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又是为了昌乐那丫头的事?这丫头今天难得发了两次威,倒真不愧是我白家人,很有她父王当年的风范。孤以前只以为她是个懦弱的女孩子,没想到竟然看轻了她。这妹妹虽然坏了孤的大事,孤倒有些喜欢她,她说的那些话的确很有见识。”
云若衡脸色微微一变,欲言又止,太子已经接着说:“只是现在老二与孤分庭抗礼,独孤家助纣为虐,孤倘若不先除掉他们,恐怕储位不稳,倒也先顾不得那些了。”
云若衡连忙道:“主子圣明!徒留下一个完整的江山,却拱手给他人做嫁衣裳,岂不是只有迂腐的人才这么做?主子先将江山掌握在手中,到时候再考虑政通人和亦不迟!”
“你说的极是,孤自然不会糊涂。”
太子一边若有所思,一边轻轻揉弄她的身体。
云若衡眼波一转,握住他的手说道:“这次之所以让独孤家逃过一劫,关键便是昌乐郡主的清白之身!太子,您不是从七王爷那儿听到的消息么,怎得不准?”
“孤也正为此事疑惑。就算老七轻佻放荡不可信,老六忠厚老实总不至于说谎。孤派在清河王府的人亦说昌乐妹妹和梁谦桐有了私情,这肯定是做不得假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守规矩。”
“不过想想也是,我那昌乐妹妹温柔娴静,可不似你这个小奴才这么浪!”
云若衡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暗藏一丝怨毒,却忽然若无其事地问道:“主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切都是七王爷做的”
太子诧异地看着她。
“六王爷的话我们并未亲耳听说,这些事情全是七王爷说的,且七王爷风流浪荡,会不会是他觊觎昌乐郡主,做了不合礼数的事情却栽赃到梁谦桐的身上呢?”
“梁谦桐无缘无故失踪,会不会是七王爷怕他露馅,所以暗中处理了他呢”
太子目光闪烁,怔了半晌道:“你这话仍说不通。真是老七做了什么,昌乐今日就不可能是完璧之身!”
“这正是整件事情中的疑点。”云若衡沉声道:“七王爷必定比我们还要着急,他一定会先我们一步进行查证。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因为今日之事,太后已经对皇后娘娘不满,认为娘娘捕风捉影小题大做,实在是有失稳重。”
“而独孤家现在必定紧盯我们的错处!所以皇后娘娘和主子都不宜再轻举妄动。”
“不动”
“这方面的确不宜再动,让七王爷代劳便可。但我们却可以活动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
“促成昌乐郡主和潘毅之的婚事,好让忠勇侯府与独孤家彻底交恶,然后主子就可以趁机拉拢忠勇侯府!”
“以忠勇侯府现在的态度,昌乐嫁过去岂不是……“
“主子,成大事者不容有妇人之仁!”云若衡眸中透出一丝狠色:“潘毅之虽然没有用,却备受忠勇侯的宠爱。只要名声毁损的郡主嫁过去,今日她与独孤墨白的传闻便始终是扎在忠勇侯心上的一根毒刺,令他们始终与独孤家心存芥蒂。”
“忠勇侯府本来是中立,既然与一方交恶,必然会容易倾向我们。主子,您虽然多年监国,在朝堂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汉王多年领兵,家将云集,在军事这一方面占据优势。潘毅之虽然没有用,可他的父亲与哥哥都是有名的战将,您要是拉拢了他们,即使以后除去汉王亲众,亦有人手能接替汉王的军营势力,这样您才能不受汉王的掣肘啊!”
太子紧皱眉头,很有些动心,却又有些犹疑。
“主子,您虽然手足情重,关心昌乐郡主,她却女大外向,反而偏向着独孤家呢。今日后宫中远皇后亲独孤贵妃便能证实这一点!机会稍纵即逝,倘若我们不能先下手为强,等她决意嫁给独孤墨白,往昔和清河王有交情的朝臣未免也会偏向汉王一边,到时候悔之晚矣!”
太子一咬牙,“你说的是,皇室无亲情,倘若孤对得起她,她却未必对得起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