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阿旌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已经浑身是汗,汗水浸透了衣衫。多日的不运动,的确对一个突然使用大力气的人影响很大。
阿旌又躺了下来,喝了几口水。身旁突然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声音,阿旌坐起来望去,只见一个大的鹰巢搁在峭壁的缝隙内,鹰巢中几只黑色的雏鸟伸着老长的脖子、张着大大的嘴嗷嗷待哺。
阿旌微笑了一下,这使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他的童年,不就像这群小鹰么?生于峭壁,长于峭壁,成了蓝天。他相信,这些小鹰,一定都会长成搏击于蓝天之中的好手。他甚至把自己的梦想也加诸于这几只瘦弱的刚出生的小鹰生上。
这时,有一条蛇朝鹰巢爬了过去,蛇身漆黑,有小孩手腕般粗细,吐着口中的信,一寸一寸朝小鹰逼过去。巢中的小鹰,却浑然无知。阿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无论你在哪里,都会有敌人,即使在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无人攀爬的高山之巅。他站起身,准备去解救。
可是,鹰巢那没有任何可立足之点,下面是望不到底的悬崖,连蛇都爬的小心翼翼。
阿旌赤手也向鹰巢爬过去。老者也注意到了这里,他也将阿旌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蛇已经逼近了小鹰。小鹰发觉,发出响亮的叫声,响彻蓝天。蛇直起自己的三分之一的身体,朝鹰巢中扑过去,看来,蛇又要饱餐一顿了。
阿旌也扑了过去,他手中没有了剑,身旁也没有任何棍状的东西,他只能以手作剑,朝蛇点过去。蛇轻而易举躲开。鹰巢附近没有立足之处,阿旌只得脚在岩壁上一踏,往回折去。蛇再一次发起了攻击,一口向一只小鹰咬了下去,阿旌已经来不及再扑过去。
突然,蛇那巨大的的口在小鹰的头上停住了,一只巨大的黑鹰的巨喙已经叼住了蛇身,将蛇向崖壁上摔去,然后又飞下去擒住蛇,再摔,如此几次,蛇已经死亡。黑鹰将蛇叼回巢中,将蛇啄成几节,让小鹰自己吃去。
阿旌感到欣慰。他停了一会儿后,继续往上爬去。
阿旌的那一招以手作剑,被老者瞧在眼里。那一招,虽在平时极其普通,但在如此峭壁之上,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却如此敏捷而准确,且速度奇快,令老者赞叹不已,眼中的瞳孔瞬间增大数倍。
这一天,阿旌又找到了不少奇花异草,其中不乏剧毒之物。阿旌将这些有毒的花草单独种植在人们不常到的地方。
一年一度的春节到了。每年的春节,静谷村都会有一场比武大会,为的是督促静谷村的年轻人,学好武艺,强身健体。比武大会中胜利的人,可以得到圣女的奖赏。每一年的比武大会,参加者都数不胜数,但是几乎每年的冠军都是阿谷。偶尔,阿谷不在村中的时候,就是其他年轻人。这几个年轻人中,也有与阿谷武艺不相上下的人,但是阿谷又智慧,从轮椅前辈那学到的智慧,所以他总能利用智慧略胜一筹。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吃完饭后,就聚集到村中的祠堂前的空地上,祠堂前已经扎好了一个高台。时近中午,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比武开始,几番拳脚之后,少数胜利者站在高台上趾高气扬。台下欢呼声一片,为即将到来的最后的精彩比武而喝彩。
阿谷就站在正中间。尽管他总是能力压群雄,但是他还是着了不少拳,已经鼻青脸肿,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都摩拳擦掌,眼神中满是对阿谷的敌意。
阿静在一旁的看台上现出焦急和关心的神情。阿谷向她看了一眼,眼中写满桀骜不驯。
阿旌也站在高台底下,观看着高台上精彩的比武。
又经过几回合比武,阿谷虽然又着了几拳几脚,但是他越打越有劲,最终,他又胜了,作为一年一度比武大会的获胜者。他举起拳头,向天空中大叫数声。高台底下的群众呼喝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为有这样强的圣男儿感到高兴。
阿谷示意高台下的群众停下叫喊声,台下所有人,立即闭口不言,全场鸦雀无声。其在村中的威望惊人的高。
阿谷道:“今年的春节比武大会,意在将去年的污秽疾病打走,开创一个红红火火的新一年,流血者,来年必有好运气,未流血者,来年气势更旺。”
台下已经有一群少女如痴如醉般的望着阿谷,包括小河。可是阿谷只望着阿静。阿静有说有笑,不时的瞟瞟阿旌。
阿谷继续道:“我今年能在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中赢得如此容易。”此话一出,长征年轻人愤愤不平,以拳相击,表示抗议。阿谷道:“你们不要不服气,有本事你们谁上来,让我流血,我就服谁。”场中年轻人马上安静下来,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头朝下低着。阿谷继续道:“我能胜的如此轻松,主要是静谷村中还有一个人未参加,否则,我断难取胜。”
“谁?谁有这么大能耐能打赢阿谷?”一个年轻人问道。
阿静得眼睛已经瞧向阿旌。
阿谷道:“那就是阿旌,静谷村中的新成员。我相信,他一定有很高的本领,或许,我不是他的对手。”
场中的年轻人责问道:“阿旌来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从未看过他动武,他真的会武功吗?”
