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为姜阳处理了脸上伤口,鼻子已经止血,只是眼角的青肿需要时日才能消去。姜阳也不在乎,一处理完便带着多多清洗它身上的泥土。钟伯在边上看着,只是撵须微笑。待见多多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钟伯呵呵一笑道“不坏不坏,家务活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姜阳嘿嘿傻笑一声,钟伯又道“小子,你当日如何击杀蚩虎的,可说来听听?”
姜阳回忆了半晌,这才说出。当说到如何反应,如何发力,如何丢车保帅,牺身保命时,钟伯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听到钟伯如此反应,姜阳停下了口。钟伯思索半晌皱眉道“你这想法原本不错,以命搏命自是男子汉所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钟伯用手一指躺在落日余晖下舔着自己皮毛的多多,“若是你今日一命呜呼,我们可能还是会杀了它!”。姜阳一惊,不知如何回复,钟伯又道“当然当时也是你实力不济,但大丈夫实力不济不是更应该加倍努力才能保护自己的所爱吗?”。耳听钟伯口中把自己当大丈夫看,姜阳欣喜,立刻豪气万千的说“是,大丈夫当有此觉悟!”,沉思少顷迟疑道“想来是我因为的太真诀还未熟练!”。钟伯微微一笑“若你太真诀熟练,比起你口中姜夫子如何?”,“只怕不及!”。“不错,若想为亲报仇,若想保护所爱,太真诀是不够用的!”,看着姜阳眉头紧皱,眼神飘忽,钟伯微微一笑又道“我这有《玉玄功》三卷,不知道小子你可有胆量尝试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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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钟伯激将,姜阳当然愿意尝试,自己正要提升修为,固然听着钟伯意思很难,但“大丈夫岂能因噎废食,知难而退”?但是几日一过,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能倒头便睡,可是这个也成了奢望!
“玉玄功分为三卷,一卷统述炼精锻体,吸气凝神;二卷专注气之凝练与运用;三卷概述神的运用,然鲜有人能习得!”钟伯如是说。原来,当今大陆各州修炼门派众多,心法亦众多。诸如中州阳鼎山开天诀,南詹州玄都派青云诀,西贺州玉清派玉真诀,北泸州归藏山庄归藏真经,这些都是修道大门,心法亦是当地最高;而其他诸如太真诀等低微修炼法门更是多到无法统计。甚而有传闻,在东海东岸,亦有贺忍,归元等各式修道法门。而大陆盛传神秘海内亦有高深奇特心法武功,但是鲜有人到过那里,所以也鲜有人知道真假。
“何谓修道,即是修而期得道!何谓修,不过锻体,吸气,凝神耳!何谓道,不过宇宙混沌至理”钟伯如是说。原来,修真即是从凡胎肉体开始修炼,经过”锻体---锻炼身体,吸气---聚集天地之气,凝神---肉体修炼出元神“这些阶段统一而成。锻体和吸气可以同时进行,互相促进,而凝神则是高立于锻体和吸气的另一个单独阶段。目前大陆修道门派众多,修道人数也众多,然能达到凝神的高人亦是屈指可数!待神已凝,肉体凡胎则可化神而去,神不灭则体不亡!而除了宇宙混沌大法则之外,每个阶段亦有各种“小道”,亦即各个阶段都有小的法则。
姜阳听得头昏脑涨,不住用拳头轻锤脑袋,希望自己能更清醒一些。钟伯看在眼里,戏谑的笑道“怎样,小子,感觉难的话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姜阳紧皱眉头,正在思考修与道的意思,没有将这句话听进耳朵。钟伯看到姜阳眉头紧锁,倒是没有去打扰他,伸手从姜阳脚边抱起多多,轻轻抚摸。多多倒也乖巧,趴在钟伯怀里双眼半睁半合,绵绵欲睡。
半晌,姜阳方长出一口气道”钟伯,这么说来,修真就是通过锻体吸气凝神而最终寻求宇宙混沌大法则。而锻体,吸气,凝神这三个阶段又可以看成是需要寻求的三个小法则。若寻求到这种小法则,可以说得到了这个阶段的道,也就是说这个阶段可以看做圆满了?“姜阳终于完成了推论。
钟伯一愣,右手从多多身上拿起,轻抚自己三缕长须道“再说一遍,慢点!“。”意思即是说,欲寻宇宙大道,需先得到锻体吸气凝神这三小道,而这三小道又分别是通过锻体吸气凝神来完成的。意思就是---锻体吸气凝神既是在做的修行,也是通过修行想要寻求的法则!“
钟伯听完,附身放下多多,双掌相拍大笑点头道“孺子可教!不坏,真的不坏“。
“道相似,而术不同,何以得术?”钟伯顿了下。原来即使两人的修道方法理念相似,两个人的法术技能,法术水平也会有所不同的,是什么造成这样的原因,或者说,怎样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法术呢?
钟伯继续道“却说锻体,诸宗各脉俱有所求。然锻体不外乎力量,敏捷!得此失彼,或者二者兼得而兼不得区别而已”,姜阳应道“锻体的法则是强化自己的力量,敏捷。那么差别就在,是全部强化自己的力量,还是全部强化自己的敏捷,或者强化部分力量,强化部分敏捷?“。钟伯微微点头“不错,锻体是整个修真里面最为基础,变化也最少的阶段!然而到底该强化力量,还是强化敏捷呢?是任其发展还是靠直觉随便分配呢?“。眼看钟伯抛出问题,姜阳若有所思,回想自己往日的战斗经验:自己多靠迅速移动来占领位置优势,而力量上却经常输与对手;那么是不是要加强力量训练呢?但是蚩虎一战,明显对手速度比自己更快,力量比自己更强,即使我强化了力量能和他力量上抗衡,若是不以命搏命的话,也是难以取胜!姜阳脑中各种想法纷至沓来,但是都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论证任何一个!
钟伯眼看姜阳右手扶额眉头紧锁,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当多多的叫声把他从沉思中唤醒,姜阳已感觉到腹中饥饿。门外刚好送来晚餐,待丫鬟放下餐盘,多多早已跳上桌子,姜阳切下一块火腿放到它的面前,然后低头自己扒饭。晚餐甚是丰盛:一块火腿,一大盘红烧牛肋骨,一碟风干狍子肉,一盘清炒野菜,一份鲫鱼豆腐汤!然而姜阳不为所觉,那边多多吃完面前火腿,盯着姜阳看了半天,只见他仍然低头扒饭,若有所思,低低吼叫了几声以示不满,然后自己用前爪抓起块牛肋骨啃咬起来…
当姜阳再次抬头的时候,窗外已经点点星光,晚饭餐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走。而多多也不知道溜到何处,好在这些日子里多是这样,每每消失,一两天后定然复返,倒也不急。姜阳走出门外,抬眼望,但见月已中天,想来已快到子夜,遂深深呼吸几口,返身闭门而卧。
即使躺在床上,脑中翻来覆去的仍然是力量敏捷如何分配这个问题,直到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这才勉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