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来我往拆了将近二百招兀自不分胜负,宗元扬担心后续还有帮手,当下上前两步,道:“李前辈,不如让晚辈来帮你吧。”话音未落,闪电般拍出一掌,此时张云正在全力与李秋水相斗,这一掌击来的时机恰到好处,使得张云无暇抵挡,张云心念电转,突然转身一指点出,一股凌空指力激射而出,抵消了宗元扬的掌力,但如此一来,将背心留给了李秋水,李秋水一掌击中张云背心,只觉刚一接触到背心,大部分掌力瞬间消失,张云闷哼一声,借着这一掌向后飘退数尺,体内气血翻涌,急忙运气调息。
原来张云心知李秋水功力较宗元扬强,但论及掌力却是宗元扬刚猛霸道,是以无奈之下,宁愿选择硬接李秋水一掌,也不能被宗元扬击中,‘北冥真气’运转之下,吸收了一部分掌力,但李秋水内力本来与张云相差不多,况且张云还要用一部分抵挡宗元扬,是以无法全部化解,这一掌仍然将张云打的气血翻涌,若非‘北冥神功’有此奇效,非被打的重伤呕血不可。
李秋水见张云中了自己一掌居然未曾受伤,心下惊疑不定,不敢贸然追击,宗元扬自忖单独上前不是张云对手,当下站在李秋水身旁,却不知张云此刻正运气调息,连开口说话亦是不能。
张云见二人不来追击,心下稍定,北冥真气转了几转,内息平复,冷笑道:“宗元扬果然贼性不改,专会偷袭。”宗元扬脸上一红,当做没有听见,李秋水道:“看来无崖子师兄将一身武功都传了你,你若答允不插手今日之事,待我和师姐的事情了结后,我便认你为掌门如何?”张云道:“倘若只你一人,或许我可以两不相助,但你既然与宗元扬一伙,我便只有相助师伯了。”
李秋水心中暗恨,但偏偏又奈何不得张云,忽听山下喊声大做,峰下又有许多灵鹫宫弟子出现,宗元扬见势不妙,眼光游离,张云道:“苏星河等人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李秋水道:“他们都在此间,你答应放我们下山,我便将人还给你,如何?”张云微一沉吟,道:“好,你先放人!”宗元扬去将人领来,只见苏星河,以及函谷八友中的冯阿三和石清露均在其内,宗元扬道:“抓到的只有这三人,交给你了!”转身与李秋水下山,不动明王也逼退童姥,转身去了。其余人见首领撤走,均无心恋战,一窝蜂似的朝山下退去,沿途不少人均被灵鹫宫诸女所杀。
张云解开苏星河等人穴道,苏星河道:“多谢掌门师弟相救,可怜其他几人……”石清露垂泪道:“我师兄弟六人,如今只剩我二人活着啦!”张云大吃一惊,忙问端倪,原来路上吴领军等找到机会逃走,但没走远便为宗元扬等人抓住,除了冯阿三与石清露,其余人均被杀了。张云道:“宗元扬与我‘逍遥派’不共戴天,此仇必报!”
此战双方死伤惨重,灵鹫宫诸女忙着打扫战场,童姥接见了张云等人,薛神医、康广陵与潇儿也上得峰来,童姥不住打量张云,点了点头道:“师兄眼光还算不错,你小子心肠还算不坏,不过武功差了点,师兄将他一身功力全都传给了你?这么说他已经……”张云道:“先师已然去世,临终前吩咐晚辈要来灵鹫宫聆听姥姥教诲。”童姥神色一黯,听张云说的客气,心中有几分欢喜,道:“今日你助我抵御外敌,姥姥恩怨分明,此恩当报,况且你还是本派新任掌门人,你在这住些时日,我将逍遥派其他功夫传给了你。”张云大喜,道:“多谢姥姥。”
童姥命人安排众人住处,叫过张云,童姥道:“今日上山的人中,那个番僧武功十分了得,你认得他,是不是?”张云点头道:“晚辈与他们师徒交手过几次,那个年轻公子,是晚辈的大仇人。”当下将当年林府之事和擂鼓山之事说了。童姥点头道:“李秋水那贱人居然串通外人,姥姥倒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失了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再过不到两年,便是姥姥返老还童之时,你若肯留下助我御敌,姥姥自有补报。”张云道:“晚辈乃我派掌门人,姥姥又是我的长辈,张云便是再不济,也不能让别人欺侮了我们。”童姥心下欢喜,道:“你乖乖听姥姥的话,姥姥便不会亏待于你。”
童姥带着张云走到花园,只见花园中有四个女子正在等候,张云见四个女子相貌一模一样,微微一惊,随即想到便是梅兰竹菊四女,那四女见了童姥,一齐躬身道:“姥姥安好。”童姥点点头,指着张云道:“这位是张云张公子,乃是我的师侄,日后灵鹫宫中除了我,便是他最大,你们见了他,不可失了礼数。”四女好奇的看了看张云,道:“张公子好。”张云忙道:“四位姑娘不必客气。”
童姥带着众人走到一处假山之前,四女搬开假山,露出一条地道,童姥与张云走了进去,四女则守在门口,童姥道:“此处乃我派武功精要之所在,我先传你‘天山折梅手’的功夫,然后你便自行在这里参悟石壁上的功夫吧。”当下将口诀传授给张云,并且详加指点。张云身负逍遥派内功,修炼起来进境颇快,这“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六路,但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童姥心念张云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况且乃是师哥无崖子的弟子,是以教起来极为耐心。
如此每日,张云在童姥的指点下练功,一行人便住在灵鹫宫中,童姥见张云进境很快,突然间反应过来,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小贼,你……你一定和她做下了不可告人之事,我一直给你瞒在鼓里。小贼,你还要骗我么?你……你怎对得住我?”张云吃了一惊,但随即想到缘由,童姥的脸已涨成紫色,泪水滚滚而下,叫道:“你和李秋水这贱人私通了,是不是?你还想抵赖?还不肯认?否则的话,她怎能将‘小无相功’传你?小贼,你……你瞒得我好苦。”张云见童姥伤心,心生不忍,道:“师伯,你别伤心,师父临终前,想念你远远多过于想念李秋水。”童姥一呆,转怒为喜,道:“你说什么?”张云为了安慰童姥,道:“师父说,觉得十分对不起你,是以叫我来灵鹫宫找您,一是让我学全我派武功,另一方面也是叫我来侍奉您老。”童姥喃喃道:“师哥,你当真如此么……”张云道:“师伯,以我自己揣测,师父心中对您的情意,实比对李秋水要多。”其实无崖子心中如何,张云自是不清楚,但为了博得童姥的欢心,便编些好听的话说,果然童姥听了心中欢喜,佯怒道:“臭小子,要你多嘴。”张云嘻嘻一笑,继续练功。
经过这番谈话,童姥对张云更亲近了些,加之童姥常年与女子为伴,张云的到来,使童姥有种不同的感觉,论年纪,童姥真的可以做张云的姥姥,是以相处日久,童姥对张云颇为喜爱,二人相互间渐渐产生了一些祖孙般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