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耳细听着—— “是哭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哭呢?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哭呢?”有了这些疑问后,我不轻易间扫视了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二点一刻了。
哭声,很凄凉,使人一听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心难受,甚至泪水也会跟着他的哭声掉下来。从声音上判断,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男人的声音。
这人怎么了?哭得为什么这么伤心?难不成在同一时间,他的亲人也相继被老宅给吃了?所以哭得才这般伤心?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看看到底是咋回事?”于是,我就爬起来,下地,穿上鞋,顺手摘下挂在柱子上的雨衣,迅速穿在身上,然后就推开门,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出了屋子后,我立即就往南拐,快步地走出了院子,然后向西拐。我很确定,声音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这面,也正是我和熊飞龙回来时所走的路。
外面,这时的雨点变小了,变成小米粒那么小了,“啪嗒啪嗒”不停地拍打在我穿着的这件雨衣上,时不时的还会拍打在我的脸上。
“嗯?哭声怎么没了?!”我还没走上几步,就听不见那凄惨的哭声了,随即我眼睛一立,顿时止住了脚步,眼睛不由转动一下:会不会这哭声把我引出来,然后有人对熊飞龙下什么毒手?!
当我有了这一猜想后,立马就准备转身回去,可这时候,哭声又起来了!
“应该不会出啥事的。”于是,我就又循声而去了。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又来到了熊飞龙他妻子的坟茔地了?!我怎么会又来到这里了呢?这声音怎么把我引到这里了?难道这哭声就在这儿?一定就在这儿!要不然我不会被引到这里!我很确定,就是这样。这里,不知是怎么搞的,竟然从地上冒出一团又一团的白烟来!这烟气一团一团源源不断地向上升腾着,把我包裹在这烟气里。
“呜呜呜……”声音仍在继续着。
听得我有点发瘆,整颗心都在轻微地颤抖着。由于我被这烟气笼罩着,并没有辨清这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于是,我就像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扎着蒙眼布,玩捉迷藏的游戏一样,摸索着,慢慢向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走着走着,我伸出去的两只手,就触摸到一棵树干,湿漉漉的树干,我知道了,这是东面,因为东面是小树林儿。那么,唐雪的坟,就在西面。声音一定是从坟那头儿传来的。然后,我就慢慢地转过了身,向前边儿忐忐忑忑地走了去。
随着我一点儿一点儿向前,声音越发有些清晰了,透过眼前的烟雾也能隐隐约约地看清前边儿的坟了,这不看到还好,看到还不如不看到。这一看,使我浑身就手就猛地一颤抖!
在坟墓上,居然趴着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正在悲恸地哭着,两只胳膊还再紧紧地抱着这个坟包!
可奇怪的是,他脚上穿的雨靴竟然是崭新的,就好像是刚刚从商店买回来的,又刚刚穿在脚上的一样,而鞋底儿还没有沾地儿呢?!怎么会是这样呢?他又是怎么来到唐雪这坟茔地的呢?他不用脚走道儿?难不成除了那个疯丫头以外,他又是另一位会驾着风行走的人?后面这些烟气都是他带来的?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会驾着风行走的话,那那双鞋上为什么没有沾泥土?……
这个人是谁?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想必,和坟里埋的这个唐雪,有着不一般的关系?那会是什么关系呢?关于唐雪的背景,我又不知道,不过,就从这哭上,就感觉,一定是他的亲人!并且还是至亲,会是什么至亲呢?难不成是她的父亲?随着思路的想象,我的两只眼睛慢慢地圆睁起来:怎么会呢?这种痛哪位父亲又能受得了呢?这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于是,我就慢慢地走上了前去,缓缓地伸出右胳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右肩膀——
“老先生,”我之所以称他为老先生,是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憨,很苍老,推测一下,也就约莫五十上下岁,看样子,就和我们社里打更的李师傅的年龄不相上下,“人已经死了,您就不要这样了。”
只见他听了我说了这番话后,猛地回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