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元扬心念电转,笑道:“原来张公子也会用计,不过此计虽然出乎意料,但却似乎并不明智啊?”此时双放一小部分人被关在石堡内,大部分人仍在外面,宗元扬师徒三人与三大恶人均在外面,是以堡内有童姥坐镇,堡外众人却十分危险,张云淡淡一笑,道:“若非没有把握,我又岂会轻易阻断内外联系?”宗元扬皱了皱眉,不动明王已道:“原来萧居士也在此间,老衲倒是没想到。”宗元扬脸色微微一变,只见萧峰站在一旁,苏星河、康广陵等人均在其内,萧峰道:“与大师数次交手,胜负未分,今日不妨痛快一战!”不动明王双目一瞪,喝道:“正要向居士领教!”二人也不多话,大喝一声,已然交上了手,张云回头道:“三大恶人以及其他高手,便交给师兄你们了!”说罢身形一闪,挥掌拍出,宗元扬但觉劲风扑面,还了一掌,张云施展新学的‘天山折梅手’,只觉无论宗元扬如何进攻,自己均能从容化解,并且隐藏极厉害的后招,这般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又斗数招,张云越发得心应手,此时若要获胜,已然不难,但张云欲拿其喂招,一会儿使‘天山六阳掌’一会儿使‘天山折梅手’只是见招拆招,却不当真伤他。
宗元扬此时也早已看出张云武功远胜于己,不禁暗暗吃惊,心道:“怎的半年不见,他武功又精进许多?”其实张云功力并未增长,只是这段时间童姥详加指点,张云对‘北冥真气’的运用领悟了许多,原本发挥不出无崖子七十余年内功的威力,此时武功大成,豁然贯通,一身深厚的内功方始发挥出全部威力。
又拆数十招,张云一声清啸,右手疾探,已然抓住宗元扬左碗,宗元扬大吃一惊,右手运气十成功力一掌拍出,张云道:“倘若是你师父,或许我会撒手,你的掌力可还不够!”左掌迎上,以数十年的‘北冥真气’施展了‘天山六阳掌’中最刚猛的一招,二人掌力相交,宗元扬脸色惨白,嘴角流血,张云正欲施展‘北冥神功’将他内力吸尽,忽然间石堡大门大开,梅剑大叫:“张公子!快来帮主人!”张云一眼望去,只见童姥脸色发青,不住后退,李秋水招招紧逼,旁边竟然多出一人,赫然便是那位神秘的玄冥老人!
张云大吃一惊,心知玄冥老人武功极高,童姥以一敌二,十分危急,急忙点了宗元扬穴道,飞身前去相救。
不动明王与萧峰交手百余合,二人均是越斗精力越盛,但萧峰近来修习“易筋经”虽然时日较短,但功力颇有精进,半年前二人平分秋色,现今萧峰已然隐隐占据上风,又拆数十招,萧峰凭借掌法精妙,渐渐占据上风,不动明王余光见宗元扬落败,落入敌人手中,心神微微一乱,招数露出破绽,萧峰大喝一声:“着!”左掌劈在不动明王右臂上,不动明王大吼一声,身子向后飘退一丈,回身拍出一掌逼退宗元扬身旁敌人,抓起宗元扬便要逃走,萧峰右手一掌击出,不动明王以数十年修为硬接了这一掌,喷出一口鲜血,借着掌势,退后数丈,转身疾奔,萧峰眼见追至不上,便即停步,隐隐听得不动明王的声音道:“今日一掌之辱,来日定当双倍奉还!”
其余武士见首领败落,士气大为降低,云中鹤见势不妙,转身便逃,山道上巨石拦住去路,但对轻功极高之人便无用处,叶二娘与南海鳄神正待逃命,被萧峰一掌一个打倒在地。
那边童姥与李秋水相斗,百招过后便即稳占上风,正欲痛下杀手,忽然窜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童姥正全心与李秋水相斗,不防之下被那老者偷袭得手,背心中了一掌,童姥只觉一股极其阴冷的内劲透体而入,以童姥功力之深,竟也忍不住冷的浑身打颤,四姐妹见势不妙,忙打开大门向张云求救,李秋水见状转守为攻,欲再张云赶来之前杀了童姥,奈何童姥虽然受伤,仍凭借心中一股执念强撑不倒,双掌飞舞,守得密不透风,同时向门外退去,玄冥老人见大门打开,当即向张云迎了上去。
玄冥老人尚未到张云身前,忽然左侧一股刚猛的掌力涌来,忙扭转身形,避开了这一掌,转头看去,却是萧峰。
玄冥老人心下诡异,举目望去,已然不见不动明王师徒三人,适才大门关闭,玄冥老人于宗元扬落败不动明王逃走等情由尚自不知,此刻见他们三人不见,大吃一惊,一咬牙,回手抓住一名西夏武士,掷向萧峰,自己却朝门外奔去,萧峰挥掌挡开,却见玄冥老人早已逃之夭夭。
李秋水看在眼里,心中一凉,知道今日自己难逃一死,只盼能将童姥毙于掌下,忽然脑后一股劲风袭来,李秋水身形微侧,张云闪身至童姥身前,见童姥脸色难看之极,心知中毒,忙道:“姥姥快去治伤,这里交给我!”却不料童姥骂道:“贼贱人,我和你拼了!”说罢反而扑了上去,张云怕她有失,在旁掠阵。
二人拆了十余招,童姥忽觉体内寒毒大盛,酣斗之际已然压制不住,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李秋水见状岂会放过?一掌挥出,张云大惊,急忙攻向李秋水,但李秋水心知今日无幸,竟然不闪不避,一掌击中童姥胸口,同时背心也被张云打了一掌,一时二人均倒地不起。
张云大惊,叫道:“苏师兄!”苏星河急忙赶到,俯身查看童姥伤势,只觉童姥气机紊乱,体内真气已然失了控制,况且有一股阴寒之极的毒素浸入丹田,倘若童姥无伤,或可压制寒毒,此刻却已无能为力,苏星河又去看李秋水的伤势,只觉她同样受伤极重,张云功力本高于她,情急之下全力出手,李秋水自知今日难逃公道,是以但求杀死童姥,对自身安危已不放在心上,受了张云一掌之后,伤势极重。
逍遥派武功本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但若内力失制,在周身百骇游走冲突,却又宣泄不出,这散功时的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此时童姥李秋水二人正忍受散功之痛,只觉全身各处穴道中同时麻痒,童姥低声道:“张云,你过来。”张云俯下身去,只听童姥喘息道:“你快将我和李秋水的功力吸了去,从此便可天下无敌,你道为何师兄身负奇功却不轻易吸人内力?只因倘若内力太杂,不易控制,便有散功的危险,但我和李秋水所练均是我派内功,溯本同源,你却不必担忧,姥姥大仇已报,武功又有了传人,死而无憾,我这一身功力,你莫要错失浪费……”说着喘息不已,张云忍泪道:“姥姥,你先休息片刻,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定然替你完成。”童姥道:“我要亲眼看道李秋水那贱人死,你快替我杀了她!”李秋水道:“张云,你来杀了我吧!你吸尽我二人内力后,到外面闯出一点名堂,逍遥派威震天下,师姐,转眼你我二人都要死了,一切往事,也都不必提了。”最后两句,却是对童姥说的,童姥道:“张云,还不动手?”张云叹了口气,道:“是。”走到李秋水身边,李秋水伸出手来,与张云手掌相对,张云默运神功,李秋水毕生功力,如潮水般缓缓涌入张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