子哐当一声的落在地下,又把不古吓了一跳,王政君扬着嘴,凝着眉,说道,“到时候,孤要的是,你的命。除非你现在给孤一个一定能要你命的把柄,不然孤不会保护你跟你腹中的胎儿。”
不古听完,眼泪流干,有些啼笑皆非,想不到人的心肠可以如此冷漠。不古心凉透,跪直了身,疼惜的捂着小腹,“它可是你亲孙儿……”
“可孤没承认你是孤的儿媳。”
听罢,不古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
王政君忽然想到了一计,得意的微微一笑,站起身走进内寝,声音悠长的唤道:“公孙夫人,带赵昭仪进来。”
公孙夫人走到不古身旁,把不古扶了起来,带不古走到王政君的内寝。
王政君颐指气使的命令道:“赵昭仪,把衣服脱了。”
不古满心疑惑,王政君现在的语气虽然缓和了很多,但不代表会放过自己。不古抗拒不了,也不敢多问,只得老老实实的解开衣裳。裙衫一件一件扔落在地上,直到身上仅留下一件裹胸的粉色绣荷花的肚兜,不古才停手。
王政君脸面无情,“继续脱,孤要的便是那粉色的兜儿。”
不古无奈的闭上了眼,把肚兜脱了下来,连忙合起手臂遮掩身前的玉胸。公孙夫人接过肚兜,呈到王政君眼前。
王政君满意的笑了起来,走到不古身侧,对着不古耳朵威胁的说道:“这就对了,只有这样贴身的脏东西落在孤手里,想必赵昭仪才会真正的对孤忠心不二。哼哼,赵昭仪日后可要小心,若是做了不规矩的事情碍了孤的眼,这件肚兜恐怕就会出现在某个太监或是侍卫的怀里。倒时候你说骜儿,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王政君打量着不古的身子,这等的妖孽难怪骜儿会魂不守舍,看着就想用油锅破了她这张皮囊。
不古战战兢兢:“臣妾定当尊规蹈矩,听从太后差遣。”
“还——不——够!”
王政君不敢小瞧眼前这个女人,心里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公孙夫人,给赵昭仪身上刺上花印。”
公孙夫人遵命,走向衣柜,从衣柜取出了一个礼盒,然后指了指床前的长椅,示意不古躺上去,“赵昭仪,请吧。”
不古心灰意冷,心底是恨极了王政君,这岂不是要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直到今天,不古才真正看清自己在王政君心中的立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看来以后是没安稳的日子可过了。
不古躺在了椅上,公孙夫人拿出了针,在不古的肚脐上刺弄起来。不古咬着唇忍着疼痛,这一丁一点的刺痛刻在身上,王政君的狠毒与绝情不古也一丁一点的记在心里。
两个时辰过后,一簇粉色俏丽的桃花便生生的烙在了不古身上,从胸下延伸至小腹。不古大抵知道了王政君的诡计,他日自己若是犯了太后的眼,可想而知,世界上除了刘骜,就会出现第二个知道她身上有桃花刺青的男人。
不古俯首看了看身下,公孙夫人手巧,朵朵桃花都栩栩如生,却朵朵冷到痛心。不古心里无奈的冷笑着:王政君果真抬举我,真是费尽心思,用苦良心。
不古无力的穿好衣服,脸色变得衰弱,憔悴得像生了大病,毕恭毕敬的向王政君行拜礼,“太后现在心可安?”
王政君脸上显现满意:“天佑我大汉,赵昭仪定母子平安。”
“谢太后。”
不古拜别王政君,心里受到重挫之后步子都踏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外。冉悦在门外候着,见状立马过来扶住不古,看着不古娇弱的神态,关切的问不古身子如何。
不古眼里无神,淡淡的说道:“我累了,扶我回宫歇息。”
王政君吩咐公孙夫人道:“切勿走漏半点风声,给她安胎用的东西,由你亲自出宫去买。然后找一个平时德行不规矩的宫女凌迟处死,罪名是偷窃太医院药材,私通侍卫,秽乱宫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