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谷就带着这样一个任务出来了,然后就被村中的人给包围,接着就看到了孤魂剑。
第二天,阿谷又去见了轮椅前辈,他要知道关于静谷村中突然新增的这个年轻人的底细。
他照例磕了三个头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叔叔,那个年轻人是什么人?”
轮椅前辈道:“哪个年轻人?”
阿谷不赖烦地道:“就是新来的那个。”这是他第一次在轮椅叔叔面前表现出不赖烦。
轮椅前辈道:“原来说的他。”
阿谷道:“对,就是他。”
轮椅前辈道:“在我回答你前,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阿谷道:“叔叔讲。”
轮椅前辈严肃道:“如果要你在静谷村和阿静两个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谁?”
阿谷犹豫了半天,才答道:“静谷村。”
轮椅前辈继续问道:“难道你没有想过和她一起私奔?”
阿谷满脸惶然,道:“没有。”
轮椅前辈逼问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还是你在骗我。”
阿谷只得承认道:“我确实想过。”
轮椅前辈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静谷村,而不是圣女阿静。”
阿谷道:“因为我是圣男。”
轮椅前辈大笑道:“好,好一个圣男,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记住,这句话是从你口中自愿说出来的,没有人逼你,这是你的誓言,你要遵守你的誓言。”
阿谷道:“我一定遵守。可是,叔叔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轮椅前辈道:“因为这个年轻人和阿静。”
阿谷恍然大悟道:“叔叔的意思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轮椅前辈道:“不错,必然发生了。”
阿谷大吼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阿静,你居然敢背叛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轮椅前辈冷冷道:“即使没有这个年轻人,你也不可能得到圣女阿静。”
阿谷道:“不错,我是圣男,圣男和圣女之间不能发生感情。”他的内心充满痛苦,但是他的脸却很平静,平静的冷酷。他又接着问道:“叔叔,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了。”他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圣男,可以对静谷村中的任何一个人下命令,长老也不能例外。
轮椅前辈道:“有一天,阿静从村子附近救回了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先是被赤草给刺了,又被红蛇给咬了。两种东西本来都是静谷村中所有毒物中的剧毒,无人任何人,只要沾上其中一种,必死无疑。但是当一个人同时中了两种毒,以毒攻毒,反而可以保性命无忧,只是以后会终生瘫痪。阿静救回他后,到这里来求我,她知道我有医治的办法。我起初不答应,一个圣女怎么可以随便为一个村外人来求人呢?她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
我问她为何要救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她一看到这个陌生人爱上了他,我要她做选择,她也犹豫了半天,但是她没有选择静谷村。圣女有选择的自由。我给了解药给她。这种解药在发挥作用的时候,只要人一碰到,也会产生爱情的作用。”
阿谷道:“叔叔的意思是,他们之间已经……”他无法再说下去,他为自己多年来所珍惜的东西却被一个人随随便便得到而痛惜。
轮椅先生道:“是,阿谷,你要记住刚才的誓言。”
阿谷道:“我一定遵守,叔叔。”
在出洞之后,阿谷直接去找阿静。阿静看到她来,满脸笑容,脸红红地叫了声:“阿谷。”
阿谷没有表现出以前的热情,随便答应了一声。小河从屋里飞跑出来,亲热的叫着:“谷哥哥,谷哥哥!”阿谷却一反以前的冷淡,用亲热的语气回道:“小河妹妹!”高兴的小河心花怒放。
阿谷坐下,小河端了杯茶过来,他也不说什么,一个人在那里闷闷地喝茶。
阿静感觉到了什么,走过来,坐下,喊小河再端杯茶来,然后问道:“阿谷,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谷抬起头来,道:“阿静,我有句话要问你。”
阿静道:“你问吧。”
阿谷道:“阿静还是以前的阿静吗?”
阿静一愣,又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原来是这个。阿谷你说呢?”
阿谷道:“我要你自己说。”
阿静道:“好,我说。阿静还是以前的阿静。”
阿谷站起来就走,他得到了答案。阿静已经变了,变得开始说谎。曾经,阿静是不会在他面前说谎的,可是现在开始说谎了。他捏紧拳头,脸上的肌肉紧绷着。
他走向了孤魂剑住的地方。
孤魂剑正在院子里为花锄草,他用心的在锄草,额头已经沁出了点点汗珠。
阿谷走进来的时候,孤魂剑抬起了头。阿谷微笑道:“兄台好雅兴,于暖日下,静谷村中,为花锄草,悠然自得,只是,兄台要注意不要让露水沾湿了身上的衣服,否则会病倒。”
孤魂剑道:“多谢阿谷兄台关心。”继续为花锄草。
阿谷一面谦让着道:“客气客气。”一面已经走到院子里的桌旁坐下,道:“却不知兄台有没有雅兴招待我?”
