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雄眼见有人出手阻拦自己擒拿二人,抬头向东方明看了一眼,跟着手臂往回轻轻拉了几分,东方明猛地发觉二人向前漂移的吸力大增,眉头皱的更紧,双腿微微下蹲,连连催动灵力,脸上突的涌出一丝紫意。
南宫羽眼见他脸上显出紫色,伸手轻轻对着悬浮在半空的二人快速一点一拨,东方明顿觉身上压力一松,乌可勤和李冰二人终于停在半空悬浮不动,紧跟着俩人身形左右摇摆一会,慢慢的一起旋转起来,再过一会,俩人转的越来越快,最后直如两支陀螺一般再看不清他们身形,叶雄沉声喝道:“好一个‘紫气东来’,叶某无意伤他二人,只是有些话想要问他们,咱们这就收手吧!”
说着左手再用力一按,缓缓地收回了手臂,悬空快速旋转的乌可勤李冰二人随着叶雄的一按之力,猛地停下身形,软软的跌落下来倒在地上,此时再看二人,都是面色胀的发紫,一双眼睛兀自在眼眶里不住地快速转动不止。
东方明和南宫羽随着叶雄一拍之力,身体突地一震,各自慢慢的收回劲力,东方明看了看叶雄,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俩人,唰一声打开折扇背在身后,南宫羽轻轻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远远地看了一眼谢浪再不说话。
姚小燕轻轻握了握席泽生手掌,冲他使个眼色,跟着看了看晕倒在地的乌、李二人,席泽生会意,快步走到二人身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飞快的伸指拈出一枚银针来对着二人人中处迅速扎了下去,紧接着在二人头顶各自快速拍击几下,手法迅疾精准,场间众人无不心下叹服,眼看着二人脸色逐渐变白,慢慢的醒转过来,他一言不发,收起银针布包,又快步走回姚小燕身旁。
叶雄眼见席泽生针到处二人随即醒来,遥对着他拱了拱手,迈大步走到二人身旁喝道:“你二人还认得叶某么?”
二人刚刚醒转过来,就猛地看见叶雄大步冲了过来,不由得向后缩了缩身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摇摆,同时哆嗦道:“我...我俩自...自然认得叶...叶龙头。”
叶雄再道:“当日我受门主派遣,追查冀州金龙镖局灭门一事,途经长沙郡,受你等邀约,在长沙郡外的山岗切磋道法,叶某念你等行事还算磊落,不曾为难你们,却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二人。”
他回过头来,目光在关敬海和赵清河脸上一扫而过,眼望众人接着道:“叶某受同道抬爱,时常会接到各种邀约,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再加上当夜遇到了我这好兄弟...”说着冲着谢浪伸手指了指接着道:“我俩意气相投,相见恨晚,在一起开怀畅饮,不自觉在长沙郡多逗留了一日,第二日天还没亮,就接到门主遇害一事,当时叶某细细思量一番,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仿若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先把叶某支开,后又拖延我赶回洛阳的行程一般,所以我立时就带着陈铁兄弟去寻找这二人及那些同伙,寻遍长沙郡四周不见他们踪迹。”
紧接着他语气一转厉声喝问道:“你二人行事到底受何人指使,柴门主遇害一事是不是与你二人有关?此来洛阳又有何图谋?”
李冰眼见他双目精光爆射,一股无形威压直直的向他二人罩来,只觉得浑身酥软,颤抖难抑,牙齿上下哆嗦叩击,想要分辨,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嘴,正自惊惧无措时,听到乌可勤哆哆嗦嗦道:“我...我与李...李冰兄弟也...也才认识不足数月,我等都...都是一届散修,得蒙东方公子不弃,追随公子左右做些跑腿的事情,小人早先机缘巧合之下曾...曾见过叶龙头金面,知道叶龙头神威盖世,每每想及都觉肝...肝胆震颤,又哪里敢使诡计跟叶龙头为难,得闻叶龙头金驾到处,避开犹恐不及,当日小人和李冰兄弟得到公子传讯,在长沙郡为公子办...”
说到这里他顿一顿,偷偷看一眼东方明和南宫羽,接着道:“办一件事情,偶遇一些故人,大伙一起喝酒时论起当世道界豪杰,提到了公子和...叶龙头,小人对公子向来十分敬仰,那个...所以...”
