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学术,就是在用一个个假设,推翻另一个假设中,一步一步,取得的成就。
但这一次亲手亲眼获得的结论,却并不是她想要的,也不会让她像以前每一次取得成果时,那样热血沸腾,那样欣喜若狂——
反倒,让她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让她前所未有的感到……恶心。
她不仅仅是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缠住了,还和这个东西……有了难以启齿的关系。
甚至,她还有了他的孩子啊……
想到这儿,银银噌的一下从长椅上坐直了,瞳孔一寸寸的收缩着,她动作僵硬的低下头,看向了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不……”
她的肚子里怎么能孕育一个妖怪!
本来她自己就已经是……
手略带颤抖的抚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银银深吸了一口气,十指一点点紧握,将略有粗糙的棉布衣摆,攥进了手心里。
攥的,十根细长的手指指骨上,都有些发了白。
如果她真的是个什么都不知道,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要帮人数钱的傻子也就算了,可她……并不是。
“你……不要怪我。”紧攥的十指缓缓松懈下来,银银迸出血丝的一双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她从腰上挎着的那只皮质刀具包的隔层里,摸出一只医用薄膜袋。
袋子很小,里面也没装什么多余的东西,就只有两片白色的药片。
比指甲盖还小点的药片,色泽很白很白,甚至比她今早在案发现场看到的那一地梨花,还要白。
这一趟去地下的实验室,她不仅只化验了几样死者留下的物证,她还带回来了这样东西。
堕胎药。
这是她自己自主研发的,比普通的堕胎药见效快,而且具有一定麻醉效果,不会有什么痛苦,最适合她这头几个月怀孕的孕妇。
本来这药是给广大受男人坑害的女同胞使用的,没想到,这种药还没有推广出去,她这个研发者却穿越了,还成了这种药的,第一个食用者。
真是讽刺……
嘴角噙起讥诮的冷笑,银银撕开了医用薄膜袋,将两粒药倒在手心。
药片过分纯白的颜色刺得银银眼睛有些疼,她用力将眼一闭,一仰头,把手心的药片就往嘴里灌下。
“师傅!”阿彻气喘吁吁的从桥头跑过来,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儿来了,“大喜事,大喜事啊师傅!”
银银毫无防备,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深陷在自己个人的情绪里,而且还正在做一件聚集了她全部心思的重大事情。
所以,阿彻的突然出现,还这么大一嗓子,着实把向来胆大包天的银银都给本能的吓了一跳。
可惜她拿着药片的右手与嘴唇还有一小点儿距离,药片又是搁在手掌上的,并没有任何的支撑保护力量。
于是乎,她的右手不过那么轻轻一抖,药片就从她的手掌上滑脱了。
两粒药片也是调皮的很,从她手上掉到了长椅上,蹦跳了没两下又掉到了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