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童姥与张云过招,发觉张云内力虽然深厚,却似乎运使不太如意,骂道:“无崖子师兄一身功力,到了你手,怎么才这么一丁点威力!”张云苦笑道:“还请姥姥指点。”童姥道:“你好比一个腰缠万贯的富豪,却不知如何花钱,我来教你一些‘北冥真气’的法门。免得你只是空用你这一身内力,却不会运用‘北冥真气’对敌。”当下教张云如何运气,如何运用到掌法、轻功等等。张云依法施为,威力果然大大不同。
半年时间弹指既过,童姥每日都来指点张云武功,张云的‘天山折梅手’已然小成,‘天山六阳掌’在童姥的指点下也有所精进,自觉武功比之初到灵鹫宫时已大不相同,尤其对于‘北冥真气’又领悟了许多妙用,童姥详加指点,方始发挥更强威力,直至此时,张云一身武功才算豁然贯通,方始大成。
这一日童姥与张云正在过招,一名钧天部的弟子前来禀报,说道山脚下有一男一女,声称来找张云,当下二人来到前厅等候,不久来人被带到大厅,张云见了来人,喜道:“大哥!”来人正是萧峰阿朱,张云喜道:“一年之期尚远,大哥这便来啦!”萧峰道:“我和阿朱到契丹不久,听江湖上传你要来这里与宗元扬决战,我便急忙赶来相助,不料来的晚了,所幸你没什么损伤。”张云领萧峰拜见童姥,道:“这位便是天山童姥,是我的师伯,此间的主人。”萧峰抱拳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童姥点了点头,道:“我曾听张云提起过你,你便是中原大名鼎鼎的‘北乔峰’?”萧峰道:“大名鼎鼎不敢当,正是在下。”萧峰与阿朱坐在张云下首,这时婢女端上两杯热茶,童姥目光一闪,道:“请喝茶!”右手一挥,一只茶杯平平向萧峰飞去,萧峰微微一笑,伸手接住,半点茶水也没溅出,童姥赞道:“好功夫,果然名不虚传!”张云笑道:“恭喜大哥功力有所精进!姥姥见了高手,总不免技痒。”童姥叹道:“我数十年未履中原,在这缥缈峰附近,一般人也不敢靠近,确实没什么机会与人动手过招。”言下大有寂寞之感。萧峰见童姥是张云长辈,心存尊敬,听童姥说的凄凉,说道:“三弟武功虽高,但与前辈同门同派,斗起来未免无趣,前辈若是有兴,在下可与前辈切磋切磋。”
童姥早知萧峰武功卓绝,有此高手陪自己过招,技痒难耐,再者来日李秋水等人若再攻上峰来,萧峰在此,平添一大强助,心中欢喜,面上客气的道:“萧先生不妨再灵鹫宫多住些时日,陪陪张云。”张云笑道:“姥姥放心,只要美酒足够,大哥定然愿意住下。”童姥道:“灵鹫宫中佳酿很多,萧先生尽管享用便是。”萧峰心下甚喜,道:“三弟说的,好似我是一个酒鬼。”张云哈哈一笑,道:“小弟近来武功大进,改日也要请大哥指教才是。”
当晚童姥替萧峰阿朱二人接风,张云潇儿相陪,近日来潇儿随苏星河学医,童姥闲暇时也传她几手功夫,此时见了阿朱,二女咭咭格格说个不停,晚饭过后,张云回房休息,忽听走廊有人说话,张云凑近一瞧,却是萧峰阿朱二人,只听阿朱说道:“大哥,你能放下自己的仇恨,我很高兴,去不去塞外放牧,都是一般。”
萧峰道:“阿朱,有你陪着我,不管在哪,我总是很快活!”张云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酸,不自禁想起林倩,心下黯然,转身悄悄离去,以张云此时武功,萧峰竟没发觉。
