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剑越来越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火在烧,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下来。
这天晚上,静谷村依然如往常一样。
月在中天,阿静姑娘端着装满红色药的碗进到了孤魂剑的房间。她的脸也是红红的,她的体内也有一股火在烧。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以为是女人的正常情形。
她推开门,看见孤魂剑躺在床上,双面如火烧一样红,她走过去,道:“旌大哥,喝药。”
孤魂剑微微睁开眼睛,叫了声:“阿静,我觉得浑身发烫。”
阿静用手试了试孤魂剑的额头,也感觉到似烧红的铁一样烫手,赶紧拿开,但是她的手接触到孤魂剑额头的刹那,她发觉自己心中的那股似火在烧似的东西没了,她的心砰砰砰地跳,似被打的鼓的鼓皮一样跳跃。
孤魂剑的额头一被阿静触摸,心中立刻凉了下来。阿静的手一拿开,那股火立即又烧起来了,而且越烧越旺。
当阿静的手再次触上他额头的时候,他多么不想她离开,他希望那双手永久停留在他的身上。
阿静得手在他的额头上停留着,开始不自觉的向下滑去,滑过他的脸颊,他的眼镜,他的鼻子,而她的另一只手还端着药。
孤魂剑在饱受火煎熬的痛苦后,突然得到这一片宁静,他在享受着,他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向前伸去,触到了阿静的腰,一片柔软与温柔。
阿静浑身似触电了一般,她另一只手端着的腰一下子掉了,掉到她的身上,药全泼在了她的腰际,药汁往下留着,浸透了她大腿上的衣服。
碗滚到了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她又感觉到浑身似火烧一般,她的身上开始冒汗。一滴汗从她的脸上滴下,滴到了孤魂剑的手背上,似滚烫的开水。
孤魂剑那短暂的宁静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脸似火,他的手似火,他的全身都似火。
阿静得手依然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依然那么体贴那么温柔。
他的手从阿静得腰向后伸去,抱住了她的腰。
她猝不及防一下子倒了下去,倒在了孤魂剑的身上。
月已在中天,月光清冷,洒满大地,远处是模糊的群山,黑夜中不时传来几声鸟的叫声,清脆悦耳。
房子里却一片火热,如一个情感做成的蒸笼放在火上蒸烤一样。
天已大亮,孤魂剑依然躺在床上,阿静躺在孤魂剑的身边。
昨夜如一场梦,阿静如梦初醒,心有余悸。
“姐姐,姐姐。”小河在窗外喊着。
阿静坐起来,洁白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她发现自己上身不着一件衣服,露出如玉一样的肌肤和胸膛,她小心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腿,又发现自己下身连一块布也没有。孤魂剑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放到了她的腰上,她心里一惊,朝孤魂剑看去,发现他依然闭着眼睛在睡觉,心中释然大半。
原来昨天并不是梦,原来昨天的事是真的。
阿静脸红着穿好自己的衣服,悄悄的走下床去。
外面,阳光灿烂,小河笑嘻嘻的问道:“姐姐,你不穿衣服和旌哥哥睡在一起干嘛啊?”
阿静脸红到脖子根,噌道:“小屁孩,要你管。”
小河嘟着嘴道:“姐姐你瞧不起人,不要以为小河是小孩子就什么不知道。”然后笑了笑,道:“小河知道男女之间的事。”
阿静做出生起状,道:“你哥小屁孩知道什么啊?说来听听。”
小河道:“哼,不理你了,我找谷哥哥去,谷哥哥才对我好”转身就跑。
阿静忙道:“小河,你等等,阿谷他回来了?”
小河边跑边道:“不等你,就不等你。”
阿静追上去,拉着小河的手,道:“好妹子,好小河,你告诉姐姐嘛。”
小河笑道:“哎呀,好了好了,最受不了你撒娇了。怪不得谷哥哥那么喜欢你,我以后也学着你,让谷哥哥喜欢我。”
阿静道:“你先告诉我,阿谷他在哪里。”
小河道:“谷哥哥才回来,你说他在哪里呢?”