阿谷解释道:“阿旌在村外是一个成名的剑客,你们说他会不会武?”
不少年轻人以为阿旌武艺不高,纷纷站出来,道:“阿旌,不用阿谷出面,我等就来把你打趴下,你信不信?”
阿旌依然默不作声。阿谷道:“我不信,你们连我都打不赢,还想打阿旌,不出三个回合,你们就会被打趴下。”又说的场中无人还嘴。
阿谷走到阿旌面前,邀请道:“阿旌,且上来与我阿谷比试一场如何?”
阿旌道:“我已经多日不动物,更何况,我已下决心,从此不与人动手,还望阿谷见谅。”
阿谷道:“阿旌,我能谅解你,可是静谷村总的规矩不能谅解你,此规矩就是,凡是村中的年轻男子,都得接受任何一个村中人的挑战,否则不是静谷村之人。难道你还不答应吗?”
阿旌无奈道:“阿谷,这是何苦呢?”
阿谷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咱们都是英雄,可不能做缩头乌龟。”
“对,不能做缩头乌龟!阿旌,快上去与阿谷比比,打压打压他那嚣张的气焰。”
阿旌望了望四周,又看了看阿静,她的眼中充满期待之情。然后应允道:“好,阿谷,我们就比比!”说罢,跃到高台上去。
单这一手,就引起全场高呼。
阿谷也赞叹道:“阿旌,身手果然敏捷漂亮。我们都要拿出自己的真本领来较量较量,点到为止。”
阿旌道:“没问题。”
锣响之后,又是三通鼓声,比武开始。
场中二人,赤手空拳,互相踩着均匀的步子绕着圈。终究是阿谷稍占上风。阿旌因多日未锻炼过,身手逐渐生疏,而阿谷却是经常练几套拳。一部小心,阿旌已经中了阿谷几拳,但所幸号无大碍。阿谷每一拳打中阿旌,场中人都叫喊“阿谷!阿谷!”
几回合后,阿旌逐渐找回感觉。他的手中放佛有一柄无形的剑,阿谷再也碰不到他的身体,他的脚步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又踩着碎步,无任何规律可寻。阿旌伸出右手中的两指,再以手作剑。当他已知直朝阿谷插过去时,阿谷一拳迎来,二指虽插入阿谷紧握拳头的指缝中去,但阿旌感觉到手突然似火烧一般,他的手腕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的手腕本就被云鹤刺伤过,现在用力过猛,旧伤复发。阿旌急待抽出手指,哪料阿谷手一使力,夹紧阿旌的手指。阿旌一时难以抽出手指,阿谷趁机一拳打过来,阿旌虽尽力躲开,肩上难免还是挨了阿谷一拳,一时他一口鲜血喷出。但人摇摇晃晃未倒,这倒帮助他抽出手指。
片刻后,他意识清醒,再次朝阿谷攻了过去。阿静已经站起来,准本跑过去阻止这一场无谓之争。
众人看到阿谷一拳将阿旌打的鲜血直喷,料阿谷已胜利在望。阿谷自己也得意起来。岂知阿旌在刹那间又朝阿谷攻过去,仍然是以手作剑,只不过这次是左手,其速度之快,连阿谷都没有看清,就已经被手指刺中,飞下了高台,趴在高台之下连爬起来都困难。
阿旌楞了一下,没料想到自己的左手也有这么大的劲,连忙奔下台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阿谷,阿谷挣开阿旌的搀扶,道:“阿旌,你赢了,我输了。”
春节比武大会就这样结束了,这是唯一一次阿谷在场的情况下,输了,众年轻人觉得很解气。纷纷跑去向阿旌祝贺。阿旌忙了一天,才接待完这一批年轻人。
场中比武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那位老者所看到。这位老者深信,这个以手作剑的年轻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剑客天才。
阿静左右为难,是先去看阿谷呢,还是先去看阿旌?权衡好久后,料到阿谷伤势重一些,就先跑去看阿谷,可阿谷不在家中,又像阿旌住处奔来。
她一进门,就关切的问:“阿旌,你的手伤不要紧吧?”她拉起阿旌的手看了看,看肿的像个肉球,又好笑又心疼。
阿旌道:“骨折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不用担心。”
阿静道:“我才不担心。”却又偏偏到处找处方为阿旌治骨折,以期望好的更快。
阿旌只能在一旁傻笑,这好像就是他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