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杰
窗外的烟花绚丽地绽放着,明明灭灭的。如同我的心,昨天,不应该是前天的我是那么的幸福,而此刻心情却如此暗淡。手机短信蜂拥而至,都是些新年祝福的短信。我大致浏览了一遍,突然看见夏沐也发来了一条,连忙打开,起身仔细看起来。
非常简短的一句话“欧阳,谢谢你。”我笑了下回复道:“哦?谢我什么?”我回过去半天没有反应。在看看老爸老妈邓欣三个人都抱着手机忙着发短信,想来网络繁忙也是在所难免。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我忙着抓起手机,居然是冷杉!“又是一年,有点想你了。”看完,心中暗潮涌动,蜷起身子陷进沙发,外面的热闹与我无关,心中异常的寒冷。
看完电视,老妈把邓欣推进我的房间。
“妈!你这是干嘛?!”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去太危险了,再说了,昨天她就是在你床/上睡的啊!”小老太太说着还直朝我挤眉弄眼的。
“妈!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的名节很重要啊!”
“有什么不授受不亲的,早晚是一家人!好啦,睡吧,睡吧。”老妈笑着把门关上了。
可能是怕我溜出去,她和老爸的房门打开着,老妈本就睡的浅,稍有动静就会醒。身边多个人总觉得不自在,邓欣穿着件睡衣一动不动,想来她也觉得别扭,趟的实在难受,我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见老妈从屋里走出来问我干嘛,我谄笑道,老妈大人我只是喝口水,您老人家快去休息吧。
我拿着手机站在阳台发了会呆,挣扎着,突然头脑发热地给夏沐发了条短信:“白添的儿子动手术了,你们有什么误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发完之后我就后悔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做这个和事老,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把白添儿子动手术的事告诉夏沐,让他们一直别扭下去不是更好。
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竞争要是如此。可又觉得自己过于感情用事,悻悻地关了手机,随手扔到了沙发上。一转身发现老妈黑着脸看着我说:“大晚上演得哪出戏啊,表情还、那么丰富,不是累了吗,还不去睡觉!”
见老妈态度那么强硬,又担心她晚上睡不好,也只好乖乖地回屋躺下。
“欧阳?”邓欣轻轻地唤着我。
我一惊“还没睡?我吵着你了?”
“没有,睡不着,抱抱我好吗?”
透过朦胧的月色看着她的身影,觉得异常的寂寥,不由得有些心疼起来。
如果她是我的妹妹,我会很疼爱她的。我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让她的头枕在我的胳膊上,左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直往我怀里钻,手紧紧环着我的腰。
正值壮年,怀中还抱着个美人,身体竟然一点冲动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心情过于压抑导致的,不经意间竟然叹了口气。
“欧阳,怎么了?”
“嗯?没什么,睡,”我话还没说完,她火热的唇便附上了我的唇,她闭着眼睛呼吸沉重。
我被她引得一阵燥热,她主动地让我有些不适应。
忽然间有种奇怪的念头闯进我的脑海,白添会不会也这么对夏沐,我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虽然赢得了夏沐全家的好感,但如果她抵挡不住白添的强烈攻势那怎么办?想到这,再看看身下紧闭双目的邓欣,顿时没了兴致。我翻身躺下。
邓欣坐起来往我的下身看去,我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可能有些恼了吧,谁知她郑重其事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欧阳,咱去看看医生吧。”
夏沐
回来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每天有很多时间想念欧阳,放佛月台上的那个吻只是在梦境,那么不真实。我把这份小小的甜蜜深埋在心底,没有和朋友分享,生怕别人知道了,那份暧昧那份甜蜜便不复存在了。
直到欧阳发来的一条短信,我才能确定那一切不是幻觉。“夏沐,晚上一起吃饭去吧,我去公司接你。”我问丹丹借了化妆品,躲在卫生间里匆匆化了个淡妆,表情像中了五百万似地,极其夸张,张牙舞爪地兴奋完之后,一本正经地走回办公室。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不时地拿出小镜子,越照越觉得自己很漂亮。
终于熬到还剩半小时小班,突然紧张起来,欧阳会不会觉得我不漂亮,今天没穿好看的衣服,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哎呀,怎么办啊?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过的真是相当的快。我站在更衣室里迅速地换着衣服,心里却紧张地要命。这时来接班的同事喊我:“师傅,外面有个帅哥找你!”
