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雪接到雪姑被拉的消息后,急急忙忙赶到警署,签了担保。
回店途中,肥雪被雪姑骂的狗血淋,也不敢回应一句。
阿伟刚好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店面,看见二人回来,本想向雪姑问候一下。但雪姑甫见阿伟,马上撇下肥雪,猛的冲上前,盖头盖脑的赏了阿伟一记耳光。
这下子,不单止阿伟被刮的发呆,就连肥雪也莫明其妙。虽然如此,但肥雪心中却暗暗庆幸,阿伟成为他的代罪羔羊。
「要不是你这扫把星,我今天就不会那么倒霉!」雪姑一指戮在阿伟头上大骂。
「二婶...我...我...」阿伟瞠着眼。
「我甚么我!你这白吃米饭的废人,你为甚么不跟着你父母走,留在这里连累我!」
雪姑完全失去理性的骂着。
「我今天被警察检控,我知你一定会幸灾乐祸!但你别开心的那么早,我一定会对警方说,火是你放的,要坐牢你去牢,要罚钱你去罚!你这扫把星...」
「好啰好啰!骂够了的话,就叫他收店煮饭,我肚子饿了。」肥雪打了一个呵欠,伸伸腰说。
「你就只管吃!店里出了事,人不知跑到那里去,害我被警察带走...老娘现在气得要命,饭也吃不下,煮甚么饭!扫把星,你去中环镛记...还是去深井好了,买一只烧鹅回来,今天不吃一只烧鹅,我这口气怎咽得下!」雪姑咽着口水大叫着。
听到雪姑这样说,肥雪不情不愿的掏出钞票,负气的塞到阿伟手里。
「坐巴士去好了,我要两只烧鹅左脾,不够钱的话,你先垫付着,到时发薪水再和你算帐...还有,沿路看见有甚么报纸都给我拾回来,然后栽得像冥钱一样大小,底和面夹几张冥钱然后扎好,不要穿梆!做好了才准去睡!人有三急,尿尿去。」
肥雪还在啰哩啰唆当儿,雪姑忍不住大吼:「快去快去,有话留在出殡才说,把我饿坏了的话,看我怎样收拾你!」
就在阿伟刚离开店,雪姑刚想把店的闸门拉上时,司徒阿正突然冲了进来。
「肥雪!」
满肚子气的雪姑,看见司徒阿正没头没脑的大叫,阻着自己收工,眼一瞪,大吼着。
「你这竹杆,你家都死剩你一个,喊甚么惊!」
对于雪姑的无理取闹,司徒阿正不知是已经习惯,还是怕了雪姑而假装听不见,全然没有理会她。
「肥雪...」司徒阿正在店面大叫着。
「来了!来了!阿正,找我干嘛?」肥雪走到店面,一屁股坐进柜枱里的椅上问。
「我的微型...」
司徒阿正话口未完,雪姑一脸不屑的搭讪着。「甚么时候不来,偏就在人家关店时走来串门,你这竹杆,肯定没钱开饭,来骗吃骗喝!」
雪姑一而再的无理辱骂,晓是有点怕事的阿正,也禁不住脸色一变。
「看你,被人说穿了心事,脸都变了样!其实你不用那么麻烦,外面那么多道堂,那些人买来拜死人的祭品烧味,拜完后丢的满街都是,拾回去够你吃一年啦!没事的话,快点过主,别阻你姑奶奶收店。」
雪姑越说越过瘾似的,说的口水花乱喷。
「肥婆!」
司徒阿正忍不住大声一喝,把肥雪和雪姑唬的楞在当场。
「巴在这里张牙舞爪,人不人妖不妖,活像一只大猩猩!简直是妖那星!」
「你这杏家...」雪姑下不了台,气的一咬牙。
「杏家你娘亲,橙你娘亲的娘亲!再多咀,质你个杏家橙入屎坑!」司徒阿正鐡青着脸,捋着衣袖发狠的瞪着雪姑。
看见司徒阿正一脸凶相,雪姑脸色一变,慌忙躲在肥雪身后,色厉内荏的叫着。
「你够胆过来,我请你云吞」
司徒阿正随手拿起一迭纸钱狠狠的掷向雪姑。
「我而家就请你食金!」
看着雪姑狼狈的走向店后,肥雪竟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笑着问司徒阿正。
「好啦好啦!大哥,那个无知女人,你真动气便输啦,找我啥事?
「我神功玄学塔罗小王子,司徒阿正不发火,你就把我当白果!我的微型摄映机呢?」阿正托一托眼镜,冷冷的问。
「屈机?」肥雪掏出香港叼在嘴里,往身上摸着打火机回应。
「我借给你的那部小型摄映机,你说今天还我的。」阿正向肥雪伸出手说。
搅清楚阿正是来追还自己借他的摄映机时,肥雪心里一跳!因为他把那台微形摄映机,安装在纸人的头上,打算用来偷拍小倩丧礼甚么的,然后再卖给传媒。但差点被殡仪馆的人发现,慌忙离开后,因为在后巷又碰上状况,忘记把纸人带回来。
「啊!对...对...纸人呢?那白痴儿把纸人放在那里去?」肥雪边嘟嚷着,边到处找纸人。
司徒阿正也掏出香烟,叼在嘴里说。
「肥雪,不要怪我多事!你真的要好好管教雪姑,她人衰口贱,真的有财神走上门,也被她骂跑。还有,你对阿伟好一点,要不是他,你这纸扎祭品店,早就关门大吉了!」
「找到了!」
肥雪拿起搁在纸钱上的纸人,小心地掀开纸人头,伸手往里面掏了一台微型摄录钱。
「刚才你说甚么?」
接过肥雪手上的微型摄录机,阿正看了肥雪一眼,叹了一口气,燃着香烟抽了一口。
「算了!我走了...」
司徒阿正把微型摄影机放进背包后,刚走到店门,突然打住脚步。
看见阿正的背影有异,肥雪好奇的走到他身旁,偷偷瞄了他一眼。司徒阿正像是没有发觉肥雪在身旁似的,视线定定的看着正前方。
肥雪随着司徒阿正的视线一直看过去,街外除了行人、汽车外,根本就没啥看头。
「你看啥?小心你的香烟,快烧到嘴唇去啦。」肥雪莫明其妙的问。
阿正拿掉咀里的香烟,手指一弹的把烟蒂弹出路边沟渠盖去。
「对面行人路,花店前,穿着贴身校服那一位女生,很面善。」
「对面行人路?花店…穿校服…」肥雪抓着头。
司徒阿正转头看了肥雪一眼,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跳出店前行人道,穿过小马路,直向花店走过去。
看着渐渐远去,司徒阿正的背影,肥雪冷哼一声。
「装神弄鬼,想唬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