张云绕了一圈,正要回房,忽然心有所感,只见山道上一个黑影,张云急忙躲到一块大石之后,过了片刻,那黑影慢慢走了上来,脚步轻盈,显然武功不弱,张云心道:“不知是谁?居然敢夜探灵鹫宫?”只见那人向周围看了看,身形一闪,朝堡内而去,张云紧随其后,只见那人黑衣蒙面,小心翼翼的四下查看,张云心中一动:“莫不是宗元扬一伙人,上来打探虚实?”正当此时,两名正在巡逻的灵鹫宫弟子向这边走来,那人待二人走进,忽地跃出,伸手点中二人穴道,张云见那人出手用的是‘逍遥派’的武功,再仔细看时,瞧她身形苗条,认出此人便是李秋水。只听李秋水问道:“张云走了没有?峰上还有其他高手没有?”那两名弟子竟然十分硬气,只是闭目不答,张云灵光一闪,有了计较,忙悄悄回到花园,见萧峰仍在,忙现身道:“大哥,宗元扬派人来打探我们虚实,他不知你也在此,你回房躲起来,我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当下萧峰与阿朱各自回房,张云又急忙去找童姥,童姥听李秋水便在此间,立时便要冲出去,张云急忙拦住,将计谋说了,童姥点头道:“很好,就这么办!”当下将四姐妹叫来,张云则潜伏在外,过不多时,李秋水身影如鬼魅般飘至,未发出半点声息,张云也不禁暗暗喝彩,李秋水偷眼向屋中看去,只见童姥脸色难看,骂道:“张云这小子,竟然不肯将掌门之位让我,难道他以为武功比我还高?哼,他再敢上得缥缈峰,姥姥将他碎尸万段!”李秋水听得大喜,心道:“你自毁长城,这下你没了帮手?看你如何抵挡?”当下不再停留,闪身离去。
张云待李秋水走远,叫道:“姥姥,计谋成功!待我们设下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当下童姥连连发号施令,布置周密,不在话下。
李秋水下得缥缈峰,只见峰下站着几人,正是不动明王一派三人,身后数十名武士,乃是‘西夏一品堂’中的人物。除了段延庆,其余三大恶人均在其内,李秋水道:“那贱人和张云闹翻,现下张云已不在峰上,这次我们一定成功灭了灵鹫宫!”宗元扬道:“可惜叫张云跑了,不然这次便要他好看。”李秋水道:“明日一早,我们攻山!”
次日一早,宗元扬一行人浩浩荡荡攻上山去,刚走了几步,见前方许多灵鹫宫弟子守在铁索桥上,宗元扬右手一挥,身后数十名武士率先攻了上去,灵鹫宫众女见敌人势大,其中一名首领名叫石嫂,提起兵刃想要斩断铁索,李秋水身形一动,欺至身前,夹手夺过长剑,一脚将石嫂踢了个跟头,石嫂大叫:“贼子人多!大家退回主峰防守!”说罢灵鹫宫诸女退了回去,李秋水冷笑一声,众人势如破竹,一炷香时间便已攻上缥缈峰,只见灵鹫宫诸女守在石堡门口,童姥站在正中,高声骂道:“李秋水你这个贱婢!屡次勾结外人,须饶你不得!”李秋水冷笑道:“师姐,直到此刻,你还嘴硬么?”宗元扬接口道:“口舌之争,纯属无意,大伙上!”说罢众武士冲了上去,灵鹫宫诸女迎上抗敌,一时间双方在石堡门口战成一团,童姥见势不妙,转身便走,灵鹫宫诸女眼见抵挡不住,向石堡内移动,李秋水格格娇笑,追了上去,宗元扬隐隐觉得不妙,未及阻止,李秋水已追了进去,正想跟着进去,忽听童姥一声大叫:“放!”只听“轰隆”一声,石堡大门忽然合并,变成一块二丈高,一丈宽的巨岩,原来竟是一道机关。宗元扬大吃一惊,忽听身后一人道:“宗元扬,今日叫你插翅难飞!”宗元扬急忙回头,只见身后出现一大批人,下山道路也被一块巨岩堵住,为首一人却不是张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