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绿芜忽然昏倒在罗钰怀里,罗钰大吃一惊,立即下令御林军围住整个大殿,不许在场中的任何一个人离去,然后急招御医过来。
殿前御林军被独孤卿云指挥进来,立马擒住了所有上菜的宫人,令他们一排排跪在地上。这些宫人茫然失措,浑身颤抖。有的吓得软到在地上,有的在掩面低声哭泣。
愁云惨雾的气氛下,两国的使者团自然是惴惴不安,但也知道倘若在这时候抗议,肯定会激怒白竺新皇,况且有做贼心虚的嫌疑。因此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硬着头皮练修心养性的功夫了。
修长的手迅速摩挲花绿芜的脸颊,她闭着眼睛,脸颊潮红滚烫。罗钰的俊脸无比阴沉。
冷眸如电!他忽然看向殿下还站着的沙鹰:“你,过来!!”
沙鹰早就跃跃欲试,完全不理会旁边父亲下意识的阻拦,绕过食案便直直跑向上面的御案之前。
皇帝旁边的太监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不合礼数的,他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偷瞧旁边一眼,新皇却丝毫不以为杵,一双眸子却比往日更冷了三倍。那太监便老实没说话。
“你怎么知道这是银丝草?”
皮肤微黑,眼睛明亮的少年立即大声说:“银丝草算什么,我懂的药草可多呢!!师尊大人,不瞒您说,我从小聪明伶俐,博学多才,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上天生了我,就是想叫我给您当徒弟的啊……”
“噗噗”,不知有谁小声笑起来。在现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这种声音十分不合调。笑的人自己也意识到了,因此笑声十分短促,戛然而止。
罗钰却没有笑。自从花绿芜昏迷,他的俊脸就结了冰。
此刻,他闭上了眼睛。这少年的话不能全信。虽然他脱口说出了银丝草的名称和药性,但也许这就是他下的毒药呢?比起北漠右大臣的脱线儿子,当然是白竺国的御医更为可信。
他紧紧抱着花绿芜,不再问话,叫沙鹰侍立在一边。从沉默的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压,竟叫所有人的喘不开气来。
沙鹰却似乎根本不受影响,他还是小狗讨好主人似得满怀期盼看着罗钰——
“师尊大人——银丝草是一种记罕见的药草——怀了孕的师娘只要吃了它,会在食用后立即高烧昏迷,浑身滚烫!看师娘的肚皮未鼓,也就是两三个月的身孕吧?这样的胎儿一个时辰以内就会流产,然后孕妇浑身脱水而死!”
“闭嘴!”——巨大的拍案声!罗钰怒道。少年兴高采烈描述的情形简直不啻于往他心里扎刀,痛楚,担忧,愤怒夹杂在一起,叫他一掌拍碎了整个御案!
“咕咚!”“哎呦,右大臣您怎么昏倒了?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