阿静用手点了点小河的额头,道:“哦!我知道了,你个小屁孩,白天做痴梦,你谷哥哥才不会喜欢你这个小屁孩!哈哈!”说罢,高兴着跑开去。
孤魂剑听到外面的笑声,醒了过来,昨夜对于他来说,是一场梦。他渴望梦不要醒来,他渴望停留在夜的温柔中,忘却过去的一切。他身上已经不再发烫,他的心中已不再火似地烧,他的内心充满了宁静。
阳光透过窗外照射在地上,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曳着。他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到外面。
他以为村子会像往常一样一片安静,可是却不安静反而十分热闹。村子里充满了人们的欢笑声,好像在过年过节。他正在奇怪,看到有几个人纷纷在往一个地方跑。他大声问明了原委,村子里的人跟他已经很熟悉了,他已经成为了村子里的一员。村子的人告诉他,村子里到外面去的年轻人回来了,带队的是一个叫阿谷的少年。
孤魂剑就站在房子外面,晒着太阳,这里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一片宁静,是肃杀之后的宁静,是疲惫之后的宁静。他珍惜这种生活。
村子的人出现了,许多人簇拥着一行骑马之人走过来。为首一人,高大英俊,身上衣服简单朴素,甚合身,头发整整齐齐垂向脑后,眼睛炯炯有神。一行人一出现,那为首之人就看到了孤魂剑,盯着他望了老半天,眼神中有一股敌意。
孤魂剑也看到了他,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敌意。只见那人朝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骑着马向他走过来。靠近后,那人问道:“你好!”
孤魂剑道:“我很好!”
二人眼神接触了一会儿,一齐微笑,那人道:“我代表静谷村欢迎你。”
孤魂剑道:“客气,静谷村在你回来前就已经欢迎我了。”
那人继续道:“那我自己代表自己欢迎你来到静谷村。”
孤魂剑道:“静谷你欢迎你再次归来。”
那人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成为了村中的一员了。”说罢,骑着马转身走开。
这就是孤魂剑和阿谷的第一次会面。
阿谷一行人依然在往前走着。
“阿谷,阿谷……”他听到后面有一个声音在叫着自己,这个声音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到了,他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他调转马头,朝后奔去。
阿静带着小河朝这里跑着,那样兴奋,似快活的小鸟。
阿谷跳下马,站在阿静面前,张开粗壮有力的双臂抱住了阿静,并抱起来转了几圈,哈哈大笑。
阿谷开玩笑道:“几个月不见,小丫头发育了不少啊!”他脸上带着一股坏笑。
阿静脸又红到了脖子根。自从昨夜之后,她脸上的红色已经完全消退,此刻的红色是一个少女的羞红,道:“讨厌,再这样我不理了。”顺带着捶了小谷一锤。
阿谷道:“哈哈哈,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
小河走上前拉着阿谷的衣服道:“谷哥哥,你走得这几个月,小河想死你了。”
阿谷道:“小丫头片子,才一会儿不见,嘴就这么甜了,是不是跟你姐姐学的。”
小河拉下脸道:“才不是,这是我自己的,才不是跟姐姐学的,姐姐的什么你都喜欢,哼!”她边别过脸边说。
阿谷笑了笑,道:“小河,小河,我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小河忍不住笑了,道:“好!”然后又道:“两个大人羞不羞啊,大白天的,在众人面前还抱在一起,小河都替你们羞了。”说得二人脸一红,互相放开手,立即分开。
小河开心地“啦啦啦……”跑开。