叶雄听他支支吾吾,叱道:“拣要紧的说,哪里来的这许多不痛快。”
乌可勤立马应声道:“小人的那些朋友们都是些草莽汉子,听说小人追随东方公子,很是羡慕,也是小人嘴贱,酒酣耳热之际吹嘘说见过叶龙头大显神威,他们就想见识见识叶龙头的...威武,正好有人得知叶龙头在长沙郡现身,于是大伙就斗胆约了叶龙头在那山岗...会面,咱们就是想见识一下叶龙头的英雄风采,李冰兄弟可以作证,实在没有什么人指使,也没有其他用意,在叶龙头面前,咱们实在不敢耍什么心眼,使什么诡计,叶龙头的威武神勇他们几个不知道,小人却是知道的,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那也是不敢的,这件事小人也详细跟公子回禀过的,不敢说谎欺瞒。”
众人听他一番说辞,心里都在推测当时的情景,定是这乌可勤和李冰对叶雄和东方明齐名有些不忿,得知叶雄在长沙郡现身,就鼓动一班狐朋狗友出来跟他约斗,修道之人大多自负,又有谁会心服别人的名气远远大过自己,再加上酒酣耳热之极有旁人在耳边吹吹风,那就免不了要和那人纠缠一番,却也是入情入理之事,想到这里不由得就对乌可勤的话信了几分,先前这东方明的手下胡雷在天道门捣乱生事,他也并未阻拦,叶雄出手制住乌可勤和李冰二人时他又出手阻止,可见他为人定是十分自负且又护短,此时见他一副默然神色,并不出言斥责,显然这二人所说十有八九倒是真的,当下众人对乌可勤的话就又多信了几分。
同时众人心里也明白,叶雄并不是真要为难这二人,只是因为关敬海质疑他没能及时赶回洛阳,所以才揪出他们来替他解说当时的经过,一来去掉众人心里的疑惑,二来也许他心里真对二人有所怀疑,借此机会追查一番。
谢浪在一旁听完乌可勤的讲说,看一眼东方明心里暗道:“这乌可勤说的话也不知有几分是真,在雍州初次见到他二人时,就曾听他们说过受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主人指使,要跟我四门过不去,难道说就是这东方明吗?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以他的名头,又何必跟我四门过不去?当日在长沙郡遇到这二人时,他们正在鬼鬼祟祟的盯着青哥,难道也是这东方明指使的?现在看来他跟南宫羽早就认识,想必跟青哥也是认识的,青哥私自离家出来玩耍,被东方明的手下见到,于是就跟在身后倒也合理,青哥也曾说过认识这俩家伙;至于他们跟大哥的约斗,记得当时听他二人说是受了‘主人’指使,难道就是这东方明吗?我大哥行事光明磊落,可不比这东方明一般小家子气,自己不来跟大哥正大光明的较量一番,却弄些阿猫阿狗出来现眼,最后还不是自讨没趣,不过我当时暗地跟随他们许久,倒也不曾听到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二人虽然行事鬼祟,还真没见他们做下过什么大恶之事;对了,青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跟着另外几个师兄回到了广州,见到了他的爹娘?”
叶雄听完乌可勤讲说,皱眉沉思片刻,对着东方明道:“东方公子道界翘楚,叶某向来仰慕,他的下属也必非奸恶之辈,在下出身草莽,举止粗鲁,适才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东方明轻轻点了点头,依旧倒背双手,折扇在背后轻轻摇动,并不答话,站在他身后的水镜先生抱拳道:“我家公子素慕叶龙头威名,没曾想这俩不开眼的家伙敢跟叶龙头为难,实在是胆大妄为,回头定严加惩戒,你二人还不赶紧跟叶龙头赔罪!”
二人慌忙起身齐齐拱手连连弯腰施礼,踉踉跄跄的跑到东方明身后低头缩脑,再不敢看叶雄一眼。
叶雄转身盯着关敬海道:“此时你还有何话说?”
关敬海挺直腰背昂首冷哼道:“你做下此等恶事,怎会没有周密安排,又怎会让人抓到把柄,敢问众位兄弟,柴门主之下,还有谁更有可能做我天道门门主的?总不会是我关敬海,想必几位堂主心里都清楚,恐怕也未必轮得到你们,在下实在好奇,我天道门逢此大事,东方公子远在东海之滨,南宫公子远在南海之岸,如今恰好就来到洛阳,叶雄与二位公子齐名,想必是早有往来的吧。”
众人听他说出这话,不自觉都看向三人,东方明冷冷看了关敬海一眼,又看看叶雄,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南宫羽眉头皱紧,也看一眼叶雄,嘴边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叶雄双眉猛地一挑,突地又紧皱起来,心里暗道:“这厮是想把这摊浑水搅乱,又把他二人扯了进来,他这般处心积虑针对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先前那句话说的没错,就算我叶雄做不得门主之位,也未必就轮得到他关敬海,他又何必这般与我作对,若说是受了那赵清河的挑拨,辛、米、郎三位堂主又怎会甘心俯首听他摆布,任他作乱,天道门四位堂主向来私交不错,于可安于堂主和陈刚兄弟被人关押起来,他三人不可能不知道,又怎会不加阻拦!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