孤魂剑疑惑的看着阿谷,笑了笑,进屋拿了两坛酒出来,道:“雅兴自然有,我随时奉陪。”
阿谷道:“想不到兄台待客如此周到。”
孤魂剑道:“静谷村中的圣男,光临我寒舍,乃是寒舍莫大的荣幸,待花开之后,阿谷兄台一定要赏光,来赏花饮酒。”
阿谷大笑道:“好,说的好,我一定来。”
孤魂剑举坛敬道:“多谢阿谷兄台。”
阿谷道:“叫我阿谷就行了,兄台二字太见外了,但我却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孤魂剑道:“就叫我阿旌吧。”
阿谷赞赏道:“好,果然爽快,有我静谷村村民的风范。来,且喝一大口。”也举坛大喝一口,继续问道:“阿旌,你以前以何为业?你又为何会来到静谷村?”
孤魂剑道:“我以前是一个剑客,是江湖的是是非非让我来到了这里。”
阿谷道:“剑客阿旌为何不重回到江湖中去,将这些是是非非弄个清楚?”
孤魂剑道:“我已经厌倦了这些是是非非,希望在静谷村中过平静的生活,还望阿谷能好心收留。”
阿谷笑道:“阿旌太客气了,静谷村就是你的家,有了你,静谷村的花草从此再不用担心野草的侵占,岂不一举两得!”
二人再次举坛,大饮坛中之酒。
孤魂剑确实开始种花花草草了,静谷村有许多他没有见过的花草,他尽力将这些花草移植到他的小院中,很快,小院已经再也没有空地了。他拆掉了院子周围的墙,花草又像外扩展。
静谷村周围都是悬崖峭壁,他经常一个人到静谷村的周围搜寻各种奇珍异草。他搜寻回的花草,有些甚至连静谷村的村民也没有见过。
他已经几个月没有摸剑了。他想,他不再需要摸剑。孤魂剑无论到了哪里,都不再与他相干。他渴望过这种平静的日子。尽管他时常会做关于以前的恶梦,但是他绝口不提,第二天他还是有说有笑。
阿静有时会问到他的过去,他也绝口不提,好像所有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今晚,阿旌又做恶梦了,吓醒后一身冷汗。窗外的天空依然漆黑一片,可是已经有鸡在叫鸣。阿旌索性不再躺下去,他走出门外,简单梳洗后,背上竹篓,带上一日的干粮和饮水,出发去静谷村周围搜寻花花草草。他希望用一天的忙碌,来洗去昨晚的恶梦。
静谷村周围的大部分峭壁都已被他搜寻,只有北面的一片谷地和峭壁,他没有去过。阿旌背着竹篓,朝北面而去,他料想,今天的收获肯定颇多。
山高路险,水流湍急从峭壁上一泻而下,溅起千朵万朵水珠,向外洒去,给山谷罩上了一层雾气,有时还现出五颜六色来,真如天上的彩虹一般。阿旌来到这个山谷,又找到了几株好看而又没有见过的植物。他继续沿着一股流水往深处走去。
北上之路愈来愈险,阿旌不自觉的展开轻功,攀岩而行,他如一只猿猴一样轻松走过险峻之地。他遇到了一座山,山高而直,山顶被云雾遮挡而看不到。阿旌开始往上攀越,刚开始还有一些藤蔓,可供使力之用,后来藤蔓越来越少,崖壁光秃而滑,阿旌又往上爬一段后,找到一个凸出的可供歇息的岩石,在上面躺了会儿后,吃了一些干粮,喝了点水,继续休息。
太阳已经爬上了半天空,散出耀眼的光芒,部分云层已经散开。阿旌放眼望去,静谷村尽收眼底。原来静谷村在一片山谷之中,山谷被高山峭壁环绕,极难找到,部分高山上有飞泉流下,使得整个山谷宁静而又不缺任何东西,谷中村民完全可以靠自己耳朵双手养活自己。
这是一个幸福的村庄。比他小时候的那个村庄还幸福、还宁静。
难道这就是他想要额说呢干活,他犹豫了一会儿自己回答自己道:“我就想要这样的生活。”
在这座高山上,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老者。老者这个时候也在攀这座山,他那矫健的身手不比年轻人差。老者已经攀到了阿旌的上面。
阿旌休息一会儿后,继续往上爬。上行之路,愈加艰险,他走得愈来愈慢。
一只鹰的叫声传来,叫声尖锐刺耳。阿旌刚想回头,一只黑色的东西从他身旁擦身而过,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冷风拂面而来,大地尽收眼底。阿旌继续往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