自从阿谷回来后,药都是小河送过来。但自从那一夜之后,孤魂剑感觉自己的伤已经好彻底,不再需要用药了,并嘱咐小河可以不用送药来了。
从小河和村子人的嘴里,他也得知了不少静谷村的事。他知道这个村子是多个朝代以前,为躲避当时天下的战乱和繁重的赋税,才迁居到这里来隐居,没想到代代繁衍,就不再重新迁回去,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静谷村的人崇拜一种原始宗教,宗教里有一个圣男和圣女,他们认为是宗教派到人间的神。圣男和圣女地位平等,但是圣男地位略高一筹。每一个圣男和圣女死后,村中出生的第一个男婴和女婴便是新的圣男和圣女。村子还有长老,长老是村中最有智慧的人,他妈呢负责对年幼的圣男和圣女进行智慧上的教育,并交给他们武艺。圣男一定要学武艺,但是圣女可以不学。村中有一个祠堂,祠堂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有一扇千斤重的石门。石门有两把钥匙,一把由圣男掌管,一把由圣女掌管,只有两把钥匙同时使用,门才能开启。圣男每隔五年就要去外面的世界去游历一番回来,年幼时由长老带着,成年后才自己带着村子里选拔出的少数成年男子外出,换一些必备的东西,并带回来外面的消息。圣男的名字都叫阿谷,圣女的名字都叫静。这一次就是阿谷从外面游历后回来。
圣男在村中的时候,一切大事都得过问圣男,由村中人共同商量,由圣男和圣女决策。
人总是存在一种侥幸的心理,当某个人由艰难困苦突然过度到平静的生活后,他总是希望能一辈子这样侥幸过下去。然而,生活总是不如愿,总是将人一次又一次地转入到他所不希望的事情中去。
阿谷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在静谷村中的地位,已经是无人能及。唯一为他所喜爱的,就是跟他一起享受崇高地位的阿静。阿静是圣女,圣女同时也必须是处女,圣女不能结婚生子,这是历来的规定,连阿谷也不敢违反。
还有一个令阿谷尊敬的人,那就是轮椅前辈。他为什么叫轮椅前辈?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也没有人知道。阿谷只知道,轮椅前辈是一个武功高强,医术高强,而且很有智慧的人。这样的人,足以令静谷村所有的人信服,所以轮椅前辈在许诺永远不离开静谷村后,立即成为了最有威望的长老。静谷村的规矩,长老一辈子不得离开静谷村一步。
阿谷的本领,几乎都来自轮椅前辈。
轮椅前辈对外面的世界了若指掌,阿谷每次出谷游历,如鱼得水,都来自于轮椅前辈的教诲。阿谷不叫他前辈,阿谷叫他叔叔,因为阿谷对他感激不尽。
阿谷这次回谷后,第一个去见的就是轮椅前辈。轮椅前辈住在一个山洞中,这个山洞只有少数人才能进去,山洞的光线总是很黑暗。
阿谷进去后,恭敬的朝坐在轮椅上的叔叔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
轮椅前辈道:“坐吧。”阿谷便坐在了冰冷的石凳上。
轮椅前辈问:“这次出去又有何收获?”
阿谷回答道:“江湖中已经彻底改变了?”
轮椅前辈突然问道:“难道是姜天旷已经成为了武林盟主?”他情绪激动起来,道:“他终于得逞了,他的阴谋,他的诡计,他终于得逞了,而我,却只能待在这山洞里。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每次阿谷回来,都会听到这句话。他听到这句话后,都会坐在旁边不发出声音,任凭轮椅前辈自言自语的发泄半天。轮椅前辈发泄完后,都会恢复往日的平静,似乎这件事未发生过。
阿谷接着之前的讲:“这次,他失败了。”
轮椅前辈不相信地问道:“他真的失败了?”
阿谷答道:“是,他失败了,他被一个女子给打败了,然后那个女子又被云鹤给收拾了。”
轮椅前辈道:“云鹤就是武当掌门人?”
阿谷道:“是的,叔叔。”
轮椅前辈道:“你下次再出去的时候,就查查云鹤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