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粒药片也是调皮的很,从她手上掉到了长椅上,蹦跳了没两下又掉到了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
就直接掉进了石桥下黑沉沉的小河,连半点声音,半点水花都没有溅起,就没入了水中,渐渐与河水,融为了一体。
银银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药片从手上掉在椅子上,又从椅子上掉在地上,最后掉进了桥下小河里的所有经过。
但是她没有阻止,因为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快的,不过就是一个呼吸间的时间。
银银反身扶着栏杆,垂着头,静静注视着石桥下,在夜色中根本看不见底的小河,动也不动,一言不发。
阿彻像只雀跃的麻雀似地,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可就在离银银只有四五步的距离时,他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个抖。
以他的视角,他仅仅只能看到银银的侧面,这里虽然一路都挂了大红灯笼,可他依然看不清银银的脸,只能依稀的看到银银侧脸的轮廓。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本能就有些怕怕的,浑身冷飕飕的,都不敢靠过去了,脸上的笑也有些笑不起来了,“哈,哈哈……师傅您在看什么呢,这河里又没有小鱼,哈,哈哈哈……”
干笑都实在干的都笑不出来了,阿彻咽了口唾沫,心肝儿有点颤,“那个师傅啊……徒弟这回真没骗您,确实是好事儿啊,那可是个王爷啊,那可比什么劳什子的元帅将军贵气多了!嫁过去以后,您可就是王妃了啊,真正的麻雀变凤凰啊!还有肚子里的小娃娃,以后一生下来就是世子诶!”
银银一直僵坐在长椅上的身形一动,朝阿彻扭头看了过去,“什么。”
阿彻看到银银看过来的脸苍白的可以,不禁一怔,“师傅您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啊?”
银银没有回应阿彻的关切,她望向阿彻的眼神,从未有过的锐利,语气从未有过的冷,“什么王爷,说清楚。”
比起银银的难看脸色,阿彻明显更被银银此刻逼人的眼神和说话语气吓到,本能的畏惧,令他赶忙将事情的经过,竹筒倒豆子似地,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就在刚才啊……我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在半道上,撞到了一个轿夫摔倒了,本来我还想至少要他们赔点医药费和惊吓费什么的,谁知道轿子里的主人家向我询问师傅你的事情,还说人家是来找师傅你完婚的,说一定要给师傅名分!当时我就想啊,得,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么?于是我非但大义凛然的不要他们赔医药费,还大方的把人带到了衙门找师傅您。这不,人家向衙役大哥们出示了身份和玉牌,把我们都吓了好大一跳,这人居然是当今圣上的堂弟,康亲王呢!”
起头还说的没底气的阿彻,后面越说越是起劲,越说也越是兴奋,说的简直是天花乱坠唾沫横飞。
说完了,他还朝银银露出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