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银现在,哪里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表扬他。
她自己的思绪,已经深陷在了阿彻的这个消息中,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呆滞的模样。
当然,这一次发呆,却是真的。
当然,这一次也是惊呆居多。
肚子里的小妖怪,又多了一个找上门来的爹,她能不惊呆?
不是说,宫莫妖是播种的野男人么,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宫莫妖确实是嫌疑最大的。
但是——
在梦中,让人怀孕,她其实一直都觉得,这实在太不科学,根本是个天方夜谭。
可宫莫妖的能力,她今晚也见识过了,说不定……
可是!
如果这孩子并不是宫莫妖的,那就不是个小妖怪,而是她在三个月前借酒浇愁的那个晚上,与遇见的那个男人稀里糊涂结下的产物的话……
垂眸看了一眼还没鼓起的小腹,银银的一双手,又攥紧了衣摆,“这个王爷,长什么模样?”
不仔细听,很难发觉,她的语气有些微紧张的颤抖。
没有人知道,当她初听有孕的时候,怀疑腹中孩子的生父,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与她一起把酒言欢过的,一个陌生男子。
只是,她并没有想过要找那个男子,要他负责之类,就没思考过这些。
谁料到,才知有孕的当天,就被宫莫妖这个不是人的玩意儿,给一直缠上了呢……
没想到银银这一问,居然把阿彻那货给问懵了,“这个……那个……呵呵……”
挠着后脑勺,阿彻默默把视线移到了石桥外面的夜景,他一脸心虚,不敢再看银银的眼睛,“王爷他……他一直都在轿子里,我……我也没瞅见……”
“……”银银真不知道,那刚才巴拉巴拉和她说了一大堆,貌似跟那位康亲王熟的真是所谓一家人的自己徒弟,到底是不是她的徒弟?
还是她耳鸣,听岔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银银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人在哪,我要见他。”
她必须知道,孩子他爹,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
衙门审案升堂正堂右边,还设有一个小偏厅。
这个偏厅的用处,本来是用来接待证人用的,内里与正堂是打通连在一起的。
现在这大晚上的,也不是升堂审案,又不是亲戚来窜门,更不是秘密会面的人之类,所以不管把人带到正堂也好,还是后宅会客的厅堂也罢,亦或是后宅的书房,都是十分的不合适。
宫莫妖便让魉,就将衙门这正堂的偏厅收拾了出来,来会见这位从京中远道而来的贵客,康亲王。
初见到懒散的靠坐在太师椅上的这位康亲王时,宫莫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因为前脚,他才刚收到南湘发来的信笺,后脚,就来了这么一位从京中来的王爷,所以,他还以为是南湘又调皮了,借着她哪位兄弟的名号,来冠冕堂皇的戏弄他。
她也不止一次,这么胡闹过。
且,关于康亲王这个人,他也有所耳闻。
在京中,康亲王是出了名的病秧子王爷,一生下来,就得了一种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