“什么?!不会吧,这么快。”我赶紧背着单肩包,围上围巾,忐忑不安地冲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有个黑色高大的影子,我快步走过去。边走还边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夏沐!”听到这个声音,我掉头就走,黑影迅速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放手!”我气愤地说。
“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白添呼吸变得粗重。
“我是你什么人,我干嘛要躲你!”语气里满含讽刺。
“你是我爱的人!”白添严肃认真地说。
“少来,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玩弄别人的感情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我从桐桐哪里了解到白添是天堃集团的董事长,究竟有富有,我不知道,总之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夏沐,你听我解释!”白添边说边把我往他的车边拉。
“解释什么?有什么解释的?如果不是你的秘书在电话里说漏了嘴,你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我气得脸颊发烫。
“我不是故意想欺骗你,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没办法自圆其说了吧,你放手”我突然看见白添脖子上围着的是我送他的围巾,想到他那天说身上的钱都用来打的看我了,又冷又饿,当时我特感动,请他在吃了大排档理吃了烤羊肉串儿和麻辣烫,看他领口敞着直往里灌风,就在路边地摊给他买了这条围巾,他还感激地对我说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真是极大的羞辱,我脑子一发热,伸手去抓他脖子上的围巾,“白董事长,还带着我这廉价的地摊货干嘛?!”
“搅和,别这样。”白添用力地抓着我的手,听到他喊我搅和的时候,我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他还是那个生活并不富裕的出版社的小小职员,可是,他已经不是了。
“阿姨!”我和白添正在拉扯着,突然听到了一个稚气的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面前的车门开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右腿上打着石膏,脸色有些苍白。
“霜祈?”我愣住了,他手术完刚一个星期,还没恢复好,白添怎么就带他出来了。
“夏沐阿姨你好。”男孩礼貌地说着。
“霜祈,赶快和你爸爸回去,好好养伤,别乱跑。”看着眼前的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不禁又想起现在还没完全恢复的妈妈,有些伤感,顿时便没了力气去和白添争论,停止了挣扎。
霜祈脸色有些苍白,笑着说:“阿姨,我没事,老爸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先听听他的解释,再决定是否原谅他,好不好嘛!”说完。转身从车里拿出一束花递给白添,向他使了个眼色。
白添一幅害羞的表情,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别别扭扭地走到我面前,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地说:“夏沐,对于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我真感到很抱歉,不管你以后是不是不再想见我,是不是不再把我当朋友,但是在你做这些决定之前,先听我解释好吗?”说完把花送到我面前。
是八朵黄玫瑰用紫色的风信子点缀,这两种话都表示道歉。这肯定是霜祈的主意,他确实找了个好帮手,明明知道我心软,还用苦肉计。我赌气没说话。
下班时间,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来,纷纷对我们行注目礼,议论纷纷。完了,这情景还不知道会被传的多么面目全非呢,本来我脸皮就薄,被看的羞愧难耐,逃也似的迅速拿过花,钻进了他的悍马,压低声音埋怨道:“还不快走!”
白添显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继而说:“好好,这就走!”声音喜悦非常。
我坐在车后排抱着胳膊看着窗外不说话,霜祈为了活跃气氛不停地找我说话。我气的是他老爸,总不能拿他出气吧,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阿姨,您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像一仙女儿似地。”
“霜祈,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想提个要求,你和我表弟差不多大,喊我阿姨都把喊老了,喊我姐姐就成。”
“那个不行,您是老爸的朋友,我喊您姐姐,那您不是要管我爸叫叔,那哪成啊?”
“怎么不成,”我兴致勃勃地冲着白添特礼貌地喊:“叔!”
白添和霜祈脸色很难看,我心中窃喜报复到他了,明知道白添最介意的就是和我的年龄差距,我就是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沐,晚饭想吃些什么?”白添赶紧转移话题。
“霜祈决定吧。”
霜祈提听兴奋起来:“老爸,我想去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吃une mousse de saumon aux herbes,好久没去了。”
“那里的厨师换了,不过东城新开的一家Foie Gras Saute不错,甜酒也不错。”两个人几了哇啦地说了半天法文,一句都听不懂,是在凸显你们的富有吗,我在一边气的牙痒痒,他们却浑然不绝。
白添从后视镜里看出我脸色的不对,赶紧说:“夏沐还是你决定吧。”
我掷地有声地抛出三个字:“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