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周,老,师。”他断断续续地说,然后就把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看他这样,真是困得不行了,躺下,还不到一分钟,就打起了呼噜来。接下来,我摇头叹气:
“唉!”然后,我就由面冲东转过来,把身子转到南面,至南面的一棵顶梁柱前,“吧噔”拽了下设立在柱子上的灯绳。接着,我就摸着黑,走了出去,把门关好了。
我一来到外面,就仰起头,看了看乌黑的天,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很清爽。我收回头,大大地呼出了口长气,然后又扭动了下脖子,耸动下肩膀,顿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接着,就蹙起了眉:
“这五星半夜的,叫我,上哪儿找你老婆去啊?”说着,我也张开了大大的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再者,你老婆都死了,上哪儿找去?先去睡一觉吧,明儿早再说。”
就在我准备拔腿往昨晚我睡过的东厢房走去的时候,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东厢房的灯,也不知啥时候,被什么人给打开了?!这是咋回事?莫不是唐雪手中有********,而这把********她老公熊飞龙并不知道,她是偷偷配的;那她为什么要偷偷配备这把********呢?难道是为了防止熊飞龙把门锁上,唯一那把钥匙被他带走,自己进不去屋,于是就配备了一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屋子里就应该有她进来的痕迹啊?可这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呢?我带着这些疑问,愣着眼神,慢慢地走到东厢房的门边,轻轻地拉开这扇向外开的房门,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这里的构造和刚刚的那栋西厢房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方位不同,这间房的火炕,也是短炕,炕在东面,窗户和门一起,全都设立在西面。
东北角,放立着农家使用的工具:扫帚,铁锨,二尺子,镐,锄头,……
地当间儿,距炕四五十公分处,放着一副上下铺的床,一张白色的蚊帐,从上铺放下来,把下铺也全全罩住了。
就是这张遮挡着蚊帐的床铺,昨晚一位美女董玉湖,还躺在里面睡觉呢,而今晚却……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我走进来后,我就脱去了穿在身上湿漉漉的雨衣,随即一转身,挂在了顶梁柱上钉有的铁钉上了,接着就慢腾腾地像很是疲乏似的拖起沉重的步子向前走,走了大约五六十公分,向北拐了一下,然后就至炕沿边了。
我“扑通”一下就往炕上一倒,然后右脚就蹬起左脚来,右脚蹬巴下左脚,左脚再蹬巴下右脚,蹬巴两下,就听“吧噔”两声,脚上的大泥鞋就被我给蹬脱了下去。接着,我把双腿抬起,旋转了个半圆,把腿转移到了炕上,伸手一把抓过放在炕北边的被单,盖在了身上,然后稍稍抬起头,把右胳膊就枕在了头下。眼睛则看起了棚顶上裸露在外面的苇席和檩木,发起呆来:就在这间房子里,昨晚,在我的左面还睡着马龙,地上的床上还睡着董玉湖呢,可现在可倒好;一个不知怎么就死了,并且还只剩下一堆骸骨,而另一个却不知去向;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我慢慢地蹙起了眉头,蹙得很紧:新娘唐雪明明已经死了,咋会从坟墓里边儿发出声音来呢?在埋葬新娘的时候,为什么那只公鸡一撒到地上就窝头就跑了呢?并且还莫名地自寻起死路来?阴阳先生又为什么那么心疼那只公鸡呢?还有,唐雪又为什么非要在晚上才能下葬呢?以及,熊飞龙的那间房明明是锁着的,还单单只有他手上的那一把钥匙,那我看到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的人影又是谁呢?难不成真是唐雪?如果真是她的话,她怎么在我们进屋这一瞬间就没了呢?怎么这么快呢?莫不是这屋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道密室?而这个地道密室,就唐雪一人知道?就连熊飞龙都不知道?当然她也没把这个神秘的地道密室告诉熊飞龙?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为什么要向他有所隐瞒呢?难道是为了想和熊飞龙捉迷藏用?
想到这儿,我把头稍稍抬起,把枕在头下的胳膊拿出来,用手用力地抓挠起头发来,紧皱着眉头,死闭着眼睛,死咬着牙。
“呜呜呜……”
“啥动静?!”我一惊,“扑棱”一下就翻过身来,趴在了炕上。
“呜呜呜……”声音还再断断续续,由远及近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